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姜羡鱼鱼”大大创作,燕翩翩裴湛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翩翩的额头:“你啊——现在钻钱眼里了,这是太夫人给你的,当掉就太不像话了。”翩翩轻笑:“我也是说笑的呢,再说这头面上有宫里头的标识,翩翩哪里敢去当?嬷嬷,翩翩只是想多攒点钱,靠咱私下卖绣品,能攒到猴年马月呀,我还想带您回上邽过日子呢。”......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自然是你的错!你若是教导不了她,就让我来教,这等跋扈无状的女孩子,我交给宫里的赵嬷嬷去管束,不出一个月就能还我一个谨言慎行的好孙女。”
那裴筝“哇”地一声哭出来,跪着挪动到太夫人的罗汉塌下,抱住太夫人的两条腿:“祖母,阿筝错了!那赵嬷嬷是出了名的苛刻,孙女落到她手里,定要揭一层皮的,祖母……饶了阿筝这一回吧,阿筝以后不敢了,呜呜……”
太夫人见她跪行时,膝盖处都被碎瓷渣磨出了血,心里又何尝好受,她本是个最疼孙辈的老人,但若是不给这丫头一些苦头吃,杀一杀她的性子,怕是以后会惹出事端,她慢慢道:
“既如此,你就替祖母把《心经》抄上一百遍,如今你大伯父戍卫边疆,扼守西北之国门,你三叔又常出海经商,二人长期在外,你就当为家里的长辈祈福。另外,你也该将女红捡拾起来,给祖母缝制一条秋冬用的抹额吧,若是让祖母发现是你底下人代劳的,祖母定不轻饶。”
太夫人顿了顿:“再过十来天,你大伯母和楚表姐就要回府了,若你在她们回府前还没做完这些,今年在西山别苑举行的荷花宴,你也不必参加了。”
虽然她讨厌抄经书,也不爱做针线,更是不喜那个面面俱到,又美又温柔的表姐。每次楚表姐来国公府做客,总是会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赢得所有人的称赞,将她衬得黯淡无光。
怎么办?这个府里怎么一个一个的,尽来些她讨厌的人。
但她现在哪里还敢耍大小姐脾气?只忙不迭地向祖母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反省。
***
翩翩和翠玉回到幽竹轩的时候,陈嬷嬷正在廊下缝制一顶青纱帐幔,用来防蚊虫用的。
翩翩眉开眼笑地将陈嬷嬷手中的针脚拿开,略带兴奋地说道:“嬷嬷,今日太夫人给我送了好些东西,还有二十两银子呢。”
一边说着,又一边从翠玉手中接过头面匣子,打开递到陈嬷嬷的眼前。
一股金玉光芒朝他们照过来,主仆三人一时之间有些眼花,匣子里面有一支顶簪、一对耳坠,一根璎珞,还有一只金银丝编成的五圈臂环,端的是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翠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头面,喃喃道:“姑娘不打扮已是美得惊为天人了,这要是把这头面都戴上,只怕是九天玄女也不如姑娘了。”
说完,她又看了看翩翩道:“我常听府里其他的侍女们说,那大房的表姑娘出生江南,是名动大齐的江南第一美女,真想见识见识呀,奴婢还没见过比姑娘你更美的人呢。”
陈嬷嬷平常极少笑,听到翠玉如此说,脸上也浮现出了几许笑容:“虽说江南出美女,但擦脂抹粉的姑娘,可都没我们翩翩生得好看哩。”
翩翩仿佛没有听见她二人的话,只盯着那副头面。
她在花楼里也算是开过眼界的,毕竟那里迎来送往的都是贵人,但此刻她依然被这副奢华精致的头面吸引住了,她叹了口气道:“若将这副头面当出去,得换来多少银子啊……”
陈嬷嬷见翠玉收拾东西去了,点了点翩翩的额头:“你啊——现在钻钱眼里了,这是太夫人给你的,当掉就太不像话了。”
翩翩轻笑:“我也是说笑的呢,再说这头面上有宫里头的标识,翩翩哪里敢去当?嬷嬷,翩翩只是想多攒点钱,靠咱私下卖绣品,能攒到猴年马月呀,我还想带您回上邽过日子呢。”
而且,听母亲身边的侍女抱怨,因为她的原因,表哥被大哥哥收拾了一顿,勒令表哥以后不许再踏入国公府一步,这个害人精!
