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作者“兔紫月上”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其他小说,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康睿秦莲秀,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那敢情好,我走了,有活记得找我,我手艺没得说。”康睿只觉得头疼,这个院子每天喊浆洗衣服的、打扇坠的,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可即便这样一个院子,已经是他入住翰林后,能分到的最好级别。以前当职时常听同僚说,不好将家眷接到上京城,住不开,他还觉得是同僚图喝酒清静,方便有如意的人在身边伺候。如今再看,这样的住房条件,不上京也罢。......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太后久久未语。
宋初语跪在下面久久未动。
最终,太后叹口气:“让你父亲将男孩子带进宫给哀家看看。”
宋初语瞬间抬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是因为婚事有着落,而是姑姑愿意给她做主的机会:“谢谢姑母。”
“你喜欢他?
宋初语摇摇头,她才见过对方几次:“侄女觉得,他是侄女该伸手去碰的人,侄女就想去尝试。”
太后感慨的点点头:“初语,你长大了。”
“是姑姑给了初语胡言乱语的机会。”
……
康睿已经很多年没住的如此简陋过,一个院子七间房,住了六户人家,稍微有个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从门到挡风墙的距离,仅是一个过道,没有雕刻花纹,更不要提戏水莲鱼。
跟郡主府,偌大的隔断和配有门房小院垂花墙比,算了,没有可比性。
他的房间靠近厨房,每天到了饭点都能闻到乱七八糟的气味,厨房屋檐挡住了他房间大半的阳光,阴天下雨还有些潮湿发霉。
康睿忍着脾气,将未干的衣服晾出来。
他倒是想买一个小厮伺候起居,但京城有学问的小厮都要十两银子以上,耗去他半年俸禄,以他目前的条件,根本买不起。
“康编修,康编修!”老妇浑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有要修补的衣服吗!老妇只收两文钱!”
康睿闻言嘴角僵硬,不通规矩的东西!大户人家的粗使婆子也不会如此不懂规矩。
“李婶,是李婶吗?你等一等,我家有!”
“好咧,可要记得以后给我李婶做,比周婆子便宜,我保证件数多了以后更便宜。”
“好的李婶。”
“康编修没在家吗?”
“应该吧,没见出来。”
“状元就是不一样,听说都去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秋霜宴了。”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说,状元前程比他好,说不定没半年就不住我们院子了。”
“那敢情好,我走了,有活记得找我,我手艺没得说。”
康睿只觉得头疼,这个院子每天喊浆洗衣服的、打扇坠的,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可即便这样一个院子,已经是他入住翰林后,能分到的最好级别。
以前当职时常听同僚说,不好将家眷接到上京城,住不开,他还觉得是同僚图喝酒清静,方便有如意的人在身边伺候。
如今再看,这样的住房条件,不上京也罢。
以后,是该好好改善一下官员的住所,至少不能什么人都进院子里吆喝。
……
宋初语去了别苑,她觉得确实要问一下林清远的意见。
万一他不同意,她也不会为难。
“他身体怎么样了?”
微蕊快哭了,郡主终于来了,她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却要伺候一个下人,这个人还不配合,想想她都觉得委屈,可当着郡主的面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回郡主,他好多了,大夫说,除了有些体虚需要好好调养外,其他已并无大碍。”
宋初语往里的脚步顿住:“只是有些体虚?”她记得上辈子太医回来时说,林清远身体亏损严重,慢毒深入五脏六腑,药食难医,现在只是有些体虚?
郡主不满意?想有点别的:“回郡主,确实只是体虚。”
宋初语纳罕,如果不是确定大考前出了事,曹昭她有映像,她都要怀疑认错了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身体除了有些小毛病根本没有大问题,是后来,他才病入膏肓?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知道了,你照顾病人有功,去庄嬷嬷那领赏。”
“多谢郡主。”
宋初语进来时,林清远已经收拾整齐。
少女如一束盛开的百合,在丫鬟的护拥下走进来,清幽高贵。
他是沙土,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草民参见郡主,多谢郡主救命之恩,草民不胜感激。”林清远避开她的目光,如果可以,他希望从今以后两不相遇,她当然无需记住,也不会记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一天,他也不会提起今日传奇。
相比于两不相交,他更不想曾经触手可及过。
宋初语声音疲惫:“下去吧。”
林清远要动。
“不是说你。”
林清远抬头,随即站定,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态度不卑不亢,背脊孤傲,心里翻江倒海,不懂她眼睛为何红肿,哭过?为何?
宋初语坐下来,开门见山:“请问你可有婚配?”
林清远没听清,或者说,这不是对方该问的问题。
宋初语自然知道他没有,上辈子,他没有成婚,至于身边有没有女人,也不重要 ,一点爱好而已,他爱好的起。
宋初语见林清远跪在地上,心里一阵不满,他做错了什么!为百姓好的事都是他的错了吗!他不管难道就对!
