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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汐萧彦小说

暮云汐萧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暮云汐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犹记得,上一次萧彦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暮云汐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两刻钟后。

主角:暮云汐萧彦   更新:2022-09-10 0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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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暮云汐萧彦的其他类型小说《暮云汐萧彦小说》,由网络作家“暮云汐萧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暮云汐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犹记得,上一次萧彦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暮云汐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两刻钟后。

《暮云汐萧彦小说》精彩片段

暮云汐作为新娘,嫁进定安候府三年,萧彦都没有碰她。

今晚,她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萧彦的衾被。

不料,暮云汐刚触碰对方的肩膀——

“谁?!”

人猛地坐起身,将暮云汐狠狠拽住。

“阿致,是我,你弄疼我了。”暮云汐疼的抽气。

月光透窗而入,萧彦清晰看见暮云汐身上的薄纱。

“谁让你进来的?!”

说罢,他将暮云汐的手狠狠一甩,面露嫌恶。

暮云汐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被萧彦斥责的面色苍白。

“阿致,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萧家需要一个孩子,阿致,我也需要一个孩子……”

暮云汐紧紧扣着手,连指尖都发白。

闻言,萧彦却嘲讽斥道:“暮云汐,成亲的那晚我就说过,你一介村姑,不配诞下我萧彦的子嗣!”

说罢,他越过暮云汐下了塌,捞起一旁悬挂着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门。

明明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暮云汐却感觉到了一阵周身冰冷,似是深陷冰窟。

从成亲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萧彦不爱她。

萧彦愿意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当初萧老太君觉得她的八字与萧彦合,想借着成亲,给重病卧床的萧彦加喜气罢了。

可纵然是这种荒唐的理由,她依然愿意嫁给萧彦。

后来,萧彦果然挺了过来,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爱他,也始终觉得,总有一天萧彦这块石头会被捂热。

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

可惜三年过去,萧彦依旧厌恶她。

……

三更天,府里的下人匆匆跑来扣响暮云汐的房门。

“夫人,世子和友人在酒楼吃醉了酒,嚷着要您过去呢!”

暮云汐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

犹记得,上一次萧彦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

暮云汐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

两刻钟后。

暮云汐抵达酒楼厢房,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句。

“你们是不知道,阿致娶的那妻子,那叫一个蠢,整日跟他在身后‘阿致,阿致’的叫着,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我已经让阿致的小厮回去传话了,你们等着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啊,准跟过来了!”

话落,身侧的小厮推开门,暮云汐望去,正好和萧彦冷漠的眼相对。

众人瞧见了门口的暮云汐,嘲讽得更加剧烈。

“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脸上涂的脂粉还没我们家洗衣的老婆子画的好呢!”

“喲,这还不到半刻钟,人就来了,这乡野村妇果然爱惨了世子,萧世子,要不然,你就从了她?

暮云汐羞愧低头,方才自己担心萧彦,哪还顾得上梳洗打扮?

却见萧彦伸手捞过一旁的酒盏悬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从了?凭她也配。”

暮云汐忍着难堪跨进厢房,慢慢走到萧彦面前。

拉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阿致,我们回去吧,侯爷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周围的公子哥纷纷起哄。

“啧啧,世子,这村妇还威胁你呢!”

“就她这难看的样子,谁能下得了嘴,萧老太君逝了,这村妇也就只能拿侯爷的名头说事了。”

“蠢货就是蠢货,不知道越是这么逼男人,越令人厌恶吗?”

一个公子哥走到萧彦面前:“走吧,萧世子,我们去红楼洗洗眼睛,那的美人儿各个都是绝色!”

暮云汐心头一紧,握住萧彦的袖子不放。

语气卑微哀求:“阿致,求你了,我们回去吧。”

萧彦拉开暮云汐的手,一个用力,暮云汐便摔倒在地。

“滚!”

“回去吧,村妇嫂嫂,别再烦我们了!”

