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堆的雪人。”
男童许是觉得先生步调太慢,忙跑去拉着他。
宋扶舟行至我身旁,抬手将臂弯处的披风穿在我身上。
“如今也是豆蔻年华了,怎得还是不知爱惜自己。”
“若着了风寒,苦药入口,届时又要闹着找蜜饯了。”
我闻言心中欢喜,满面笑意。
我自小体弱,尽管喝了不少苦药,可我还是难耐苦涩的味道。
“先生快看雪人。”男童左右摇晃宋扶舟的袖摆,出声催促。
宋扶舟这才认真地端看起雪人来。
“这雪人小小一团,可爱的紧。”
随即低头看着他说道:“你总要缠着她陪你玩闹,日后便为你寻一学伴可好?”
“好啊!”
男童挠了挠头,满面疑惑:“可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寻一个呢?”
“你尚小,只怕顾不得他。”
宋扶舟轻轻抚了抚男童的头。
我在宋扶舟一侧,低声问道:“先生打算再收入室学生吗?”
“嗯。”
“什么时候?”
“许是还要等上三四年。”
他轻笑着看我:“还需随缘而定。”
四季更迭。
我仍记得上元佳节前日收到先生邀约的欣喜。
烟火通宵,鼓乐杂耍喧闹,放水灯万盏。
喧嚷的街道因他手中欲赠我的木簪而显得寂静。
他说:“日后定然为你换个好些的簪子。”
可这个他手刻的木簪始终更合我心意。
画面飞转,满室红绸。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两姓相拜,结为夫妻。
红妆度白头,华年承康宁。
红烛盏下,他细致地为我取下满头钗环。沐浴焚香,披衣绞发,无不温柔。
红绸帐暖,情至深处,温热的气息撒在耳畔,他嗓音暗哑地唤我夫人。
声声深情眷恋,仿若了却多年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