宋初语立即掀开裙摆跪在他身边:“姑姑,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
太后如果不是确定她灵台清明,都要怀疑林清远给她下了迷魂药:“那你主意出的不错。”
宋初语愣了一下,顿时懂了,急忙起身向台上的姑姑走去:“姑姑,是侄女不好,冤枉姑姑了,侄女就是太急,太担心他了。”她想让他不思不虑,享尽荣华,想不到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又做了他认为对的事。
还是他,一心记挂着苍生,她又为他不值,苍生中几人记得他,所以一时急了:“姑姑,我不好,自罚十篇《资治通鉴》。”
“你说的?”
“一言九鼎,姑姑真好,换做别的上位者林令史就惨了,林令史还不谢谢太后,你就是生在开明的太后年代,否则就你这越俎代庖的行为,小命都没有了。”
林清远立即跪好:“微臣感念太后,太后圣德无量,福寿绵延。微臣……谢过郡主,郡主万福。”
“姑姑,不如也让他修一段,修不好了您看他笑话。”
宋国公用力咳嗽了一声。
“爹爹,您嗓子不舒服吗?”
宋国公何止嗓子不舒服!林清远修渠谁掏银子,还不是安国公府,他还想修一段!没修两段的银子。
宋初语觉得她爹无理取闹:“爹,您祖地上京!?操三河的心干什么!”谁家把祖祠修外府去,惹人笑话。
安国公不管,他就要修,还要给自己的神仙像铸金身,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万一死后龚西成真有百姓香火,他没有,丢不丢鬼脸。
更不要说如果他龚西成因为香火旺盛,阎王真封他个官,自己都没鬼脸出门。所以,他必须修一段,他要修不成谁也别想修成!
宋初语知道自家老爹钻牛角尖的本事:“行,在林令史老家修一段!”
林清远瞬间看向安国郡主。
“我凭什么去他老家!不去!”平白给这小子在家乡扬名。
“他不看着你,你听不懂当地语言!别人家许愿,你愣是一个字不认识,乡亲们别觉得你不灵把你拆了!”
安国公觉得对啊,顿时觉得死了以后就靠女婿了,赶紧上前把女婿扶起来:“小林,你就是太客气,都是一家人,别动不动就跪,太后不计较这些。”
太后觉得这兄弟蠢透了,如果不是战场上有两把刷子,要他何用!“行了,行了,都别在我面前晃了,看到你们来气,退下吧。”
“太后才不是,侄女看到您就觉得亲切、想您,从来不生气。”
“赶紧走,嘴甜也不给他升官。”
……
出宫的大道上,林清远第十次看向郡主,她……
安国公再次将人拉过来:“你觉得苏江府修起来真的不难?”
“不难。”
“得多少银两?”
“五万两?或者更少。”
那是不多。
林清远第十一次看向郡主,她是为他争取的吧,她也是听说他被太后传唤进宫所以赶了过来?她担心他?
安国公再次把准女婿拽自己这边:“你们府多少人口,是不是不如其他府人口多?”
“国公爷可以再定点休养生息的政策,不出十五年人口翻一番。”
“对呀。”就苏江府那地方,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都真金白银给他们修河渠了,为什么不能干预当地行政!
林清远看向郡主,她穿的也讲究,紫色金线华锦配……
“怎么样,比吗?”
康睿瞬间怔愣。
好像时光溯回,桑海倒灌,她再次明媚清灵的出现在他面前,融了岁月,绽放光彩,是他的妻子,他无奈又头疼的心事。
康睿眉宇不自觉的温柔下来,刚要开口。
蒋怀明、燕世子已恭手而出,陪着笑脸:“参见郡主,郡主说笑,我等怎敢与郡主比。”
康睿才察觉,安安不是跟他说话,他也不适合这时候开口。
但,安安是因为他来的吧。
上辈子,他没有参加秋霜宴,这次因为易老再三邀请,他才勉强过来。
她是听说了吗?
哎,还是那么敢爱敢恨,喜欢他的时候,什么都要争到他面前。
康睿恢复镇定,君子翩然。
这辈子,他等着他的女孩再次无惧的向他走来。
曹昭想跑。
林清远瞬间站正,挡住他去路,悄悄把衣角抻平。
她还没说,是为谁出头,毕竟也提到他了。
燕世子陪着笑,上前两步,姿态亲昵的靠近安国郡主,在场人中他和郡主最熟,笑声道:“真生气了,我们就是逗逗新科状元,没为难他,你不喜欢,我们不说了,也不值得你生气呀——”
怎么不生气!林清远那体弱多病的身子能上马吗,万一颠出个好歹,你们谁以死谢天下。
燕倾勾住宋初语袖子:“我不对,好了,这么多人呢,尴尬,给个台阶下。”
林清远、康睿的视线瞬间落在燕世子的手指上。
康睿脸色不佳,安安没嫁给他前,和上京城这些纨绔过于随便。
林清远自嘲的松开抻衣角的手,这里这么多人,怎么排也轮不到看他。
宋初语嗔他一眼:“再有下次告诉你爹。”
燕倾高兴了:“是,是,谢姑奶奶开恩。”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跟你赛一场!”说着翻身而上,红衣骏马英姿飒爽:“快点,追不上,打断你的马腿!”
