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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镇北王后续+全文

嬴稷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张有德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脸上涌现着阴寒之色,目光阴翳,似那地狱的恶鬼般骇人,恐怖的眼神锁定着秦北玄,不由握紧了双手。此刻的张有德就像是看见了惊魂一幕一般,惊慌失措,手心冷汗不断的冒出,心里忐忑不安,一点也没有底。秦北玄的话字字诛心,宛若锋利的刀锋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剜着着张有德的肉。秦北玄,敢对天起誓,秦三木之言没有半点说谎。张有德,敢起誓吗?一句,你敢吗?顿时让张有德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学舍中还有几十位学生正看着他。若是他不发誓,那不就意味着刚刚秦北玄的话并不是对他的污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是倘若对天起誓,老天爷会放过他吗?“张有德,你敢对天起誓吗?”秦北玄见着手足无措的张有德,再一次开口,眼神中透着...

主角:秦北玄秦三木   更新:2024-12-24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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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北玄秦三木的玄幻奇幻小说《盖世镇北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嬴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有德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脸上涌现着阴寒之色,目光阴翳,似那地狱的恶鬼般骇人,恐怖的眼神锁定着秦北玄,不由握紧了双手。此刻的张有德就像是看见了惊魂一幕一般,惊慌失措,手心冷汗不断的冒出,心里忐忑不安,一点也没有底。秦北玄的话字字诛心,宛若锋利的刀锋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剜着着张有德的肉。秦北玄,敢对天起誓,秦三木之言没有半点说谎。张有德,敢起誓吗?一句,你敢吗?顿时让张有德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学舍中还有几十位学生正看着他。若是他不发誓,那不就意味着刚刚秦北玄的话并不是对他的污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是倘若对天起誓,老天爷会放过他吗?“张有德,你敢对天起誓吗?”秦北玄见着手足无措的张有德,再一次开口,眼神中透着...

《盖世镇北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张有德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脸上涌现着阴寒之色,目光阴翳,似那地狱的恶鬼般骇人,恐怖的眼神锁定着秦北玄,不由握紧了双手。

此刻的张有德就像是看见了惊魂一幕一般,惊慌失措,手心冷汗不断的冒出,心里忐忑不安,一点也没有底。

秦北玄的话字字诛心,宛若锋利的刀锋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剜着着张有德的肉。

秦北玄,敢对天起誓,秦三木之言没有半点说谎。

张有德,敢起誓吗?

一句,你敢吗?

顿时让张有德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学舍中还有几十位学生正看着他。

若是他不发誓,那不就意味着刚刚秦北玄的话并不是对他的污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是倘若对天起誓,老天爷会放过他吗?

“张有德,你敢对天起誓吗?”

秦北玄见着手足无措的张有德,再一次开口,眼神中透着阴冷和幽深,他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一切。

仅仅只是一个目光,便是让得张有德汗毛倒竖,不敢直视,甚至脚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上一世,秦北玄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斩杀异族将士无数,双手站满了腥臭的血液,光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都足以令异族大军后撤十里。

可以想象,上一世的秦北玄绝对是异族大军的噩梦,也是北周百姓的战神。

上一世的战神在这一世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杀伐,但是上一世战场厮杀已经让这一世的他有了令人心悸的杀气。

光是一个目光,便足以令人心生忌惮。

“我……”

手足无措的张有德感受着秦北玄那强硬的气势,不知怎么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烈,甚至连后者的目光都不敢直视。

此刻秦北玄所展露出来的气势,似那三军主帅号令百将,犹如君王亲临一般。张有德不禁感觉他的双膝软了,有一种想要臣服的错觉。

上一世,异族战将见了秦北玄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更别说张有德了。

“既然你不敢起誓,那么,刚刚我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秦北玄走到了张有德的身前,一米八的个子,俯视张有德,仿佛居高临下一般,吓得张有德的双腿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还是他所认知的秦北玄吗?

秦北玄怎么可能这么强势?

那强硬的气势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候的张有德,见秦北玄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心中除了震惊就是恐惧。

不止是张有德感觉秦北玄变了一个人,学舍里的一众学子也感觉眼前的秦北玄变得十分陌生了。

“这还是……公子吗?”

即便是和秦北玄认识了十几年的秦三木,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此刻的秦北玄,和秦三木记忆中的公子大相庭径,根本就是两个人。以前的秦北玄,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在意身边的一切,甚至还有点文弱,但是此刻的秦北玄,哪有一点文弱的样子?