她视线转了转,看见祖母罗汉榻上那张小几上放着的绣品,她冷笑道:“笑死人了,寒碜谁呢,就会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绣品,一会拿来巴结我母亲,现在又来巴结祖母。”
裴筝一上来就使炮仗脾气,对着翩翩开火的行径让正堂里的两位老人一愣。
盛姑姑正要上前劝解,太夫人眉眼看不出情绪,只对着盛姑姑摇了摇头。
此时,丫鬟云雯端了一碗燕窝莲子羹进来,放在小几上让太夫人解暑食用。
太夫人用银匙在汤羹里轻轻搅拌,心思却放在眼前的三个少女身上。
裴筝的话刚落,一旁的裴筠皱了皱眉:“大姐姐,燕姐姐是一片好心。”
裴筝性子骄纵跋扈,裴筠比她小大半岁,性子随和,妹妹倒是时常让着姐姐,二人之间也有龃龉,但多数情况相安无事。
裴筝从小就被娇惯坏了,自打这个燕翩翩来了之后,裴筱都不怎么搭理她了,还被她撞见好几次她和燕翩翩亲密玩耍的画面,此时又见裴筠胳膊肘往外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冲出口了。
“我说呢,你怎么和她突然好上了,想来你和她是一种人,亏我还把你当成妹妹,你果真就不是我们国公府里正经的姑娘,三婶是商户,三叔根本就不是祖母生的……”
“哗啦”一声,一碗滚烫的燕窝莲子羹砸在裴筝的脚下,四溅开来。
“住口!你这个孽障!”太夫人拄着一根一人高的黑檀木蝙蝠献寿的拐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平日一团和煦的脸此刻盛怒至极。
太夫人是整个大齐朝极受尊崇的大长公主,皇家之威严是刻入骨血中的,她一发怒,众人吓得噤若寒蝉,裴筝尤甚,她从来没见过祖母冲她发这么大的火,心砰砰地跳到嗓子眼,如战鼓擂响般紧张,竟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中,也不敢呼痛。
她是跋扈,但还算不上太蠢,知晓自己祸从口出了。
裴筠和翩翩,连带着其他的丫鬟也赶紧跪了下来。
盛姑姑见状,忙上前用手扶着太夫人,由上至下抚摸她的心口,心急道:“天气热,大姑娘是口无遮拦,公主您又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劳神费力的伤了身子可怎么行。”又忙叫婢子在两边扇风纳凉,还不忘叫云雯去沏一盏安心凝神的人参茶来。
太夫人又颤颤巍巍地坐下来:“我之前道她是个天真没城府的,她娘事事都宠着她,依着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认为她只是娇蛮了点,可没成想竟然惯得她越发无状。娇纵好妒、颐指气使、目无手足,现在竟然胆敢嚼长辈是非,全然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娴雅端庄。”
裴筝吓得只会哭,妆容都哭花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有机灵的丫头给李氏通风报信,闻讯而来的李氏刚进入正堂,被正堂里鸦雀无声的端肃气氛吓住了,又见自己的心肝女儿跪在碎瓷片里,暗自心焦,忙对着老夫人道:“母亲,筝儿犯了何错惹得您老人家动怒,她年纪小,不知分寸,要不让媳妇领回去好好教训。”
那裴筝一看见李氏来了,嘴巴一撇,添了几分委屈,眼泪珠子掉的更厉害了。
之后长辈亦给楚菡儿回了礼,此事不一而足。
晚上,国公府在栖迟院的水榭里摆下家宴,太夫人又让李氏将裴筝带来,这是要给她解禁,李氏眉开眼笑地去了。
那裴筝果真是乖巧了不少,红着眼睛将一叠抄满经书的宣纸和一根秋香色抹额恭敬地递给了太夫人。
太夫人最疼孙辈,见她吃了教训,也不难为她了,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让她和姐妹们玩去了。
栖迟院是个极雅致的院子,院里有一个水榭,四周是一片池塘,塘里荷叶亭亭,幽香扑鼻,时而还伴随着几声蛙鸣。
园中月色极好,照得池塘粼粼一片。
丫鬟们在四个角落里又挂上了四盏葫芦状的吸蚊灯,这种灯的侧面都开有一个喇叭口,只需点燃灯捻,蚊子被火光吸引飞来,很快便会被燃烧产生的热气流吸进灯内而烧死。
又有侍女在水榭四周摆着多个盆架,架子上都放着铜盆,铜盆里皆是硕大的冰块,侍女们手执大大的团扇,对着冰块轻轻扇风,不一会,凉气便在水榭中四散开来。
水榭一角立着一金涂银的灯树,每根枝杈上都有莲花底座,上面燃着五六根大烛,明烛耀耀,照得水榭亮若白昼。
小时候在上邽,家中虽谈不上富裕,但燕家略有薄产,加上父亲当夫子以及母亲接绣活时赚的收入,翩翩自认自己的童年过得很是殷实滋润,她的手帕交们常会来家里串门,夸她的衣裳美丽,夸她的首饰精致,时间长了,她以为那些富贵人家的生活大抵是和自己差不多的。
后来进了那万花楼,吃穿用度皆精致,赵二娘用绫罗绸缎、金珠玉翠、甜泉玉液养着她,她以为那就是极致了。
而如今进了这权势泼天的国公府,她才明白自己得见识有多短浅。她打量着眼前鱼贯而入的丫鬟们,她们穿红着绿,绫罗绸缎加身,比外头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气派,更比她这个寄人篱下的穷女子体面得多。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富贵,原来有些东西是用银子也买不到的,比如那特供皇族与豪族才能享用的茶酒,比如他们那骨子里的矜贵,比如眼前这曲水流觞桌。