说完,一行人不再理会暮云汐,一道离开了厢房。

暮云汐踉跄着爬起身追下楼,可街道上早就没了萧彦的影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来时乘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手指被冻得通红,眼眶却红的发烫,暮云汐呼出口气,搓了搓手,试图为自己取暖。

随后一步一个踉跄,沿着来时的路回了侯府。

“有人吗?开门啊!”暮云汐不断拍打着侯府的大门,却没有半分声响。

直到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暮云汐的嘴唇都在颤抖,干裂地渗出了血。

屋檐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只身飞下屋檐,跪在了暮云汐面前。


“郡主!别再固执了,随我回去吧!”

暮云汐打着哆嗦,回过头看着那黑衣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还有什么郡主,从我隐瞒身份要嫁给萧彦,不惜与父亲决裂的那一天开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没有郡主了。”

暮云汐靠在大门上,眼眶含满了热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或许是想哥哥们了,又或许是想爹娘了。

“回去吧,告诉我哥哥们,我过得很好。”暮云汐红着眼眶,对着那黑衣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实在无奈,却又别无他法,终究是不忍心,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盖在了暮云汐的身上。

“郡主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夜里。

暮云汐靠在大门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门才被打开。

暮云汐什么都没说,只是踉跄着起身,进了大门。

“站住!”一道厉声响起。

暮云汐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萧彦的母亲,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听下人说,你一夜未归?”

暮云汐欠了欠身,解释:“昨晚阿致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暮云汐!”侯夫人厉声喝道。

“你嫁进我侯府三年有余,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妇道,竟外出一夜未归!”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类!”

暮云汐被骂的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被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身上的披风又作何解释?!”

侯夫人掷地有声,根本不给暮云汐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萧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蠢妇!”

话落,一旁的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

‘啪’!

随着藤条落下,暮云汐疼得一声惨叫,挣扎了起来。

可她冻了一晚上,哪还有什么力气挣脱几个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侯府的规矩!”

藤条挥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暮云汐疼到快要晕厥。

“少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藤条终于停了下来。

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萧彦,声音高昂说道:“暮云汐不守妇道,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不碍事吧?”

萧彦闻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暮云汐。

暮云汐用尽力气抬头,期盼望着萧彦,艰难挤出一句:“……我没有。”

可下一秒,萧彦却冷淡挪开视线,近乎残忍甩出一句——

“母亲教训便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暮云汐知道萧彦不爱自己,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维护。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含冤而死。

暮云汐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脱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迹顺着伤痕流淌在雪地里,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来人,将她拖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侯夫人话落,婆子们就上前,拉起暮云汐将人拖进了房内。

萧彦站在原地,凝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眉头微蹙。

侯夫人见此,当即提到:“阿致,暮云汐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在不配做我萧家的媳妇,不若休妻另娶?”

话落,萧彦便不再看那滩血迹。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儿尚未出阁,听说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为娘将她聘与你为妻,如何?”

萧彦却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母亲做决定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

房内。

暮云汐再次苏醒过来,分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

屋内一阵冰冷,原本的火炉早已被浇熄,她又疼又冷,连手指都没了知觉。

“有人吗?来人啊!”暮云汐爬到了门边,微弱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丫鬟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暮云汐,厉声说道。

“喊什么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暮云汐踉跄着身子,唇瓣发白,颤抖着对丫鬟说道:“这屋子太冷了,把炉火生起来吧。”

丫鬟抱着手臂看着暮云汐这副模样,冷笑说道:“哟,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使唤了,生炉火啊?做梦去吧!”

说完,还狠狠推了一把暮云汐。

暮云汐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伤口再次渗出血迹,暮云汐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随即,丫鬟将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饭了!”

两个馒头从食盒中滚出,除此之外,食盒里再无其他。

暮云汐看了看丫鬟,而后脚步蹒跚的向掉在门边的馒头走去。


丫鬟见状,嗤笑一声,可下一秒,暮云汐猛地冲出了门外。

她拼尽了全力向外跑去,却在花园的月门处,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头一看,却见萧彦面露嫌恶地擦拭着,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阿致……”

暮云汐看着萧彦的动作,心如刀绞。

忽地,一阵风吹来,暮云汐闻见萧彦领口处的女香,浑身一怔,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阿致,宋小姐要回去了,还不出去送送?”