倒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王朝战神!

“秦北玄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学舍角落处的赵旋也是诧异的看着此刻气势强硬的秦北玄,喃喃自语:“这么快就忘了教训吗?”

“秦北玄,放肆!”

忽然间,只闻一声暴喝,赵旋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目光阴狠的看着秦北玄,喝道:“秦北玄,这里是学舍,注意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介学子,竟然对张先生出言不逊,你可知错?”

“你现在立马向张先生赔礼道歉,要不然我一定向书院执法队赵副队长禀明今日发生的一切,这之后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赵旋并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为何张有德会处处找秦北玄的麻烦,只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张有德不过是一介讲学先生,还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此刻,秦北玄将张有德的心中想法说出来了,若是赵旋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就有点不妥了。

这让那些以他为首的人如何甘心听从于他呢?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执法队赵副队长?”

闻言,秦北玄淡淡一笑,看向了赵旋。

执法队赵副队长,姓赵,明显这是赵家之人,和赵旋穿一条裤子的人,即便是他向张有德道歉了,赵旋就不会小题大做了?

况且,秦北玄根本就不会向张有德赔礼道歉。

“请便!”

秦北玄的嘴角轻动,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两个字来。

执法队又如何?赵副队长又如何?

这一次他占理,即便是闹到了文院院长那里,秦北玄都不怕。

“你……”

赵旋眉头一皱,眼神陡然间变得凶狠起来,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秦北玄此刻对他的态度竟然会是如此?

秦北玄似乎比以前硬气了不少。

“秦北玄,你硬气了不少啊!”

赵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寒的杀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秦北玄此举这是在找打啊!

“呵呵。”秦北玄扫了赵旋一眼,眼中泛着幽深冷光,开口道:“以后的我,会硬的让你不敢信!”

赵旋的菊花突然一紧,嘴角抽动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往他的后腰下伸去。

秦北玄的一句话,学舍里的少女们皆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脑袋,脸上泛起绯红之色,有几人脸上的绯红已经红到了耳根子处。

车轮子都碾在她们的脸上上,但是她们没有任何证据。

“这句话好重口味啊!”

学舍里的女子害羞的低下脑袋,而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个个的脸上则是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神里甚至还有点期待。

“秦北玄,你这是在玩火!”

此刻的赵旋,也因为秦北玄的话而彻底怒了,五指紧紧的握着,周身散发着霸道强硬的气势。

“玩火又如何?你能怎样?”秦北玄看着赵旋,开口道:“这本来是我和张有德之间的事,你突然过来插一嘴,你还有理了?”

秦北玄所展露的气势比之赵旋丝毫不让,此刻的两人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争锋相对。

上一世的秦北玄,只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所以很多事他都忍了,但是这一忍也让他留下了许多的遗憾,最终导致了四大王朝覆灭,无数百姓身首异处。

上苍给了他再世为人的机会,那么他就不会再让那些遗憾重演,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赵旋,他没有半点退让,况且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为何要赔礼道歉?

一位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公子,一位是柱国大将军府的少爷,看得学舍里的众人也是十分激动。

赵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秦北玄的话,不过他也并非是甘心吃亏的人,旋即感叹一声,道:“真是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不过,空有一张巧嘴,肚子里没有点底蕴,也是白瞎了。”

“你说对吧!年年丁下之人。”

丁下,是文院对学子的考核评定,分为甲乙丙丁,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

丁下则是最低的评定,自从秦北玄进入文院以来,每一年考核都是丁下,而且丁下还只有他一人,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吊车尾。

不得不说,赵旋的嘴也是厉害,寥寥几句话便反将了秦北玄一军。

不过,秦北玄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赵旋‘将军’。

“赵公子所言极是!”只见秦北玄点点头,神色显得格外的放松,笑着道:“只不过,肚子里的底蕴要是和登甲之人不符,你说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呢?甲中之人。”

闻言,赵旋的眉头猛的一皱,眼睛里投射而出的目光越发阴寒,犹如凶恶的妖兽一般。秦北玄的这句话,击在了赵旋的心上,给了他当头一棒。

赵旋肚子里有几斤墨汁,再世为人的秦北玄能不知道吗?前者能够在文院考核中获得甲中评定,无非是走了个后门。

“秦北玄,你这是自质疑文院先生的评定,还是在质疑我的才华?”赵旋有些气急败坏了,凶狠的目光锁定着秦北玄。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刻的秦北玄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

“那倒没有。”秦北玄笑着摇摇头道:“只不过感觉赵公子的文才似乎并没有那么高而已。”

“哈哈哈哈。”

闻言,赵旋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尽皆是不屑,一个年年丁下的小子还质疑他的文才。

他配吗?