燕倾无奈翻上,急追而出:“郡主,你那是北域贡品!”
宋初语回头,风削过耳畔,笑容灿烂:“让你一个马头!”
“你说的!驾!”
蒋怀明见状,紧跟而上。
很多人陆续而出!
谁还记得康睿是谁?他又会不会骑马?
林清远跃跃欲试,但他只会骑牛,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笨,竟偏见自傲的觉得马术不重要。
旁边,康睿看着场中的身影,牵马而出,既然她要骑,陪她便是:“驾——”
“我去!状元会骑马,清远,你是不是也会!”寒门现在都这么深藏不露的!
林清远脸色发黑:“不会!”
那也不用这么大声。
“燕世子和郡主关系很好?”
“差不多,燕世子和安国公府的世子关系好,跟郡主自然就熟了。”
林清远盯着场中飞驰而过的马,见她挽弓,身体一紧。
她手里的箭早已贯穿靶心,稳稳落在红心上:“好!”
曹昭看他一眼,再看看马场。
马场已不止郡主一个女子,刚刚射箭的也不只有一人,但他就是觉得林清远看的是郡主。
场中,康睿的目光紧紧追在她身后。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羽尾还在空中轻轻颤动。
宋初语神色微凝。
这时候的康睿根本不精马术!
而且刚刚那一箭,力道精准、威力十足,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何况,她太清楚康睿不同时期的箭法!
但他现在使出来了。
莫非——
他跟自己一样!
宋初语瞬间一惊,手上功夫丝毫不减,箭一支一支飞出。
宋初语很快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将最后一支箭射出,冲刺急转!
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得逞天运,也该是成就更高的康睿,没道理,她能重来,康睿就不能。
只是。
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她也一样!
宋初语裹挟着风回到休息区。
江筝立即递上毛巾:“姐姐真厉害。”
“是燕倾该练了。”水平太次,打架斗殴在行,正事上一个不行,可相比于自家两个不争气的兄长,燕倾虽然也目中无人、桀骜不驯,可北疆南下时,他至少敢于上战场,最后也战死沙场。
燕倾勒马,不惧输赢,少年义气:“郡主深得国公爷真传,燕倾佩服。”
“你也不错。”
燕倾愣了一下,郡主在夸他?不是讽刺?
宋初语看不远处的曹昭一眼:“他的字也不错。”
曹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是不是看自己了,一定看自己了。
林清远怔怔的,可又找不到她看自己的理由。
燕倾有点飘:“郡主真觉得我马术好?”
好不好自己心里没数吗,脱靶六次,初学者都比他强,燕将军没气死,肯定是因为心大:“进步很大,下次再比。”
“好!一言为定。”
反而是周进民一直向严不渭道歉,严不渭一派谦谦君子的做派说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严不渭就该让身边的人动手打人,然后换一个人,继续打,把一场好好的升迁宴弄的面目全非!
周进民对名声在外的严不渭不得不改观了,这是镇国公府的严少爷吗!据说这位公子十七八岁时,大街上跑马踩踏了人都不回头的,那些事绝对不是传言,为何看起来如此好相处。
“周兄,该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周进民拿起长杆,杆羽茂盛如雀羽,他反手投过去,长杆嗖的一声正中壶口:“啊!进了进了!”
周围也一片欢呼声,这是他们这些穷酸官员中第一个投进去的,要知道无论是投壶的瓷器,还是制作长杆的尾羽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一般他们不玩如此高难度的投壶。
想不到竟然有人进了!
严不渭见状,毫不保留的夸他。
另一边韩景善带着自己的人,也毫不相让,将分数咬的紧紧的。
这些年轻人,不一会就抛却身份,玩到了一起。一方不敢得罪另一方,另一方有意讨好,两方和乐融融,玩的有来有往。
宋初杰站在一看就比自己大很多的紫袍姜超面前,看着场中的投壶,用力鼓掌,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姜超。
姜超却看到了他,若说这三个人中谁最臭名昭著,宋初杰独得榜首。
但这三个人像吃错了药一下,跟他们玩成一片,若说没有所图,谁信?