暮云汐站起身望去,就见侯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看着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萧彦身侧。

萧彦扫向暮云汐,眼里带着冷霜,刺得暮云汐心头一颤。

接着,就见萧彦启唇,绝情无比道:“一个无德妾室罢了。”

话如惊雷,将暮云汐震在原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侯夫人又投来警告的一撇,扭头对着身侧的女子却慈眉善目。

“云清,等你过了门,若看她不顺眼,发卖她了便是。”

暮云汐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彻底。

她白着脸望向萧彦,可他却转身,径直带着宋小姐离开。

暮云汐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仿佛周身空气都被抽干,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讽:“刚才你也听到了,阿致马上就要娶那顾家小姐为妻了,你也该识趣点,腾出位置了。”

尊严一再被践踏。

暮云汐忍着痛苦质问:“你们凭什么贬妻为妾?”

“一年前,你们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我!”

侯夫人冷笑一声警告:“暮云汐,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侯府容忍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若不是老太君当年荒唐,就凭你这一介村姑连进侯府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刚刚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儿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着暮云汐,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暮云汐终于明白,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决。

浑浑噩噩回了房,关上房门后,暮云汐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萧府所受的一切。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萧彦。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萧彦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们理所当然的撕扯,践踏。

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暮云汐抹了把眼泪,决定去找萧彦。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也权当让自己死心。

暮云汐来到书房,萧彦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阿致,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萧彦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暮云汐,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暮云汐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却嘲讽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萧彦愣住,暮云汐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暮云汐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暮云汐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云清。

“听说啊,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暮云汐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经是侯府的仁慈!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将暮云汐发卖,那也是她活该!”

暮云汐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萧彦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暮云汐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萧彦留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暮云汐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萧府。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来时空空,走时亦是空空。

出了萧府后,暮云汐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头一阵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萧府回不去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

夜里风大,暮云汐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

就在这时,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且又快又急。

暮云汐抬头望去,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气势雄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动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暮云汐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暮云汐抬头望去,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暮云汐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大哥顾宴庭连忙上前,伸出手擦拭着暮云汐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有大哥在,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暮云汐摇着头,扑进大哥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暗卫回报说萧彦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

四哥顾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

“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顾宴庭摸着暮云汐的头说道。

暮云汐闻言,眼泪也顾不上流了,颤抖着问道:“爹也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

“爹!”暮云汐扑进了顾父的怀里。

顾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暮云汐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

暮云汐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好。”

几人迎着暮云汐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冬夜里。

……

翌日,萧府内院。

萧府喜事将近,府里热闹非凡,侯夫人又怕那暮云汐跑出来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好生看管着。

“夫人,世子!顾……顾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暮云汐留下的休书递给了萧彦。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萧彦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萧彦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暮云汐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暮云汐,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萧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顾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暮云汐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顾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暮云汐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顾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暮云汐起身如厕。

回来时,暮云汐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暮云汐的手腕,狠狠拉扯。

暮云汐回头,却见是萧彦!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第六章 

暮云汐也没有想到,会正巧遇上萧彦。

她蹙眉将自己的手从萧彦的手中抽了出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这竹里馆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样的村姑能进来的?若不是跟踪我,竹里馆的人怎么会放你进来?”

萧彦一脸笃定地看着暮云汐。

暮云汐看着萧彦,一时之间被气到说不出话。

萧彦见她说不出话,又拉着她说:“跟我回去!”

暮云汐冷脸甩开他:“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我二人以后再无瓜葛,我也决不会给你做妾。”

“暮云汐!”

两人对峙着,萧彦眼里染上了一层愠色。

这女人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敢这样忤逆他!

僵持间,两人身后忽然传来宋云清的声音:“阿致?你怎么还在这?”

