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山上人不多,到了这个时候就只剩下山道上还有几盏石灯笼,里面烛焰被夜风吹得摇晃,颇有些诡谲的氛围。
好在我常年孤身一人在外行走,夜间赶路的回数也不少,倒不至于心里发怵,不到一炷香就摸索到了山门处。
身后群山静默,石灯笼的光沿着山道蜿蜒到山顶,偶有鸟雀虫鸣,但没有人声,我放下心来,转头继续往外走。
一转头,撞上了个冰疙瘩。
哦,不,是个又冷又硬的人。
他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身白衣似雪,身形颀长,手提一柄银剑,眉头微蹙,竟有种比月光还清冷孤高的气质。
只一个照面,我大概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
昭然君那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徒弟,忘笒公子。
忘笒开口道。
“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已过宵禁你要往何处去?”
好问题。
我要往何处去?我当然是要跑!
这能在山下随便绑人当徒弟的能是什么好宗门?土匪窝子还差不多!
但我能这么说吗?
我当然不能。
我微微一笑,开始胡诌。
“我夜间喜欢运动,下来夜跑。”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包袱上,我继续找补。
“负重跑。”
3.
我服了。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忘笒公子是个实心眼啊!
他真让我夜跑,还陪着我一起。
难怪昭然君要在山下绑徒弟呢,是该练个小号。
自己跑下来的跪着也得爬回去,一路跑回山顶,我人废了一大半。
重申一遍,修仙的没有一个......
忘笒掌灯转过身来,青年天庭饱满,剑眉星目,唇色稍淡,像是初开的桃花,并不鲜艳秾丽,浅色的眼珠也是与他气质十分相和的冷淡,但此刻,灯火葳蕤,柔光之下又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冲淡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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