姜超不自觉的看向暖亭里的人,他跟他们说了什么,让这三个人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忍气吞声’。
而现在,他最看不上的宋初杰偏偏就站在他身边。
姜超会来,自然有所求,但他想求的人是林清远,可……
姜超不傻,相反宦海多年,他知道腰该怎么弯下去,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姜超想到自家被打的面目模糊的妹妹,忍下一肚子恶心,主动开口:“宋二爷,也喜欢投壶?”
宋初杰瞬间慈祥的太阳都退避三舍:“姜大人也对投壶有兴趣?”
果然知道自己叫什么:“一般。”又不想搭理这个纨绔了,他若是求这种人帮忙,以后岂不是助纣为虐、毫无气节可言!那他这些年的坚持又算什么?可想到自家妹妹……
宋初杰丝毫不介意对方冷淡,似乎觉得对方越冷淡代表对方越有本事,越能体现自己‘礼贤下士’的胸怀,以后也可以写入历史,流芳百世,所以他十分有耐心:“射箭呢?姜大人对射箭可感兴趣?”
姜超没想到他会主动揽话题:“亦不精通。”
“咱们比比?”
姜超更看不上他了,已经说了不精通,比什么,比世家子弟的优越感?姜超忍不住又看了看暖亭的方向。
林清远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他点点头。
姜超怔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他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这边。
林清远什么意思?林清远这个人还是值得交的,既然林清远有意这么做,定然就有这么做的道理。
姜超忍着对宋初杰的厌恶,勉强点点头,他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宋初杰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果然有所求就好拿下:“宋达,摆弓箭靶子。”
“是。”
康睿的目光如开败的梅花,心中愤恨又因为没有理由不能泄露一丝一毫,可这些人在一起明明该是一场大戏,现在却像是游园现场。
宋初语也笑了,不自然的放开他胳膊,才发觉,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到底亲昵了几分。
林清远笑意未减:“走吧。”伸手想拉她,想到她现在的装扮,揽住她的肩,又想她到底是女子,放开:“走了。”
康睿刚要离开,看到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看过去,视线久久未动。
他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不清楚她的音容笑貌,安安。
可她身边已经不是他。
康睿猛然攥紧手里的笔,又不甘心的看过去,以往,能距离她这么近的只有他,可以与她并肩而行的也是他。
康睿像被人挖去了心骨,疼的想杀人,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林清远凭什么能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令人不齿的跳梁小丑而已!
“康睿,康睿!”
康睿猛然回神,急忙低下头,不断警告自己,不是了,要冷静,每天的繁忙是真的,冻醒是真的,他不能胡来,否则只会仕途艰难,冷静,一定要冷静。
“看什么呢?”赵荣也一起看过去,顿时惊道:“是林——”又急忙闭嘴,他和康睿下来搜集素材,林清远这个时辰不在工部,出来做什么?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白脸男子。
赵荣像触到了什么秘辛,惊讶的睁大眼。
康睿暗骂蠢货:“应该是安国郡主。”
“郡主?!”赵荣立即闭嘴,踮起脚尖往前看:“真的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女扮男装都那么白净,本人肯定更好看。
当然好看,康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这个时辰出来玩,是不是有点不妥?”他已经懂了收敛自己的脾气。
“都娶郡主了,有什么妥不妥的。”赵荣探探头:“仔细看看也算郎才女貌。”
康睿更加握紧手里的笔,想到他们会亲密的挨在一起,他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咬过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分开两人。
康睿克制的垂下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是:“那更应该谨言慎行。”他当初便不敢有丝毫差池,至少从来不曾迟到早退过,给人把柄。
“康睿,康睿,他们是不是去赌坊了?”
康睿立即看过去,真是?林清远怎么能带安安去那种地方?
“他们去赌坊做什么?”
康睿脑海里瞬间想到‘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林清远那样的人乍然娶了高门之女,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在权势中迷失自我,利益熏心,不是没有可能,境遇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骤然狂跳。
林清远如果变了,初语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他还有机会?
赵荣要跟过去看看。
康睿瞬间冷静下来,林清远若是这种人,上辈子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成就,只是他去赌坊做什么?
赵荣直接推着康睿跟上。
康睿的视线始终停在宋初语身上,他很久没见她了,算上上辈子她在寺庙的时间,他有十年没好好看看她了。
康睿来了这里后,一直想办法见她,但堂堂安国郡主,岂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上次在马场,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距离那么近,隔的人那么少。
她会看到他吗?对他什么感觉?
康睿的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
宋初语很快发现异样,刚要回头。
林清远已经带着她进了赌@#场,他是来赌钱的。
康睿的目光依旧牢牢的停在宋初语身上,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知道初语性格有多好,她善良,对人真诚,不会看不起谁,林清远若是抓住她的弱点,岂不是会欺负她,占尽她的好处。
就因为一场意外,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康睿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孙谦夺了他手里的酒杯,低声提醒:“注意言行!”
