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齐王为了把她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人才,给她送了好几个中了这种蛊毒的杀手让她研究解毒的方法。
还真让她成功解开了这种毒。
如今她在这小山林里又遇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啧啧,也不知道如今她们两个,到底是谁运气好。
他刚好毒发,她也刚好毒发。
他需要解毒救命,而刚好她会。
她也需要解毒救命,而刚好他也有……
的吧?
别弄了半天是个太监就尴尬了。
这么想着,杨依赶紧摸了一把,确认他的解毒工具还在才松一口气。
接下来她就要为他解毒了。不然这解毒工具要是立不起来她也没法用。
这种蛊毒也容易解,但是要非常小心。因为这里面有两个虫子。一个子虫,一个母虫。
毒发时,子虫会在体内疯狂活动,而母虫则躲藏在心脉周边。
若不能除掉母虫,就算杀死子虫也是没用的。死了一个子虫,母虫就会再生一个。
这是她探究了多次,解了不少尸体才发现这个秘密。
她忍着把眼前的男人给扑倒生吞了的冲动,又在男人身上搜索一番。
然后在他的小腿处发现一把十分精致又锋利的小型匕首。
杀手都会随身带着各种暗器,所以她断定他身上也有。
拿到匕首后,她抛起一张叶子,叶子缓缓落在匕首刀刃上便被轻松切成两半。
“啧啧,真是好东西”。杨依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跟她之前用来解体的刀具不相上下。
她摸了摸他心口处,然后慢慢感受他的心跳。
如今他整个人已经快要凉了,心脉的跳动十分薄弱,此时是最容易判断母虫所在的位置的,因为母虫虽然不会到处跑,但也是会动的。
不久,她就摸到了一个比心脉跳动要强些许的物体,就是它了。
一般的医者,是不敢在靠近心脉的地方乱下刀子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割到心脉,得不偿失。
可她不一样,她早就练过千百回了,如今抓只虫子而已,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下刀子的速度很快,手法十分精准,而且手都不曾抖一下就把那只母虫抓了出来。
男人的胸口处只被划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出血并不多,没多久就止血了。
母虫被拿了出来弄死后,体内另一只子虫也会跟着死亡。
呼~
她快要不行了,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醒过来。
意识开始涣散了,她的手开始情不自禁地摸向男人,开始有些疯狂地撕扯他的衣物。
她趴在他光滑又结实的胸膛上。他身体凉凉的让她感觉很舒服。
她狠狠地咬一口男人的肩膀,“没死的就赶紧给我醒过来。”
杨依不停地用力啃咬他的身体,终于男人有了反应。
“呃…”男人发出一声低哑又沉闷的声音。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他,是野兽吗?
他动了动手,发现全身软弱无力。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涣散。低头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是个人,他确定。
“你…在干嘛?”男人艰难地发出声音。
他想阻止这个影子,可是他全身无力,连抬手都困难。
他只记得他今天是毒发的日子,他浑身疼得厉害,感觉有虫子在啃食他的血肉,甚至爬到了他的脑子里,他脑袋都快痛得炸开。
他不停地用头撞树,又在地上打滚。不知道痛了多久才晕过去。
他想起身,却感觉胸口挺疼,而且他身上压着的人影好像把他缠得很紧。
他费力把手抬了起来抓着那个在他身上乱咬乱抓的影子,他想把她扯下来扔得远远的。
杨依发现他动了,然后停止了啃咬他的动作。她凑近他的耳边,对他呼着热腾腾的气息,声音又娇又软,
“我刚才给你解毒了,现在,轮到你帮我了,不然,我就杀了你。”
杨依能忍到现在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已经是极限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爆炸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就在杨依快要不耐烦想要掐死他的时候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感觉得到如今在她身上的是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的体温高得吓人,愣是把他凉了一半的身体给捂热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他身上的女子应该是中了魅毒,如今已经毒发,再不解决就会死。
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她救了他。他也理应还这个人情。
他又恢复了一些力气,然后配合着女子双手慢慢搂着她……
他如今二十二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没多久他就凭着本能反应了,接着他开始沦陷……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日光温暖地撒在他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此刻自己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咬痕和抓痕的时候,如遭雷轰!