翩翩简直是叹为观止,只见丫鬟们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轻轻放进溪渠中,佳肴沿着水流循环飘动,桌子中间的草木山石景观亦精致生动。
忽地一道声音冷哼传入耳朵:“少见多怪,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裴筝。
她因受了罚,性子多少收敛了点,但人的秉性又怎么会突然转变呢,不过是惧太夫人之威罢了。
所以此时她也只敢低声奚落翩翩。
翩翩一哂,她倒是想和裴筝搞好关系,可惜裴筝对她敌意太甚,既如此,她也犯不着上赶子交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发现裴筝不仅对她有敌意,她对楚菡儿也不喜……
翩翩刚亲眼看见裴筝对着楚菡儿的背影嘀咕:“就她能,每次来都显摆。”
翩翩忽地明白了,原来裴筝对任何一个抢走她风头的女子都怀有敌意,虽然她并不高看自己,但每回裴筝嫉恨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一扫,她就明白裴筝嫉妒她这身皮肉。
说到这,她自己其实也是有些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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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正好是六月二十,翩翩和裴筠一齐携手去鹤寿堂给太夫人请安。
一到鹤寿堂,二夫人三夫人都在,还有三夫人的儿子裴湃。
裴湃今年刚七岁,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今日想必没上学堂,因此跟着三夫人一起来了,此刻他正偎在太夫人的怀里逗祖母开心呢。
太夫人下首的螺钿椅上坐着三夫人,她是一个鹅蛋脸的美貌妇人,着了一身缃色衫裙,挽着倭堕髻,头上的钗环不多,但很是精致,其中一只珠簪上缀着一颗饱满圆润晶莹的南珠,耳垂、脖子、手指上则带着同系列的五彩宝石,足见三房的家境,神态不倨不傲,脸上挂着浅笑。
太夫人今日精神格外好,一大早,就有管家前来禀报,大公子已领着大夫人和表小姐入城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就能到府。
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对着李氏道:“今晚让厨子多做几个好菜,府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再说,前几日是湛哥儿的生辰,他接她娘去了,因此也没办宴,今晚就趁机补上。”
李氏忙应下了。
三夫人正捧着青瓷杯盏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去年二嫂添了个女儿,今年大嫂又有孕,儿媳还听闻,如今西北初定,一段时间内大齐再无边境之忧,左不过安置难民,开荒屯田了,儿媳瞧着,过不了多久,大伯能赶在您老六十大寿前班师回朝呢,届时,大嫂肚里的孩儿也呱呱坠地,今年底,咱府上就要双喜临门了。”
太夫人听闻心情更是高兴,“瞧瞧,三媳妇这张嘴,最是能说会道,讨人开心。”
三夫人笑意盈盈,打趣道:“儿媳可不打诳语,三爷信里也说,过俩月也归家了,我在信里告诉他,再不回太夫人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果真?你这个促狭的,谁不知三个儿子里我最疼子衍,他出海有半年了吧,我都想他了,这次回来须得在家呆上一年才放他出门。”老夫人提起老三,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
一旁的二夫人李氏听着她们来回打趣,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二房不如大房显贵,不如三房富贵,大房这些年来不纳妾不收通房,院子里干干净净,在京都一干贵妇圈里,楚氏是最令人羡慕的。虽然只有一个孩子,偏这个孩子又极成器,将一干京都子弟都比了下去。
没想到,大房成婚二十余年,楚氏居然还能老蚌结珠,这不能不让人艳羡,想想二老爷都多久没进她的房里了。
想想自己的子女,女儿还被禁足在院里抄经书,儿子裴潇十八岁了,天性好玩,虽聪明却不爱学业,成日里溜猫逗狗,是京都里排得上名号的纨绔。
正想着,一道清朗调笑的声音传来:“祖母这鹤寿堂里好生热闹——”
有一少年从帘栊处走了进来,手里还甩着根柳条,吊儿郎当的样子,少年着锦衣华服,脸上带着笑,甫一走进正堂,仿佛携带着阳光雨露和桃花,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跟着好了起来。
不是李氏的儿子又是谁?