康睿苦涩的放下酒杯。
外面突然锣鼓震天,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回来了!
康睿心中顿时绞痛,像有人用钝刀子一寸一寸割开他的血肉,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他有天大的冤屈。
此刻却只能像个小丑一样,看着她被别人牵着红绸,跨过门槛,一步步被带进别人家里。
康睿看到那片红,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昏了过去!
周围顿时一片骚动。
“康大人!康大人您怎么了!”
“康大人!”
林清远没动,看眼钟福。
钟福立即会意,快速将人抬下去,请了太医。
宋初语透过红绸看向林清远:“怎么了?”
“回郡主,已经处理好了。”林清远松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情因为这个小插曲放松下来。
不管郡主为什么,今晚就会见分晓。
他何必太急。
“郡主请。”
宋初语颔首,抬脚迈进去。
告别过去,走向另一个未来。
……
手臂粗的龙凤红烛映衬着火红的摆设。
桂圆、花生洒满了床帐,长发被拆下一缕打成双生结。
“新郎官该掀盖头了!”
“对呀,新郎官不会忘了吧!”
“掀盖头!掀盖头!”
林清远被起哄着,手心微微发汗,他拿起挑干,挑开盖头。
林清远只觉得眼睛一花,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手掌宽的耳饰,琳琅满目的凤冠更是让他眼花缭乱。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他娶了一座金山回家。
多年以后,宋初语抱怨他只认金子,不看她的脸!
林清远没敢看郡主的脸,他往上看,凤凰晃眼,他往下看,平安锁更耀眼,落在床铺上,郡主手腕上层层叠叠的手镯更加璀璨。
林清远只能盯自己的脚尖,脸颊、耳朵一片通红。
惹的周围的小媳妇老嬷嬷们一阵大笑。
宋初语抬头,也被林清远逗笑了,她没见过这么拘谨的林清远。
宴席散的沥沥拉拉。
康睿早早被送走了。
喝的烂醉的其他人也被各自的小厮扶着上了马车。
房间内,蜡烛燃烧了一半。
宋初语摘下了凤冠,换成了浅红色的绸缎里衣,长发如水般垂落在地毯上。
微蕊为郡主捏着肩颈:“郡主累了就休息一会。”
庄嬷嬷帮郡主通发:“郡主戴了一天凤冠、珠钗,辛苦了。”
小丫头们放低了声音,忙进忙出。
宋初语半眯着眼睛,歪在榻上打盹,确实有些累了。
院外。
林清远有些忐忑,她会跟他说什么‘谢谢你娶了我,从此以后各过各的。’还是干脆不让他进去?
以郡主的身份,如果她冲他发难,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慈安殿前,她的维护不是作伪。
林清远想到她塞到他手里的暖炉,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姑爷安。”
“林大人安。”
宋初语睁开眼睛看过去,翘起的睫毛缓缓扇动,挑起一池秋水,她双腿放下来,慵懒起身:“忙完了?”
林清远脸刷的一下红了,视线无措的落在距离她最近的扶手上:“忙完了。”
“洗漱了吗?”
“洗……了。”
微蕊突然有点想笑。
庄嬷嬷瞪她一眼,带着所有人出去了。
留下两人两两相对。
宋初语慢慢也有些尴尬,手指不自觉的放在椅背上,根根分明的数自己的头发。
林清远见状,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需要梳起来吗?”
宋初语摇摇头。
气氛重新沉默下来,林清远不厌其烦的看宋初语‘数’头发,她的手指很白,头发很黑,莫名的,林清远想起马场上,她挽住缰绳的一幕,白的耀眼,黑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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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远掀开车窗,看眼关上的大门,心里久久凝住,过了很久才放下绣着竹叶的帘子:“走吧。”
“是。”
她给他构筑了一个从来没想过的家。
他何德何能,才能反馈她的这份给予。
……
康睿今早是被冻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炭火灭了,清晨醒来,房间里冷的渗人。
他刚起身,背上爬上一层小疙瘩。
康睿急忙穿好衣服,去公共厨房烧水。
厨房里除了一个死了屋里人的同僚,都是女人在烧水做饭,看到他们两个人,周家嫂子继续烧火没有给康状元倒碗热水的意思:“康大人起了。”热情还有,只是好处没有了。
康睿学会了客气:“早。”那天让他清楚的看到,他已经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那么就会在这里生活很久,不能得罪任何人。
周家嫂子闻言,心里痛快了点。
立即有人凑到死了屋里人的张大人身边:“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侄女,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大人有些腼腆:“我带着孩子,她又没有成过婚,能看的上我吗?”
