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再次陷入沉寂,静的落针可闻,静的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裴司礼垂眸看了眼仍旧还攥在自己衬衫上的手,神色变得柔和下来,缓声问:“刚刚吓到你了?”
温清黎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快速摇摇头,轻声细语地回:“没、没有,就是觉得生这么大气对身体不好。”
裴司礼轻微勾起唇角,眼底带了极淡的兴味,歪头睨着她诱人的唇瓣有点心不在焉:“我没生气,故意吓他的。”
“嗯?”温清黎骤然抬头,与他的视线对在一起,脸上还带着几丝讶然。
裴司礼的目光不闪不躲,含笑看着她,耐着性子解释:“我这群下属就是一堆螺丝,该松的时候就得松,该紧就得紧,我刚才要是不吓吓他,以后还怎么用心给我做事?”
温清黎慢慢消化着他的话,觉得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这模样莫名带着点傻里傻气的可爱,裴司礼看的心尖发痒,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片刻后,他才慢悠悠站起身,“走了,去打牌。”
“好。”温清黎跟着起身,把手上的西装递过去,“你的衣服。”
裴司礼瞥了一眼她的腿,揣在裤兜里的手纹丝不动,“自己披着。”
温清黎愣了下,没再多说,乖乖把西装穿在了身上。
西装很大,正好把她露在外面的腿给遮了个全部,袖子也长出一截,手都伸不出来。
裴司礼看着,动动唇:“把胳膊抬起来。”
温清黎有些懵然的抬起胳膊。
裴司礼从兜里抽出手,捏住宽松的袖口一点点往上挽起,动作慢条斯理,袖口被挽的整齐利落。
温清黎一动不动站在那,视线定定盯着他半垂的脸,那清冷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认真。
在某个恍然之间,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是个很温柔心细的人。
只不过是表面看着难相处罢了。
两人去了楼下的牌室,看到几人已经坐上了牌桌,每个人的旁边还都陪着新点的女伴。
见到裴司礼来,有人连忙拉开了最后一个空位,刚才在包厢的气氛似乎也已经抛在了脑后,脸上笑意吟吟,“二爷,我们就等您来了。”
裴司礼连眼神都没给一个,打牌这种没意思的娱乐项目他并不感兴趣,倒是踱步过去坐在了一旁的位置。
他向温清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在牌桌前的空位上,“你坐这玩儿。”
温清黎看了眼牌桌上的几人,站在那没动,只轻声道:“我不会。”
裴司礼把腿交叠懒散后靠,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手背撑着下巴,字音温淡:“简单,学两把就会,随便玩,别怕输。”
话已至此,温清黎不知道还能怎么拒绝,只能慢吞吞坐在了牌桌前。
其余几人见来了个女孩儿坐场,有人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忙笑着说:“要不就让他们女孩子打吧,我们在旁边看。”
这女孩儿毕竟是裴二爷带来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哪能在牌桌上占她便宜,赢了她不就相当于给裴二爷下了面子?要是让着她只故意输的话,倒也没什么玩头。
还不如就让她们几个女人打着玩儿。
话这么一说,又有人开了口:“光看她们玩也没意思,要不这样,谁的女伴输了牌谁就罚酒喝,如何?”
旁人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但也不敢点头说行,都一一看向裴司礼。
裴司礼想都没想,嗓音极淡:“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