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季筠珩任六品礼部主事。季筠珩接到任命文书的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礼部。
季筠珩一只脚迈进礼部的大门,就切身感受到了礼部的忙碌。
他在礼部遇见的每一个官员身上大多带着公文,个个行色匆匆。
踏入房间,陈尚书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遮住了礼部尚书陈敬埋下的半张脸,陈敬也没有发现季筠珩的到来。
季筠珩走到中央,躬身行礼道:“下官季筠珩拜见尚书大人”
陈敬抬起头,看见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季筠珩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筠珩要来礼部任职。
陈敬没想到今日一早才收到吏部的文书,还没两个时辰季筠珩就到了。
陈敬走过来扶起还在行礼的季筠珩,说道:“季大人不必多礼”
季筠珩来陈敬这里报道过后,就让王大人带季筠珩熟悉熟悉礼部的环境,一番了解过后才知道礼部近日来正在筹备迎接北凉的典仪,忙碌得很。
酉时一刻 静华苑
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余空青站起来说“好了,今日的课业就上到这里”
“下课”
“恭送先生”学生们站起来恭送余空青,余空青走后才坐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余空青是静华苑的先生,也是沈江篱的老师。
沈江篱幼时聪敏好学,很得余空青喜爱,沈江篱也十分敬爱余空青。
沈江篱他们三人一向都是坐在最后面的一排位置,还在收拾东西就看见陈远妄四人在捏紧拳头迎面走过来,大有要拉着他们一起同归于尽的悲壮。
停在了沈江篱面前,“啪——”的一掌拍在沈江篱的案上的书上。
周彻、杜蘅腾的一下子站起,杜蘅怒指着为首的陈远妄道:“陈远妄你找抽是吧!”
“杜蘅,别冲动”周彻抓着杜蘅的手臂,拦下了即将发怒的杜蘅。
杜蘅的功夫不比沈江篱,能够的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力道,又是个冲动的性子。不拦着他,这几个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被周彻拦下的杜蘅怒气不消。
沈江篱泰然自若地紧靠背椅,静静的等着陈远妄的下文。
只见对面的陈愿望咬牙切齿的说:“沈江篱,你给我等着!”
陈远妄气势汹汹的来,沈江篱原以为许久不见他能有些长进,还是太高看他了。“哼——”沈江篱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
“我等着”
沈江篱站起来,抄起案上的书就走了,周彻和杜蘅不想在多待,一起跟上去。
“等着你堂堂正正打败我的那一天”沈江篱回头说。
说完,沈江篱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啪”
“啊”
才出学堂,就听见屋里传出陈远妄摔书、大叫的声音。
他们四人一出来就与沈江篱他们打了个照面。
绕过他们三人十分迅速地开溜。
“这么多年,他们还是这么窝囊”杜蘅见机嘲讽。
从小到大,陈远妄他们屡次挑衅他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永远不长记性。
“你啊,还是少说两句为好”沈江篱劝说:“省得两家两家将来结仇”
陈远妄的父亲陈敬是个清廉的好官,为人处事宽厚大度。
十多年来他们这些小辈打打闹闹的几家也未曾结仇,也都是因为家中长辈之间都有些交情。只要不过分,也就纵着去。
出了静华苑,沈江篱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沈江篱想起昨日令他费解的策题,想留下请教余空青。
对周彻他们说到“阿彻、阿蘅,我有个问题要问老师,你们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转而吩咐车夫“安全把两位公子送回府,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周彻掀开车“江篱,回府小心些”
沈江篱不爱坐马车,周彻不在的时候走着上下学也是常有的事。
这辆马车多数情况都是给周彻准备的,这是他们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周彻的生母原是周家的下人,一次意外才有了周彻,周彻出生后才抬为侍妾。
周彻和他的生母在周家不受宠,下人们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经常不给周彻备马车上学。
还是一次,周彻满头大汗的来上学沈江篱和杜蘅才发现。从那以后,沈江篱上学都会顺道叫上周彻和杜蘅一起。
周彻他们走后,沈江篱来到后院,敲响了余空青的房门。
沈江篱和余空青聊了许久,天色暗了下来。
沈江篱起身告别“老师,天色已晚,学生就先行告辞了”
沈江篱抬头望向天空密布的乌云紧皱眉头,提快了脚步。
另一边的礼部也到了下值的时间。
陈敬:“筠珩阿,你也早些回府,看天色怕是就快要下雨了”
季筠珩:“下官多谢大人关心”
......
也正如陈敬所言,季筠珩还真在半道上就遇见了大雨。
雨越下越大,狂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了不少雨,季筠珩正要把车窗关严实点,就见到屋檐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沈江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