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江漾才给我发消息。
甩了个地址给我,是个酒吧。
下了班,我回家取了衣服往酒吧赶。
时间还早,酒吧里没什么人,只有江漾那一桌有人,他背对着大门方向坐,手里捻了跟烟,烟雾缭绕的。
江漾读书那会性子野,放浪不羁。如今成熟内敛许多,可身上的张扬气还在,透着烟雾都能感觉到压迫感。
我走过去,听见他们对话。
“妄哥,听说你回来结婚的,新娘子该不会是许清吧?”
“怎么着?天底下女人都死绝了?我非她不可?”
我呼吸一窒,把袋子放在桌子上,“衣服洗好了,你看一下,要没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灯光下,江漾眸光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沉,老半天才道:“不用看了。”
我转身就走,依稀听见身后传来小声的话。
“卧槽,许清,你俩怎么到底怎么回事?”
江漾的回答我没听见。
不听也知道,他应该是想极力和我撇清关系的吧。
也好。
出了酒吧,我抬头看天,用力吸了吸鼻子。
该放下了。
不管什么理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且,这段感情还是我先提的结束。
我掏出手机,给江漾发了三个字。
“对不起。”
这是三年前我欠他的。
当晚,我做了很多梦。
我在地下停车场被几个男人捂住嘴往暗处拽,江漾出现,救下了我。
我和江漾如愿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们每天一块去食堂,下了课去操场散步,在夜空下拥吻。
他的生日,我们第一次出去外面住了。
以及,雨夜下,他一遍遍问我为什么分手。
我惊醒,早已泪流满面。
我擦干眼泪,发现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同一人。
“许清,老子四年的青春,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
“想撇清关系是吗?好啊,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做到,过往一切一笔勾销。”
江漾什么意思?
我握住手机直到天亮,拨了个语言电话过去,对方秒接,“下楼!”
我急忙跑到窗户边,他宾利欧陆停在楼下,人懒洋洋靠着车身。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他语气有些不耐,“知道你住这儿很奇怪?”
也是,在这里工作的同学不少,随便问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