大嫂子笑了:“你就说你有没有看上吧。”
张大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行了,你等着,明天就有知冷知热的人给你做饭看孩子了。”大嫂子说成了一门亲事,心里很高兴,回头看到孤零零烧火的康睿,想说什么又闭嘴了,康状元眼界高,恐怕看不上她说的人。
哎,一个大男人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可怜。
康睿点着了火,不管饭好没好就进了房间,在厨房像被看猴子一样盯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如果……他说如果在郡主府。
早有人将早饭送上来,洗漱整洁,准备去上衙了。
初语会贴心的准备好马车,马车上有暖炉、貂裘,根本不知道寒冷为何物,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
原来,不成婚的日子是这样的。
康睿眼角露出一抹苦涩,他知道他和郡主天壤之别,一直以来都很努力。林清远呢!他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
康睿想到城西肃清的流民,像被一巴掌重重甩在脸上。
康睿突然笑了,笑容凄凉,为什么是林清远!但凡换一个人,那个人都没有资格!
“康大人,康大人!你的锅快耗干了!”
“来了!”
大嫂子喊完,摇摇头,身边没个女人不行啊。
康睿看着燃烧的火,想到了秦莲秀,继而苦笑,到时候怎么过。
……
林清远迟到了,还没有解释什么。
同僚纷纷表示理解。
“天气越来越冷,地面路滑难免的。”
“跟路滑有什么关系,一定又被几位大人拦在路上说话了,林哥,你就是性格太好,那些大人老家都不在南部,非要插手南部的事做什么。”
“可不是。”
“林哥,喝茶,暖暖胃。”
“林哥,你城南的工程今天是不是要监工,我正好过去,帮你跑了。”
林清远确实有事。
敷衍的点卯,早退下衙,去了上京城最有名的逍遥赌坊。
宋初语换了男装,嘴角贴了两抹络腮胡,在旁边的茶楼里等他。
林清远看到她,忍不住笑了,白净的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此人有问题,还好她还知道带几个护院,让人知道她不好惹。
宋初语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装扮的不像,只是天子脚下,她何须那么像,他还敢笑她,长本事了。
宋初语熟稔的掐住他胳膊,只掐一点点肉,威胁意味十足:“笑什么?”
林清远急忙讨饶:“笑我,笑我。”
康睿赶紧给母亲顺毛:“除了爹和娘以外,都是敌人,女儿只跟你们亲,再说了,女儿猜对了没,肯定猜对了,要不然娘会这么来气,我嫂子怂恿我哥了?”
宋夫人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家,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上。”
“谁说的,家应该交到有能力护佑家族的人手上。”
“呵。”胡言乱语。
“娘不信?”
“我就是信了你,你嫂子今早才没来请安的。”她给儿子送了一个女人过去,儿媳妇看她顺眼才怪,想想头更疼了,她怎么就送了呢!
“这点气量都没有,说明她还需要历练,娘,我觉得谁能把大哥这些年在赌坊输的银子要回来,谁就能主持家中财务!”
宋夫人差点笑了:“你打算不要脸面的去要?”不嫌丢人:“不是,你出嫁的女儿想回来掌中馈?赶紧走!”哪凉快哪歇着去!
“怎么能是我呢,我说的是您女婿。”
宋夫人差点拿笤帚将她轰出去!气的胸口翻涌,就不该叫这个小祖宗回来!她也不怕让人笑死!
她安国公府是没人了,还是都死光了需要一个外人来主持中馈,还是一个男子,简直!走,走,赶紧走!
康睿不走,不单不走,还更靠近母亲两分:“梁姑姑,你要是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但你帮我娘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我哥喜欢什么?喜欢赌?我爹管过,管的了吗?我也管过,一样失败,可真为此打死我哥吗,不可能,但一直让我哥这么败下去,一年败不完,十年败不完,可等我姑姑和你们都不在,不用五十年,十年就能把家败光娘信不信!”
“……”宋夫人不说话,显然是认同。
“到时候您孙子吃什么,曾孙子吃什么,难道像那些清贵人家一样,打秋风?您知道秦莲秀要怎么解决我大哥的事吗?”
“打断你哥的腿?”
“那是下下策,当然是让赌坊都姓宋,这件事不用让大哥知道,以后大哥想怎么赌就怎么赌,赌来赌去银子都在咱们家转,娘想想是不是,哥的爱好改不了,就改变大环境。”
宋夫人觉得吧:“有道理,那你二哥呢?”
康睿听到宋初杰,脸色有些黑,如果大哥不过是作奸犯科、败光家财,她二哥就是危害大夏安危、目无法纪,私自调动军队私斗,仗着他的身份各地横行,恶事做尽,死有余辜。
宋夫人见女儿不说话,拉拉她袖子。
梁姑姑也看着郡主,她也知道世子虽然喜欢赌,但真不算大事,二公子才让国公爷和夫人愁白了头。
“你说话啊。”
“打断腿吧。”一了百了!
宋夫人一巴掌拍她脑袋上。
“娘,您打我!”