她瞪着裴潇:“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这几天又去哪里野去了?”
太夫人却打断她:“责骂他做什么,潇哥儿贪玩了些,但行事还算有章法,我老婆子就料着他今早回归家呢。”
都说老人爱大的,宠小的,这话着实没错。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姜羡鱼鱼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这本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并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34章 大结局:聚散,写了543226字!
书友评价
看了段评,我真地觉得有些读者很搞笑。你看看书名叫腹黑好吗?为什么要以己之喜恶度人,我看有几个ID真地骂男主骂全程,张口闭口就是女主应该一个人过,男主怎么怎么不配…… 如果你们几个非要跑到男女频小说里来打女权,是不是有点过于脑子有病了[尬笑]宛如魔怔人了吧。本来大家看小说是为了解个压,看到你几个蟑螂上跳下窜E心死了
真的是太好看了,每个人物都很鲜活,非常值得看的一本小说
这男主前几十章追女主的路数就是奔着变态去的,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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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魏国公府的东南角,坐落着一幽静的院落——幽竹轩。
时值正午,烈日正浓,蝉儿在茂密的树丛间嘶鸣,树叶也蔫哒哒地蜷着,蔷薇架下有一小小的鱼缸,里面的鱼儿也懒得游动。
素窗廊庑下,两三个粗使的丫头正在墙角边的旮旯缝里掐着凤仙花,低声絮语。
大中午的,极易神思昏沉,丫鬟翠玉坐在南轩窗处绣着花,绣着绣着,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
屋内,有一年老的嬷嬷躺在一榻上歇午响,微微打着鼾。
这是一间简单雅致的闺房,屋内,纱帐如云似雾,半开半阖,帐幔的四角坠着“山林香”的香囊,清幽的香气弥漫,里面的人儿穿着一件水色的纱衣、阔腿弹墨的撒脚裤儿,雪白的臂膀软软搭在薄被上,乌鸦鸦的青丝随意铺了一枕头,薄纱衣里的小衣被扯得移了位置,勒出了一巍峨半丘,肤色雪白,如一捧清艳艳的雪。
床头的冰快要化完了,屋里也似乎有些闷热,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阖着的眼皮也似乎在跳动,翩翩陷入了混乱的梦中。
……
一会是满面脂粉的老鸨赵二娘将她上下打量,毒辣的眼睛好似穿透了她的衣裳,鸨母的话既轻且柔,好似怕吓走了眼前绝顶肥美的猎物:“燕翩翩?忘了这个名字,以后你就叫花明月。进了我这金粉珠楼,你这只燕儿可是再也出不去的了。你放心,妈妈我一定将你打造成万花楼里的花榜状元,女人堆里的顶级尤物,让男人围着你转……”
一会是花楼里的教习嬷嬷手里甩着根驯鞭,冷着脸对她道:“马步扎好了!这是锻炼你的下肢,好处多着呢,莫以为赵二娘不让你接客,你就沾沾自喜,你既已没了籍,伺候人那是早晚的事,只不过留着你的清白身子另有他用而已!切莫恃宠生娇!”