“既然秦公子觉得本公子的文才不高,何不赐教一番,也让我以及在座的各位开开眼呢!”赵旋看着秦北玄,笑着道。

秦北玄年年丁下,甚至连平仄韵脚都不懂,赵旋可不相信他会有多高的文才。

赵旋此举,是想秦北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赐不赐教,最后遭人嘲笑的只会是秦北玄。

“好啊!”

在赵旋想象之际,秦北玄直接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

有着21世纪的记忆,脑海中装着唐诗宋词,在比文才上面,他会怕谁?


“狗鼻子还真灵啊!这么快就找来了。”夏若若听得林间的喊声,眉头微蹙,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随即看向秦北玄,道:“秦北玄,我不会放过你的,下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留下一句话,夏若若的脚尖轻点地面,带起一阵劲风呼啸,然后她的身形便是出现在了十数丈之外,很快就消失在秦北玄的眼里。

“终于是走了!”

瞧着前方空荡荡的林间,秦北玄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夏若若终于是走了,不过,那休书又是怎么回事呢?

上一世,他和夏若若的姐姐自幼便是缔结婚约,然后顺利成婚,最后他挺身而出,率军出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夏若若的姐姐。

所以,听见夏若若口中的休书,秦北玄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写下休书,一个让他感觉人间值得的挚爱,他又如何会休弃呢?

不可能!

“公子,你怎么被吊在树上了?这是谁干的?”

很快,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看起来和秦北玄年龄相仿的少年从人高的草丛里冒了出来,瞧见秦北玄被吊在树上,连忙大步跨出,朝着秦北玄而去。

这人名叫秦三木,秦北玄的伴读书童。

“三木……”

秦北玄望着眼前这一张熟悉的面容,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泛起微红,心中流淌过一阵难以言语的滋味。

此刻的秦北玄,都忘记了叫秦三木把他放下来。

因为,秦北玄永远也忘不了上一世秦三木一人一骑离开白云关的孤寂背影,那时候白云关告急,急需援兵支援,然而白云关外却是十万异族大军,将白云关围得水泄不通。

在众人都愁眉不展之际,一个书童站了出来,那个书童就是秦三木。

秦三木没有修炼武道,只是一个读书人,根本就不是寻常士兵的对手,但是在危难之际,书生也有一剑可杀人、也有满腔热血报家国、更有风华意气彰显男儿本色。

保家卫国,沙场迎敌,不止有武将马踏乾坤,文人也可以吐诗成剑,大杀四方!

“江山危矣,白云遇大敌;末将秦三木恳请上将固守城池,待末将率军前来,烟花为号,出关破敌!”

这是一个读书人报家国的意气风发,也是满腔热血。

白云关那紧闭的城门打开,身披黑袍的秦三木翻身上马,一人单骑,没有任何保护他的甲士,但是他有明月晚风相伴,还有白云关两万将士的期望,更有秦北玄那挂牵的目光。

晚风送他离开白云关,明月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一介书生又怎么可能突破十万异族大军的重重封锁呢?

鏖战四方的大将都做不到,可是他这一个书生却偏偏做到了。

秦三木带回来了援军,烟花划破长空绽放无限的绚烂,秦北玄也乘势率军出关,最终大破敌军,白云关之围解!

但是,秦三木却再也没办法活着走进白云关了。

万箭穿心,最后还为秦北玄挡下了致命的一枪。

谁说书生文弱?谁说书生不可上阵战沙场?谁说书生不能卫家国?

一个书生,救下了一城数十万百姓还有两万大军;一个书生,守住了北周王朝的要塞;一个书生,为天下的读书人正了名……

秦三木之死,也成为了秦北玄心里的一个结。

此时此刻,再一次见到秦三木,秦北玄对后者的愧疚也是犹如泉涌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眼睛里的泪水都快要‘决堤’了。

“公子,我马上放你下来。”

秦三木望着神情激动的秦北玄,也是不明所以,然后走到了大树旁,将秦北玄缓缓的放了下来。

“三木,好久不见!”