宋云清看到暮云汐,神情微微一变,上前一步挽住了萧彦的手。

“阿致,这位不是你的妾室吗?今日是你我两家的定亲宴,这种场合带她过来,未免有些不太好。”

说话间,宋云清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暮云汐。

暮云汐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只是垂了垂眼。

萧彦看着暮云汐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了然。

暮云汐嘴里说着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如今还不是吃醋了?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小心思这么多?

可不知为何,暮云汐有意破坏他的定亲晏,照理说他应该生气,但现在他却莫名觉得暮云汐从前更吸引人。

“你自己回去,不要再耍什么把戏跟踪我,老老实实待在萧府,哪也不许去!”

暮云汐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下着命令的男人,一时间竟觉得可笑。

“萧公子放心,往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于你,也祝二位婚后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暮云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彦蹙眉,他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也该知足了。

暮云汐却也不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便走进了竹里馆。

萧彦见状,正想跟了上去,宋云清一把拉住了萧彦的手臂:“阿致,太守府的人还在等着你呢。”



宋云清回到定亲宴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侯夫人见宋云清那副失神的模样连忙询问道:“云清,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宋云清回过神,咬着唇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萧彦说道。

“阿致,我并非是那毫无肚量,小家子气的闺阁女子,我不介意你有妾室,还是先让她回来吧。”

那宋太守闻言,身形一顿,转头看着萧彦问道:“阿致有妾室?我为何不知晓此事?”

侯夫人见状,连忙解释说道:“早些年阿致生了场大病,家中老太君去寺庙祈神,说是那妾室的八字与阿致相合,最适合借成亲冲喜。”

说罢,还一脸愧疚的模样说道:“这事怪我,忘了提,如今我也老了,这萧府啊,是该有个女主人主事了。”

侯夫人看着宋云清,眼里皆是对宋云清的满意。

“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提起她来了?”侯夫人问道。

宋云清垂下头,支支吾吾说道:“方才在外面,我看到那顾娘子与一男子拉拉扯扯,实在亲密,甚至……”

萧彦脸色一变,低声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两人还抱着进了雅间。”

刚落,萧彦面如寒霜,便要起身出去。

侯夫人一把拉住萧彦,对宋太守解释道:“这妾室曾勾结过外男,被我施过家法,如今也算是个逃妾。”

说完,还看向宋云清:“等云清过了门,把她休了便是。”

宋云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定亲宴结束后,萧彦送走了几人后便一直守在竹里馆外。

顾凌秋带着暮云汐出来,萧彦上前拉住两人,厉声质问道。

“这就是你勾结的外男?暮云汐,你还嫌给我丢脸丢的不够吗!”

顾凌秋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暮云汐一把拉住。

萧彦真当她是软柿子吗?羞辱她还不够,竟然还敢骂她哥哥!

暮云汐看着萧彦,一字一句嘲讽:“萧彦,你不识字吗?我留给你的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本姑娘早就不要你了!”

“还是说,你需要我按照休书的内容再给你念一遍,加深你的印象?”

萧彦气得脸色铁青,上前就要拉扯着暮云汐。

顾凌秋见状,直接上前,一记重拳打了过去。

暮云汐没有阻拦,见萧彦要还手时,又故意说:“萧世子,你这样纠缠,该不会是喜欢我,不舍得我走吧?”

“喜欢?你也配!”萧彦下意识否认。

顾凌秋又想打人,这一次却被暮云汐拦住。

她凝着萧彦阴郁的眼,毫不惧怕道:“既然不喜欢,那你就别挡路,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说罢,暮云汐便拉着顾凌秋上了马车。

萧彦看着远去的马车皱紧了眉头,那马车奢华,并非寻常人家。

他摸了摸青紫的唇角,吩咐随从的下人查刚才离开的马车去了哪里。

……

傍晚,萧府书房内,侍卫正回禀——

“今日带走暮云汐的男人是汝南王的四公子,顾凌秋,前几日被圣上封为羽萧军的统帅。”

“汝南王一共有四个儿子,皆是前几日刚归朝,其长子是号称‘龙城飞将’的顾宴庭顾将军。”

萧彦手握着竹卷,手渐渐用力,露出青筋。

“好个暮云汐,她以为攀上了汝南王府就能硬气了?我就不信顾凌秋愿意为区区一介逃妾,就和我侯府作对!”