昨夜那个女子在他身上疯狂又放肆的一幕幕在他脑子里炸开。
嘶!
他看了看自己那个地方,红肿不堪!
这比他毒发时候的感觉还要糟糕。
他昨夜虽然恢复了些力气,可依然很弱。可以说一整晚都是被压制的那一个。
他不仅失了身子,事后还被打晕了。
他混迹了二十年杀手生涯,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可唯独没有遇到过这种被人吃干抹净还被打晕了的情况。
而且罪魁祸首还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长什么模样。
他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他身上虽然斑痕累累,可他的脸却还是好的,甚至蒙面的布都没有一点儿被取下来过的痕迹。
昨夜,她没有碰过他的脸,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好歹也是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了吧?可对方却没有要与他有半点儿关系的样子。走得很干脆。
不过,像他这种每天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也不能够奢求别人跟他有半点儿关系。
平复了心绪,他起身穿戴好被扯得有些破烂的衣服,然后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匕首不见了。
到处找了一圈也没找见。
那是他师父送给他的生辰礼,她居然把它拿走了?
他想寻找她下山的痕迹。却发现这些痕迹被她清除的干干净净。
竟然是个内行!
无言心里惊呼。
——
京都城内,街上热闹非凡。
但是南城那边却有些乌烟瘴气。
“我的药铺,我的医书,我的药啊……”
一个一身烧得有些黑乎乎的中年男人对着眼前烧成黑炭的房子大声哭喊着。
这是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妙手堂,昨夜一场大火把它全烧没了。
不少人围在边上看热闹。
“哎哟,这火真是烧得太狠了,可惜了这么个医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杨大夫的全部家产啊。”
“幸好杨大夫没事,不然又少一个好大夫了。”
“天可怜见……”
“让一让,让一让。”杨依拨开人群,看到了蹲坐在地上不停抹眼泪的男人,心里一痛,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
“爹!”
“爹,你没事吧?”杨依扶着腰肢,跌跌撞撞跑过去检查她爹的身体,发现真的没有受伤后才松一口气。
她昨夜发泄到半夜才停下来,然后怕对方给她添乱就把人给打晕了,才下山。
可之前停在路边的马车早已不在,她只能走路回去,走到现在才到。
一路上她真是又渴又累,得亏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然都会累死在半路上。
不,也有可能会累死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宋美辰给她吃的药,那药效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恨得牙快咬碎了。
也好在那个男人能坚持,不然她昨晚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如今看到她爹好好的,她总算彻底安心了下来。
“依依,我们的医馆没了……呜呜呜”。
杨忠林抱着女儿就哭了起来,那是他和他妻子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他妻子离世前嘱咐过他要好好照顾女儿,要好好经营医馆的,可是他却眼睁睁看着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他愧对亡妻啊。
“爹,别难过,医馆没了可以重新再开,人没事就好。”
“对对对,人没事就好,你怎么才回来?”
杨忠林赶紧询问。
他一整夜都看不到女儿,要不是知道白天她跟宋小姐外出还没回来,他真担心她会被埋在大火里。
“那个……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
她可要累死了,而且身上有些狼狈。
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可不太好。
“去我家吧。”隔壁米铺的牛大婶走了过来,拉起杨依又温和道,
“我家铺子也有些被烧了,但是家里没事,去我家坐坐。”
牛大婶知道这父女俩没有另外的院子住的,都是住在医馆的后院里。
如今医馆连着后院都烧没了,他们暂时没地方住了。
“走吧爹。”
“哎。”杨忠林应了一声。
杨依扶着杨忠林跟着牛大婶往她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