将秦北玄身上的绳子解开,秦北玄二话不说,伸出双臂将秦三木紧紧的抱住,心中暗道:“好兄弟……”

手足情深,秦三木为了秦北玄可以付出生命,这份情谊,对于秦北玄而言千金不换。

一想到上一世秦三木孤身一人出关求援,秦北玄就感觉对秦三木无比的愧疚,一个文人,面临十万异族大军,那时候他所承受的压力和恐惧只有秦三木一人知晓。

“公子,我们不是一个时辰前才见吗?”

对于秦北玄突如其来的拥抱,秦三木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知往哪放,眨了眨眼,语气稍稍有些迟疑的道。

对于秦三木而言,他和秦北玄仅仅只有一个时辰没见,但是对秦北玄而言,他们隔了一世,其中的距离,在秦北玄泛红的眼睛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世之隔,得以再见,其中的情绪,只有亲身经历过的秦北玄清楚。

“好了好了,下一次我一定不让你一个人了,一定好好看着你,不让你被人欺负。”

一会儿之后,秦三木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拍了拍秦北玄的后背,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秦三木以为秦北玄被吊在这里吓着了。

秦北玄放手,退后一步,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嘴角上扬,眼睛里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心里也十分的感动。

因为秦三木的话,他听见了。

在上一世,秦三木便是事事护着他,甚至为了他可以不惜生命;这一世,亦是如此!

“好兄弟,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十万大军了!”

“无论风雨多大,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看着秦三木,秦北玄在心中暗暗说道,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一世还有白云关之围,他一定不会让秦三木一个人去求援。

这是秦北玄对秦三木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的承诺。

“公子,谁把你捉到这里吊着的?你知道吗?”

秦三木看了一眼地上的绳子,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问道。

秦北玄摇了摇头,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道:“没有,我醒来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然后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被一个女子捉到这里吊着对于秦北玄而言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还是夏若若,他的小姨子,以后都是一家人,肯定都是误会,犯不着太认真了。

小姨子得顺着,不能逆着。

“没看见人!”秦三木闻言,然后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随后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赵旋那一伙人,赵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把你弄到这里来吊着。”

“啊?”

秦北玄张大嘴巴,一脸黑线,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道:“先离开这吧!”

秦北玄发觉事态不妙,连忙转移话题。

“哎呀,差一点忘了正事,公子,我们快回文院,要不然张先生非得气炸了不可。”

秦三木猛的一拍脑门,想起了他是奉了张先生之命去找秦北玄的,此刻张先生还在讲学。

秦北玄本就不受张先生待见,这一次直接旷了一堂讲学,秦北玄少不了一顿责罚,一想到此,秦三木就担心起秦北玄来。

“那赶快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呢?”

秦北玄催促了一声,两人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的远去。

“又一次再世为人,也许是天意吧!天不亡华夏。”

半个时辰之后,秦北玄两人来到了天苍书院,两人的视线中人影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郎,秦北玄不禁心生感慨。

上一世,北周率先出现危机,异族大军强势来袭,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北周疆域丢了一半,而那被异族大军占领的疆域中的北周人,几乎被屠尽了,雨下了一个月地上都还是血水,天空都是血红色。

北周之殇,北齐、西梁以及南陈也未能幸免,凡是被异族大军占领的疆域,无论老少,难逃异族大军的大刀,四朝人口数量锐减。

幸存下来的男子成为异族人的奴隶,女子成为异族人发泄的工具,屠城之火足足烧了半年之久。

那一段日子,是四朝最黑暗也是最艰难的日子,刚刚出生的婴儿都难逃一死,可想而知,那些异族人是有多么的残暴。

将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生生变成了人间炼狱。

可恶!

可恨!

秦北玄看着脸上洋溢着青春笑容的人影,不由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陡然间冒出了一道锋锐的目光。

既然上苍让他重活一次,那么,他会竭尽所能去保护这个世界,保护他的朋友,保护他的挚爱以及家人。

上一世,他承受了麾下无将可用的孤寂,承受了无兵可调的不甘,承受了亲人爱人身死的难过……

一个人去面对世间最强大的敌人,一个人咽下所有的苦楚,一个人战四王……

即便是付出了所有的努力,最终依然没能改变四朝倾覆的结果。

上一世,也没能够抓住一些人的手而落下了遗憾,这一世,他不会了!