“备马,去汝南王府!”

不久,萧彦带着随从抵达汝南王府。

下人向顾宴庭通报,萧彦带着人在门外嚷嚷着要人。

暮云汐坐在一旁不作声,顾宴庭并不回应,只是看着院内落下的雪,低吟了一句:“下雪了。”

萧彦在府门外叩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人来开,雪越下越大,萧彦穿着裘皮袄子,依然觉得有些冷。

“世子,回去吧。”一旁的随从小心翼翼地劝着萧彦。

萧彦紧皱着眉头,眼看着面前大门紧闭,心中气结,不断叩着门环。

大门丝毫未动,却能听到里面下人们的议论嬉笑之声。

随从听着里面的声音,知道这是在给自家世子下马威,想要劝萧彦,看着他那发黑的脸色却又不敢出声。

直至夜深,下人才进来通报,萧彦已经离开。

顾宴庭正拿着火钳子生着炉火,屋内热气升腾,暮云汐正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

“这就撑不住回去了?废物!”

说罢,顾宴庭将手中的火钳子扔进炭火炉里,火星四溅。

顾宴庭拿起一旁的披肩盖在暮云汐的身上。

当初侍卫来信,暮云汐曾被关在萧府门外一整夜。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岂能容他那等污蔑?

如今自己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一开始,萧彦倒是先受不了了。

“将军,那萧家再来人,可还关在门外?”

顾宴庭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萧彦那个软骨头,怕是不敢再来了。”

事实上,如同顾宴庭所料,接下来几日,萧彦再也没有出现。

七日后。

西域进贡了一批奇花,据说可在冬日盛放,落雪也不凋零。

太后觉得新奇,便举办了赏花宴,邀请各个官员携诰命夫人及女眷一同观赏。

侯夫人听闻此事后,早几日前便去了太守府,邀请宋云清以萧家未来媳妇的名义出席赏花宴。

宋云清自然是红着脸答应了。

赏花宴上,宋云清一身华服出席,萧彦因为是男客,入席后要分开。

他正要朝左边的男客席走去,不料,却抬眼看见了隔了一道栅栏的暮云汐!

暮云汐身旁站着的,正是和萧彦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宴庭。

此刻,顾宴庭正往暮云汐插着鲜花,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先是顾凌秋,现在又是顾宴庭!

萧彦死死凝着暮云汐,她就这么放荡,没了男人是不是就不行?

怒气冲顶,萧彦当即冲到两人面前。

“顾宴庭,你仗着圣上恩宠,将我萧府逃妾带回你汝南王府豢养,如今又带着逃妾来参加太后举办的赏花宴,你将太后置于何地!”

顾宴庭听到这话,轻蔑反驳:“萧世子是否有眼疾?见个貌美的姑娘便说她是你的妾?”

萧彦扫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暮云汐,更加笃定她是心虚不敢开口。

又道:“顾宴庭!你若再不交人,休怪我我将此事告知太后,坐实你汝南王府仗势欺人,蔑视皇威之罪!”

顾宴庭走上前,对峙萧彦,沉声道——

“你若是有本事便去告,我顾家历代战功赫赫,还会怕了你不成?”

两个男人僵持不下。

暮云汐倒是泰若自然,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假山旁的宋云清的身上。

隔着距离,她都能感受到宋云清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

暮云汐不想被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扰了心情,拉着顾宴庭离开。

萧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

而宋云清也在在远处看着不甘心的萧彦,手渐渐握紧。

自己马上就要和萧彦成亲了,她绝不允许再节外生枝。

宋云清找准时机,等侯夫人同其他诰命夫人来到花园时,才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状。

侯夫人见宋云清神色不对,连忙上前询问。

宋云清则是拉着侯夫人的手,委屈开口道。

“顾娘子一定是怪我和她抢了阿致,迟迟不回家也就罢了,还同别的男人一起来赴太后的宴。”

说完,还抬眼看了看侯夫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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