“看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打你打谁!”如果下的了手,还轮得到女儿出这馊主意。
“娘要不要把二哥交给秦莲秀管一管?”康睿并不确定,但上辈子秦莲秀在地方为官,非常受地痞流氓、纨绔混混们的喜欢。
即便大奸大恶之徒,他都能跟对方聊几个时辰,那‘礼贤下士’的态度简直荤素不忌,应该能训训二哥吧。
宋夫人不信任:“他行吗,芝麻大的官,指甲盖大小地方的人,别没教育好小杰,他被带沟里去,有你哭的。”
“失败了,把他休了就好,又没有损失,当然是我二哥更重要,家最重要,娘您最最最重要了。”
“梁姑姑把她打出去,我看到她头疼。”
“奴婢要是把人打出去了,您该心疼了。”
康睿看着娘亲:“给不给呀?您和爹要是不应,我们清远还省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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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这帮乞丐越来越没规矩,南城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秦莲秀立即点头,又给尚书斟了一杯:“越来越不像话,龚叔,您还没说完皇陵的事呢,后来怎么着了?”
“当然是我拿下了主体工程,跟我争,他们也配,你知道吗,皇上的地寝宫,单主宫横跨十五公里。”
秦莲秀惊叹出声:“如此宏伟!龚大人若能克服跨度问题,实乃当代学术第一人!不过好像历代君王登基后第一件事都是造皇陵?”
“自然,除生死外无大事,长生的秘诀都在皇陵里。”
“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可选好墓址了?”
龚西成不说话了。
秦莲秀仿佛没看见,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叔,我拿你当自己人才说的。”秦莲秀说着谨慎地看看周围,起身,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坐回来。
龚西成身体紧绷,酒醒了一半:干什么?
秦莲秀声音更低了,一脸真诚:“叔是昌淮府的人吧,以后势必葬回老家,侄子不是咒您,这是大事,您的祖祠竟然在昌淮,我们何不再大一点,给您建个神庙。叔知道有人要动难民了吗?”
龚西成不明所以:“怎么说?”跟神有什么关系。
“侄子听人说有人看中了昌淮府的三山两河交汇之地,是风水上佳的好地方,想在下面起坟,侄子觉得这都是小事,可,若是在那里建个神庙呢,叔,您想过香火这个问题吗,不是子女,是永世受人香火,侄儿虽然不懂香火有什么重要,但神都争的事,能是差事?”
龚西成完全不懂了:“大侄子,你明说。”
“叔,您看啊,这只是侄子不成熟的想法,昌淮现在在闹什么?闹灾呀!整个南方都在闹,南方咱们管不了,可昌淮府咱们能不能动动心思,比如,跟昌淮府的难民说,他们那里冲撞了神明像,神倒水冲是天降灾祸,只需要他们重修神明像,神将终身庇佑他们,保他们不闹水灾。然后我们把神像雕刻成大人您的样子,等您老了以后,就葬在神像下,不比皇陵差呀,是不是叔?”
龚西成觉得这孩子病的不轻。
“叔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完全不是,神明重要的是什么,是灵不灵,侄子看过了,昌淮在九江的上游,只需在侧面挖一条渠,就能保当地五十年无大水。叔在工部多年,侄儿说的对不对,您一看便知,到时候当地百姓能不信您是最灵的神,世代给您供奉?再说,这件事就是上面知道了,上面以后去了那边,不需要人手吗,昌淮不需要土地爷吗?咱们不能只考虑活着的官职是不是,条件允许的话也要考虑考虑以后的官职,先占一个不吃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龚西成微微心动,封神啊,谁不想:“那——原来的神官呢?”
“都发水了,就是没干好,没干好不是给了下面人机会,我们怎么能不抓住。”
龚西成陡然严肃——“这件事能做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大人可以回去后看看图纸,没有人比您对这方面更有研究。”
“怎么让百姓相信?”
秦莲秀嘴边的故事说来就来:“昌淮当地不遵法纪。”冤假错案多了:“开罪了水神,水神大怒不准正义的河神降世救民,先需要昌淮子民十步一叩首感动水神放河神下凡,叔到时候看看难民请不请您下凡。”
下凡?凡!龚西成有点飘,好像他真成神了,现在要抚慰他的子民,觉得未来的格局一下就开了,眼前无限清明。
活着的官职他做到头了,没盼头了,可死后呢,人总要为死后做准备。
“叔犹豫什么,昌淮是您老家,您为老家子民谋福祉,谁能不说您大义,昌淮人民不该世世代代记得您?您根本不是占当地便宜,而是行功德。五百年后,朝廷里说不定变了几代帝王,可神庙还在那里,即便忘了里面是哪位神,可谁经过此地不给您一口吃食?”