他不会再让遗憾重演,不会再让悔恨重现,更不会让异族的大军踏足这片天地。

既然上苍让他再世为人,那么这个世界的美好,他会好好的守护。


秦北玄的话音响起,学舍里一片哗然,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秦北玄年年吊车尾,每一堂讲学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平仄韵脚都不懂的人,有什么文才?

他有什么资格赐教赵旋?

他配吗?

“今天的秦北玄脑子是坏掉了吗?竟然这么的不自量力。”

“秦北玄还是太年轻了,就他,有什么文才?”

“自取其辱而已。”

……

学舍之中的哗然之声不断,一下子令得学舍里闹哄哄的,显然这些人都不认为秦北玄有文才。

学舍中发出唏嘘之声的人大多都是以赵旋为首之人,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说一些好听的话讨好赵旋。

“有魄力!”

赵旋的眼角一弯,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是大了许些,心里盘算着秦北玄自取其辱的一幕,他上钩了。

若是秦北玄忍气吞声不赐教,那么他只能高兴一会儿,但是秦北玄选择了赐教,无论是写下诗文,还是作出策论,只要他稍稍推波助澜,那么秦北玄的作品便会传遍文院。

那时候,秦北玄的名声必然会再落千丈,而且众人还可以用秦北玄的作品来奚落他。

“秦北玄,你一个人展示文才着实有些无趣了,也没有对比之人。”赵旋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阴翳的目光,灵机一动,旋即道:“最近文院之中斗诗之风颇盛,你我二人何不斗诗一番。”

“本公子也想让你看看什么是甲中之人的文才。”

赵旋的心机颇深,认为秦北玄的文才极弱,想借斗诗打击秦北玄一番,而且还是在众人的面前正大光明的打击。

一想到此,赵旋的心情就不由舒畅了许多。

在五院中唯一的兴致,那就是找秦北玄的麻烦。

谁叫秦北玄和他爱慕之人有婚约呢!

“斗诗呀!”

秦北玄饶有兴致的盯着赵旋,似乎赵旋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愿意神态,而是有些为难。

赵旋的心机虽深,但哪里有秦北玄有智慧啊!

上一世的他,可是成为了北周的战神,成为了无数百姓心中的信仰,要论智慧谋略,普天之下,能出其右者少之又少。

“若是你不愿的话,我也不强求,只是少了一些兴致而已。”

看着稍显为难的秦北玄,赵旋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哪里有刚刚的硬气啊?

计划落空了。

“也不是不愿意,赵公子想与我斗诗一番,求之不得。”秦北玄眨眨眼睛,淡淡的道:“只是……”

闻言,赵旋的眼前顿时一亮,秦北玄愿意斗诗,他的计划还没有落空,旋即连声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秦北玄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我二人光是斗诗的话,少了许些趣味,何不在斗诗中加一点赌注呢?”

“赌注?”

赵旋闻言,疑惑的看着秦北玄,那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秦北玄不会傻了吧!以诗文做赌,秦北玄不是必输无疑吗?

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傻的人?

不过,既然秦北玄要自找不快,赵旋又如何不成全他呢?

赵旋点头道:“既然你有此兴致,那本公子也实在不好扫兴,你输了的话,就在众人的面前向我跪下,大喊三声“我是废物”,如何?”

话音落下,赵旋的眼中顿时有着难以掩饰的喜色涌起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秦北玄跪在他的面前大喊‘我是废物’的情景了。

“好。”秦北玄没有任何的犹豫,斩钉截铁道:“如果你输了呢?”

“呵呵,我输了?”

听得秦北玄的话,赵旋只觉得可笑至极,他会输?

你在想屁吃呢!

他不可能会输,输的人只会是秦北玄。

不止是赵旋觉得秦北玄的话十分可笑,学舍里的学子包括秦三木,还有张有德,都觉得秦北玄的话十分可笑。

赵旋怎么可能会输?

他可是甲中之人!

“如果我输了,悉听尊便!”赵旋摇了摇头,对于秦北玄的自信十分的无语,随即看着秦北玄道。

闻言,秦北玄的眼前突然一亮,鱼儿上钩了!

秦北玄眨眨眼,道:“若是你输了,我不需要你向我下跪,也不需要你说‘你是废物’,我想借你赵家的玄罗印一观!”

