刘滢几个风风火火地便往暴室方向而去。
刘滢前脚刚离去,这边谢衍便刚好过来,四下环顾,只有三四个宫女在打扫庭院。
“娘娘呢?”高内侍抓着一个询问道。
“往暴室处去了。”
谢衍挑眉,这小女娃去那地方做甚?
高内侍请示般看着谢衍。暴室那地方圣上向来不喜。
刘滢去到暴室的浆洗处,四处挂着嫔妃们的衣物锦被,往里面走了有百来步,不见一个宫女嬷嬷,直到走到一个紧闭着的房门前,才从里面隐隐传来男女的说话声。
房门口却有两个脸大脖子粗的高大宦者把守。
见前面开路的小宦者走来,喝令:“哪里来的小猢狲!快滚!扰了你们廖大爷的事,有你们好果子吃!”
代谈紧着几步上去,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来了!”
那两个宦者平日里就是浣衣司干些粗活的,从来也没正经见过几个后宫嫔妃,更不用说皇后了。
且见众人围着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娘,竟还嚣张道:“管你们谁!上管不如现管,俺两只听廖副的!”
刘滢听着,气得笑出声。
代谈看了身旁侍卫一眼。侍卫跨步向前,剑鞘一出打在那叫嚣的宦者嘴上,打得那宦者哎呦一声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连带好几口牙的脓血来。
“皇后娘娘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这下这两个宦者吓得瑟缩告饶,刘滢目光清冷:“送到掖庭。”
侍卫将两个宦者的嘴堵上拖走了。
门外已经闹了这么大动静,那紧关着的房门却一动不动。
原来是廖聪还没有得手,卫嬷嬷不知何处得了一把小尖刀,抵在自己脸上。
他紧张宝贝她那一张脸,竟连外面两个打手的哭爹喊娘的讨饶也没留意。
“廖聪,你看上的不过是这张脸。”卫嬷嬷将刀尖往自己脸上推进,一滴血便渗了出来。
“卫扶!如果你敢伤了这张脸,咱家,咱家便,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卫嬷嬷鄙夷地一笑,毫无惧色:“你所求的,我偏要毁了它!”
刘滢在门外听着,脸色一紧。
代谈脚一抬便将门要踹开,却踹不动,原来是从里面上了锁。
“廖聪,皇后娘娘驾到,你还不速速开门!”
廖聪听到外头代谈喊话,心下一惊,他不过来寻卫扶怎会惊动了皇后娘娘?
“啊——”廖聪突然发出一声喊叫。
侍卫听见直接手起刀落,将那门锁砍断。
大门一开,刘滢进入到里面。
只见卫嬷嬷半张脸都已经划花,血迹纵横遍布,其中几道伤口深可见骨,异常可怖。
这卫嬷嬷竟对自己如此之狠,便是知道代谈已来解救自己,依然下手毁容。
刘滢目光幽深地看了卫嬷嬷一眼。
卫嬷嬷站在那里,也不动作,脸上平静无波。
只有无惧生死之人,才能无惧尖刀。
卫嬷嬷,是有过怎样的过往?
代谈将她手中的尖刀夺下:“嬷嬷,你怎么如此傻啊!”
廖聪跪在地上,浑身不断颤抖。
刘滢也懒得看他,只一个眼神,侍卫便要将廖聪也拖了出去。
“皇后娘娘容禀。”浣衣司司使丘凌云赶了过来。
那廖聪见丘凌云过来,眼中不禁露出哀求:“干爹······”
丘凌云一脚踹在廖聪心窝子处:“滚犊子!谁是你干爹呢!虽然不知是皇后娘娘大驾,也不能如此不懂礼数!”
刘滢一听,便知道丘凌云有意要保这廖聪。避开廖聪私下囚禁宫女一事,想以一个未知凤驾来迎过迟来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