一会又是冷面含煞的鸨母边喝茶边乜着她:“明月,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最好的琼浆玉液,最好的金珠玉翠、最好的秘药供养着你,你摸着良心说说,楼里的姑娘们十四岁就接客了,你都十五了,妈妈还留着你的清白身子,你可真是不知足呀,还想着逃跑呢?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万花楼里的打手和龟公是吃素的?不过,妈妈不会用荆条鞭笞你,你这一身肌肤滑的跟醴酪似的,碰一下就发红,要是力道重一点,就发青,真真是豆腐做的,若打出了痕迹,妈妈也心疼呢,你可是我用银子堆出来的……
妈妈就用针在你身上扎个二十下,不给你点教训,那万花楼岂不翻了天?乖……忍一忍……”
翩翩浑身发抖,瘫倒在地,用针扎的方法来教训花楼里还未被驯服的妓子,身上不会留疤,还能震慑众人,鸨母这一招可谓是稳准狠。
不一会,便传来翩翩绝望又痛苦的叫声。
……
床上的翩翩眼皮急速滚动,额头开始沁出汗来,两条白生生的腿儿不停地蹬被子,她想让自己醒过来,梦里的往事不堪回首,每想一遍便觉痛彻心扉。
但梦靥并不放过她,画面一转,她又陷入了更骇人,更靡乱的梦境里……
头顶那灿若烟霞的帐子在她迷离的眼里前后晃动,她浑身不着一物,双手被人紧紧攥在头顶,意识已完全模糊,只依稀知道那欺在她身上的身体强壮有力……
男子身上的体温很烫,高于正常人,翩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融化了。
最后,她只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被抛高抛低不能自已,任凭雨打风吹去……
那人却端的可恶,贴着他的耳垂,低哑模糊的声音贯入她的耳膜:怎的这么缠人,搽的什么,这么香……
翩翩大喊一声:“嬷嬷!嬷嬷救我!”
她终于从浓稠黑暗的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全身大汗淋漓。
正在榻上午休的嬷嬷被少女焦灼的喊声惊醒,忙从榻上翻身,趿着鞋子跑向床边,撩开绡纱帐,见姑娘满面泪水,心痛得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莫怕莫怕,嬷嬷在这,又做噩梦了?”
陈嬷嬷用手在少女的脸上一抹,“满头大汗的,”又扭头对着窗边喊道:“翠玉,姑娘出了一身汗,舀点水来擦擦。”
翠玉也醒了,听见陈嬷嬷的吩咐,忙应了。
翩翩惊魂未定,闻着陈嬷嬷身上熟悉的味道,情绪总算慢慢平缓下来。
翠玉端了一盆清水进来,绞湿z了帕巾,走向翩翩,陈嬷嬷接过帕巾,给翩翩擦了擦额头和后背。
翠玉又忙拿来一件小衣:“姑娘,换一换吧,湿z了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此刻依偎在嬷嬷怀里的翩翩,鬓发贴在额头,衣衫不整,白腻腻的胸脯欲遮未遮,视线往下,一截楚楚纤腰在水色纱衣里若隐若现。
翠玉看得脸红心跳,她伺候翩翩半年多了,刚开始也觉得她美,但还不足以令人失魂,但这半年来,只觉这姑娘就像慢慢开z苞的花儿,一日赛一日的惊艳。
翩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觉得舒服了许多。
陈嬷嬷一边拍着翩翩的背,一边轻声道:“这段时日,你频繁做噩梦,这可怎么行,要不嬷嬷去找这府里的大夫来瞧瞧。”
翩翩忙道:“不碍事的,许是这几日睡得晚了点,让嬷嬷担心了。”
翠玉拿着一柄菊纹团扇走来,坐在床边给翩翩扇风,一边嘀咕道:“这府里的管事真真是看人下菜,每每克扣咱幽竹轩的用度,冬天里克扣炭火份例,现在又克扣用冰,瞧瞧这盆里的冰屑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一团水了。这房子能不热吗?睡个午觉起来都满头大汗的,二房大姑娘的房里,每天三大盆冰呢……”
翩翩不语,如今国公府是二夫人掌着中馈,若没有她的授意,管事如何敢如此行事?