龚西成想到那样的场景,瞬间有了画面,是啊,五百年后他的墓地或许没了子孙,但庙不会,哪怕就是土地庙,只要看到都有香火。
龚西成瞬间觉得昌淮子民就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正在挨饿受冻就是他在挨饿受冻,简直欺人太甚,怎么能容忍:“但财力上?”他虽有,可没那么多。
“叔,您神像旁边不得有几个将士,谁想挨您近点,不表示表示?”
龚西成豁然开朗,大力拍拍秦莲秀的肩:“侄儿啊!叔的好侄儿!”
秦莲秀惭愧:“哪里,哪里,是叔心系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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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一遍?”
“回郡主,没有。”
“若是没有,你觉得本郡主如何?可堪与你婚配?”宋初语不担心太后反对,在太后那里,自己的态度更重要,太后肯松口就给了她机会,而他能抓住。
林清远震惊抬头,直接对上她还红肿的眼睛:“郡主有了情投意合的人,珠胎暗结?”否则,郡主绝不该问他这个问题!他纵然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别人也不会觉得他是根葱!
宋初语嘴角抽了一瞬,忍下脾气:“不曾。”
“那是为何?”哭的眼睛通红,定然是她有了选择,家里不同意,可她选了自己,国公府只会更不同意。
“没有复杂的理由,我到了婚配的年龄,不想嫁,想娶。”再慢一点,在他脑子里自己孩子都生了。
林清远直视她的眼睛,猛然犀利:“即便如此,上京城也有无数男儿等着嫁给郡主。”
“不好拿捏吧。”
“郡主以为草民好拿捏?”林清远的气势一点点变了,桀骜的盯着面前的人。
“不必如此,也可能是看你长的好看。”
林清远不说话,他自认只是长的尚可,远不到让郡主念念不忘的地步,如果郡主想找人开玩笑,找错人了。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起身:“我的确需要一个人成婚,没有你想的那种原因,估计你也听说了,不嫁我就要进宫,进宫不是我姑姑和父母的意愿。”
“不进宫,郡主的选择更多。”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
“如果草民不同意呢?”
“问问别人。”
“草民同意。”
宋初语瞬间抬头,那你废话这么多!
林清远直视着她目光,即便天上掉的馅饼大部分时候有毒,他也想接一次试试:“郡主很惊讶。”
何止,宋初语以为他不会同意,他的仕途版图不在上京,自己要说很多逼不得已的理由,才能说服他,想不到没用上。
宋初语打量他一眼。
林清远退了一下,他大病初愈,没有任何值得看的地方,不想被她多打量。
“好好养伤,过几天我让我爹带你进宫见太后。”
“定不辜负郡主期望。”
“教导礼仪的嬷嬷,我会请宫里的,你知道怎么表现吧。”
“知道。”
宋初语觉得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一下:“以你的身份和我成婚,你可能会受到很多非议,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郡主也一样,嫁给在下,郡主的非议不比草民少。”
宋初语没想到他还想到这点:“先想好怎么应对太后吧。”
“草民定不辜负郡主争取来的机会。”
“微蕊。”
“奴婢在。”
“照顾好林大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见了太后总会有一官半职。
“是。”
宋初语欲走,又退回来:“黄嬷嬷虽然不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但深得太后信任,懂吗?”
“草民明白,只是草民还有一事相问。”
“你说。”
“郡主真心成婚?”
“真心。”
林清远懂了:“恭送郡主。”
……
慈安殿前的翰林宴,是最高级别的宴请,也是新晋官员在皇上、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表现不好,可能一辈子止步翰林,即便是历届科举前三甲,也不是人人都官拜三品。
可其中一飞冲天的更不在少数。
康睿拿出了秋霜宴那天穿过的锦袍,想起上辈子参加翰林宴时,也是这件衣服,没有可佩的玉饰,也没有傲人的家世,凭借一手好字入了太后的眼,娶了郡主。
这辈子,他各方面都会更好,更不会参与翰林派系争斗,上位更快,也少让安安受些非议。
太后对这场宴请兴致缺缺,今天是她见不省心的侄女看中的人的日子,何况太后有还政皇上的心思,对这场老臣和新锐的宴席更没了心思。
安排好的诗赋、辩论也没有亲自主持,通通交给了皇上:“以后都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多看看就是了。”
皇上年约二十,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已有帝王气派:“朕年龄尚小,母后多把关才是。”
“无碍。”不知道那丫头看中了什么样的人,再好能好过新科状元。
太后看场中的康睿一眼,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在一众大儒中也言谈有度,且没有被丘老狐狸带沟里去,不错,不错。
只可惜,那丫头——罢了,太后起身,她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康睿骤然抬头:太后怎么走了?他的策论还没有写完?上一世太后对他的策论赞赏有加,现在怎么提前离开了?莫非有事?
上辈子太后有没有离开过,他没有印象了。
“太后身体不适,朕为众臣监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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