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人叫醒,叶锦棠本就一肚子火气,宋吉还在这里跟她扯皮,她所有的耐心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锦棠妹妹”
宋吉还想在胡搅蛮缠,叶锦棠一挥手,周聪就把药丸直接塞到宋吉嘴里。
“把人绑了丢到柴房,别闹出太大动静来。”
“是。”
周聪和周无为直接给宋吉来了个五花大绑,宋吉张嘴刚想求饶,被周无为塞住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姑娘,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柳嬷嬷有些担心的看一眼被拖走的宋吉。
“他敢夜闯我闺房,是没安好心,但也不至于要我性命,至于那药,怕是能让人听话的药。”
叶锦棠没把话说的很明白,在深宅大院当差多年的柳嬷嬷也大概猜到,那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锦棠看着宋吉被拖走,眼目微眯,宋知事终究是个祸端,她的想办法解决掉他。
否则后期她出售手里的家产,宋知事怕是又会作妖。
突然一个计策涌上心头,宋知事不想惦记她的银子嘛,那他就帮她背个锅好了。
“姑娘,奴婢已经检查过,屋里的毒烟散差不多,姑娘可以回屋休息。”
“嗯。”
叶锦棠应了一声,转身回屋。
柳嬷嬷害怕叶锦棠后半夜会害怕,特意搬到外间陪着。
今晚雨大,掩盖住不少声音,没引来左邻右舍围观,否则宋吉别想只被丢柴房那么简单。
第二一早,周聪就过来汇报,说昨天晚上宋吉几乎一夜没睡,脸红的吓人,浑身滚烫,今天早晨才好一些,但人还迷迷糊糊的。
正在吃早饭的叶锦棠,心想宋吉拿来的是什么虎狼之药,竟然这么厉害,一个晚上还有效果。
“主子,小的趁宋吉人迷糊时,问出他拿来的药丸还有一个作用,能让服用的女子马上怀上身孕。”
“还有这种事?”
叶锦棠脸色难看的要死,宋家人是真想毁了她啊。
一个孤女没成婚破身还怀了孩子,就算被沉塘也不会有人为她说一句话。
此事如果成真,那她怕是连丹阳侯府都不回,只能嫁给宋吉那头猪。
他们家还真是心思歹毒。
本来她还只想给宋家一个教训就好,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周聪,你和无为一起把人找个热闹的菜市场丢掉,万不可被人认出你们两个来。”
“是,小的这就去。”
周聪是个聪明机灵的,一来一回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事情给搞定。
“姑娘如此处置宋吉略有些冒险啊,万一传扬出去,姑娘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柳嬷嬷在一旁紧张的要死,一个女子的名节比命都重要,如果宋吉出去乱说,怕是要给叶锦棠招惹祸端。
“柳嬷嬷我这叫快刀斩乱麻,如果宋吉从我院子里被抬出去,那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直接把人丢出去,宋家人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可就没那么容易。”
柳嬷嬷听叶锦棠如此说,心中暗暗佩服她心思细密,小小年纪就能把事情看的如此通透。
“周聪你去盯着宋家。”
“是。”
叶锦棠还是有些担心,害怕宋家脑子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毕竟宋吉一双腿怕是全断了,周无为那一脚可不轻。
宋吉被丢在菜市场没多久,就被人发现送去宋府。
昨天晚上宋吉一夜未归,宋知事还以为事情成了,没想到最后宋吉竟是被人抬进家门的。
还无法下床的宋知事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大公子身边的小厮呢?大公子都被人抬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宋知事气红了眼,朝着管事就一通吼。
“老奴已经派人出去找,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大公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直接把这个无用的给我乱棍打死。”
“章大夫请过来吗?”
“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请。”
宋知事都要急疯了,刚才他看一眼还不怎么清醒的宋吉,就知道他服用毒药,一直没缓解。
那毒药有多厉害宋知事最是清楚,他害怕宋吉中毒太深伤根本,恨不得立马就把大夫请来。
家里出这么多事,宋知事哪里躺得住,他坐到椅子上,让下人抬他去宋吉的屋子。
屋子里宋知事的正妻史夫人,看着宋吉那模样,差点哭晕过去。
很快章大夫来了。
章大夫在越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名医,他一看宋吉的症状,就明白他应该是中毒。
“宋大人,老朽现在就写解毒方子,你让人赶紧熬好给公子服下。”
“我儿以后还能当男人嘛?”
宋知事声音略有些颤抖,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有个什么差池,他以后可怎么办。
“这还要等喝药之后才能知道。”
“公子双腿也受重伤,想要完全养好怕是要一年半载才行。”
“这么重?那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
宋知事只见宋吉膝盖的位置肿的很厉害,他以为他只是摔断腿那么简单,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老朽也不敢妄下结论。”
宋知事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闹成这般模样。
周聪出去一上午,带回好消息。
“主子,宋吉好似废了,以后只能当太监,宋府今天上午在后院杖毙一个小厮,对外说小厮给宋吉下的毒,这才被杖毙。”
叶锦棠一听这话,直接笑了。
果然如她所料,宋家根本不敢找上门来,此事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周聪,你继续盯着宋家,绿珠和无为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吃过午饭,叶锦棠换了一身素色衣衫,带上纱帽出门。
趁着宋家乱,没人盯她,她要去几处铺面看看,赶紧把铺面卖掉换银子。
至于收拾宋家,她还要好好琢磨一下,务必做的一击必杀,不给宋家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第一个来的铺面是银楼,这是温夫人的嫁妆,也是叶家众多产业中最赚钱的。
银楼的掌柜也姓温,是温夫人娘家那边跟过来的老人。
越州城内刚刚经历一场疫病,叶锦棠还以为银楼的生意会比较冷清,等她过来之后才发现,有银钱的人家并没受疫病影响太严重,银楼里人来人往生意也还不错。
一进门叶锦棠就亮明身份,温掌柜却没马上来见她。
坐在后院的小厅里,等好一会儿,温掌柜才姗姗来迟。
“见过叶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正好有一位贵客在银楼挑选首饰,耽搁些时间,让姑娘久等了。”
叶锦棠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一口。
茶水苦涩难喝,一尝就是低等货色。
眼前这位温掌柜,也跟这茶水差不了太大。
她可是他的主子,他却因为有客人,就把主子晾在后院喝茶,可见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当回事。
“前些日子,我爹娘得疫病急匆匆走了,我心中伤心难过好几日,这两天才终于缓过神来。”
“以前我也不管家,这几日准备把所有家产,全都清点一遍。”
“温掌柜你把银楼的账本全都给我,我要拿回去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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