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院那边一切由着她做主,她想做什么,只要不出格,都随她,她身边有银子,开销府里不干涉。
包括她与苏瑾年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娇养长大的女孩,眼皮子不会浅,教养在心,她身边人也稳妥,不会出大事。
所以,后来她忙着笙笙婚事,忙着边疆儿子的事,忙着府里事务,没多再上心。
“这孩子,还真是不声不响办大事。”
郑云舒身体发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云定川沉思片刻,语气迟疑:“戒备应不至于,她是个孩子。
不过,有些事她不与咱们提前通气,该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云舒心里很不得劲,她自认对云昭昭很好了,她这般,让她隐约有种被背叛的心寒。
“府里没有对不起她,若是和咱们不一心,只有两个原因。”
郑云舒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
“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她,要么就是她自己心里有嫌隙。”
云定川蹙眉,追问:“此话怎讲?”
“那我提前说明,待会你别怪我有偏见,有私心。”
郑云舒盯着他,丑话说前面。
云定川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温和说:“绝不责怪,你如实说来。”
“昭昭这孩子,打小就不爱操心。
这段时间所做所为,谁受益,一目了然。”
她心里冷笑,脸上没有流露出来。
她禁足这段时间,就怀疑沈初宜了。
其实从添妆那天后,她就着人留意过,以为翻不起来浪,没有太放心上。
不料,一个小疏忽,竟然让她阴沟里翻船,吃了这么大亏。
扮猪吃老虎,哼,还真是一脉相传。
不得不承认,手段高的很。
云定川眉头紧蹙,摩挲着茶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你说她可能心有嫌隙,可是发现了什么?”
郑云舒心里闪过一丝恨意,紧紧握着衣角,才克制住质问的心。
她顿了顿,缓了缓情绪,才道:“去年咱们更改了府邸大门的位置,加上笙笙又在京城颇得赞美,她心里可能不舒坦吧。”
府邸中心向来是家主居住,自那年闻妙仪离世,除了清芷院,长房的院子都锁着,即便是云定川接管家主,也没换住所。
去年得大师指点,移了府邸大门,凑巧,他的居所成了中心。
但是,自那后,云府各族都越来越好,一路高升。
“也是咱们疏忽了,当时应该传信,告知她一声。”
云定川闪过一丝可惜,毕竟那丫头,自小被阖府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肆意惯了,心有落差,也属正常。
他思索一番,认真嘱咐:“你日后要多看顾她,别生疏了。
她与摄政王的关系,还有她的婚事,还是得多上心。”
想到沈初宜的事,又重点交代了一下:“但是要慎重,以她的想法为主,从旁帮衬就好。”
一提到婚事,郑云舒就像被踩了尾巴,气急败坏道:“你可别再说这事儿,出力不讨好,我是再也不要管了。”
云定川按住她的肩膀,放柔声音开导:“你是当家主母,你若不管,失了规矩。
吃一堑长一智,再慎重些。”
“退一步说,咱们只是协助帮衬,她的婚事有母亲呢。”
郑云舒红了眼眶,泪颗颗落下:“我还在禁足,外面的事,我纵然有心可无力啊。”
中馈不在手,不再管家,很多事情无法及时知晓。
人心易变,离开的时间久了,不可控之事会更多。
云定川自然清楚其中利弊,只是,以母亲当时的怒火,他若不这样做,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