翩翩笑道:“别抱怨了,咱这院子前后都种了竹子,映得屋子绿阴阴的,也算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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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邽不像南地,对女子于女红一道并无太多要求,日常缝缝补补就已足够。因此,上邽的女子大多并不擅长织绣,当地富庶之家的一些女眷会去绣铺购买现成的织品,如有其他需求,绣铺会对接绣娘,以此满z足顾客的特殊定制。
日子似乎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在燕鸣成即将参加乡试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去世,根据大齐制度,他必须守丧三年,无法参加科考。
三年后,本打算再次参加科考的燕鸣成,又一次受到了命运的打击,他的母亲又去世了。
失意的燕鸣成在叶氏的劝说下,彻底放弃了科举之路,加上这些年过得也算太平,燕鸣成依旧在私塾教书。
在翩翩八岁的时候,燕鸣成还修了一栋新房子,房舍不大,四四方方,干净整洁,前面修了个院子,院子里铺着青石板路,种了一棵枣树,东北角架着葡萄藤,葡萄藤下搭着一架秋千,夏天的时候还会放置一张藤榻。
每当他从书院归家,他的女儿便会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妻子好侍弄花草,小小的前院,种满了许多花,凤仙、蔷薇、月季、木槿、芍药等……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有时候,他陪着女儿在阳光下念书认字,妻子在廊下绣花,陈嬷嬷在厨房里忙活,飘来阵阵饭香……夫妻恩爱,女儿娇稚可爱,生活不很富庶但也是衣食无忧,日子端的是温柔和美,燕鸣成很满z足。
十二岁之前,翩翩一直生长在上邽,承欢父母膝下,她无忧无虑,是被父母娇养在掌心的少女,不识人间险途。
但她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跌入了泥泞之中。
有一天,燕鸣成归家时,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叶氏纳罕。
吃饭时,燕鸣成告诉妻子,上邽衙门今天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请他去衙门里担任书吏的工作。
叶氏也颇感惊喜,秀才除了教书,若运气好,的确会有机会进入衙门,担任书吏或幕僚的工作。
燕鸣成一直对未能参加科考抱憾,如今能入主簿大人的青眼,虽只是个小小的吏目,但也算是个官身了。
可没想到,这其实是个陷阱……将燕鸣成一家打入深渊的陷阱。
燕鸣成还在书院教书时,有次下雨,他出门没有带伞,叶氏手中也无事,便想着去书院给他送伞,然后再一起去当地有名的糕点铺买些杏花酥和桂花糕回家吃。
这家铺子卖的是江南那边的点心,糕点精致,颇有江南风味,很合叶氏的胃口,而且,女儿也很喜欢吃。
当叶氏从掌柜手中接过刚出锅的糕点时,她忍不住,掀起面纱轻轻咬了一口,又笑容甜蜜地对燕鸣成说道:“夫君,这家糕点味道真不错,像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燕鸣成含笑看向妻子:“最近书院来了一批新学子,手里忙,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带着女儿去你老家一趟如何?”
叶氏一愣,眼里惊喜乍现:“夫君……”
燕鸣成帮她擦了擦嘴角,又将她的面纱掀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我们把岳父岳母大人的骨灰也一并带回江南安葬……”
彼时,他们俩谁也不知,叶氏掀开面纱时的一笑,若春回大地,若皎月破云雾,落入了一双晦暗的眼眸里。
一切来得很突然,燕鸣成进入衙门不久后,就被人举报他向苦主索要使费,县丞大怒,以“敲诈勒索”的罪名将燕鸣成打入了牢狱。
叶氏心急如焚之下,跑到衙门击鼓鸣冤,再也没有回家。
上邽的牢狱里阴暗潮湿,燕鸣成受尽了衙役们的毒打,被人摧残致死。
上邽是个小地方,十二岁的翩翩从父亲族人以及邻居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女人啊,不能长得太美,瞧瞧这不就应验了?听说翩翩她娘被从京城来的花鸟使掳走了。”
“这是要进宫当妃子呀?”
“什么呀?无权无势的,也就是个玩物,皇帝老儿什么美人没见过,也就是图个新鲜吧。”
“嗐!我三叔的儿子在衙门当差,听说翩翩她娘在入京的途中跳江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是没了。”
“你说这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四分五裂了。”有人唏嘘。
翩翩浑身冰凉,再然后,燕鸣成的族兄觊觎翩翩家的房子,将刚失双亲的翩翩悄悄卖给了龟公,之后辗转沦落至江南的青楼。
她美好的少女时代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所以,她攀上国公府,第二个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国公府探听到母亲的消息,毕竟国公府是京都的顶级勋贵,与皇室关系密切。
她打心里并不认为母亲会投河自尽。
母亲年幼便流落至西北,吃了那么多的苦,都咬牙挺过来了,在她心里,母亲温柔但并不软弱,她是个极具韧性的人,而且,母亲还有她呀……母亲会扔下她不管吗?
再一个,母亲是江南人,曾多次对翩翩说过,她极擅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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