静。

学舍里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人出声。

赵旋此刻的脸色都是有些变幻不定,玄罗印乃是赵家的至强武学,位列四品,凡是赵家嫡系子弟都可以修炼,但是却没有一个将之修炼成功。

秦北玄一开口便要玄罗印,赵旋也稍稍警觉了一些。

玄罗印对于赵家而言十分重要,不可外传,即便是身为赵家家主之子的赵旋,也不敢私自处理玄罗印的修炼之法。

赵旋犹豫了片刻,随即道:“玄罗印在赵家武学阁中,我拿不到,你还是换一个赌注吧!”

赵旋还是不敢拿玄罗印冒险。

秦北玄淡笑一声,道:“据我所知,赵家的嫡系子弟都会有玄罗印的拓本,我并不要玄罗印武学玉简,只需借你的拓本一观即可。”

“难道赵公子对自己就那么没有信心吗?你可是甲中之人啊。”

秦北玄的话里有话,蕴含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传入赵旋的耳中。

“拓本!”

赵旋的心里猛的一沉,眉头皱的更深了,额头上三条黑线十分明显,秦北玄怎么会知道他有玄罗印拓本?

见到赵旋犹豫了,秦北玄接着道:“这样吧!我就作一首诗,无论赵公子作诗多少,只要有一首诗胜过我所写诗文,赵公子便胜,如何?”

太狂了!

秦北玄这是想要一诗斗千文?

太狂妄了!

即便是那些文坛泰斗都不敢轻言一诗斗千文,天苍书院文院的一个丁下的小子竟然口出狂言!

这是世道变了,还是诗文那么平凡了?

“公子,切勿冲动!”

秦北玄的狂妄被学舍里的所有人看在眼里,秦三木连忙走到秦北玄的身旁,出言劝阻他。

不是秦三木不相信秦北玄,而是秦北玄的文才也就那么一点点,要不然他也不会年年丁下了。

秦北玄和赵旋斗诗,秦三木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了,这下子又整出一诗斗千文,这和认输有什么区别?

胜的人必然会是赵旋。

“公子,既然赵旋不敢拿玄罗印做赌注,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玄罗印可是赵家的至强武学之一,赵旋没有资格处置。”

秦三木一脸凝重的看着秦北玄,劝说道。

秦三木的话也算是给了秦北玄一个台阶下,这时候的他即便是拒绝赐教写文也没人会嘲笑他。

毕竟,这是赵旋不愿意以玄罗印做赌注。

与此同时,秦三木的话传入赵旋的耳中,再一次激起了赵旋心中的怒火,前者的话,让他感觉十分的刺耳。

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赵旋,赵家家主之子,天苍书院文院甲中文才,需要秦北玄饶吗?

秦北玄,他配吗?

“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旋不屑的一笑,扫了秦三木一眼之后,便看向秦北玄,斩钉截铁道:“我赵旋不可能输,既然你执意要赌,我怎么能扫兴呢?是吧!”

玄罗印对于赵家太过重要,即便是赵旋都不敢轻易处置,但是经过刚刚秦三木的言语一激,赵旋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在他看来,他不可能会输,玄罗印拓本也不会落入秦北玄之手。

相反,秦北玄还会跪在他的面前大叫三声‘我是废物’。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秦北玄点头,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掷地有声,甚至学舍里的一众学子都感觉体内的热血翻腾了。

“公子,不可!”

秦三木听得两人的话,连忙伸手拉住秦北玄,急说道:“公子,你不是赵旋的对手,莫要冲动!”

秦北玄若是输了,那就要向赵旋下跪,大喊三声‘我是废物’,这是要将秦北玄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啊!

而且,秦北玄的身后还是秦家,赵家本就和秦家不和,秦北玄向赵旋下跪,那不就意味着秦家弱了赵家一头吗?

这件事一旦传到秦大将军的耳中,秦北玄必然会受到责罚,这是秦三木不愿意见到的。

“三木,相信我!”

听得秦三木的劝阻,秦北玄偏过头看向秦三木,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嘴角轻动,蕴含着自信十足的声音便传入了秦三木的耳中。

声音入耳,秦三木那着急以及担忧的心绪陡然间变得平和了许多,仿佛秦北玄的话中蕴含着令人可以信任的力量。

“这……”

心情舒缓下来,秦三木依然是有些犹豫,但是没有出言劝说了。

随后,秦北玄看向赵旋,笑着问道:“在这里斗诗,还是去斗诗台?”

“当然是斗诗台了!”

赵旋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道。

“那请吧!”

秦北玄向赵旋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同时偏过头,看向了张有德,淡笑着道:“张有德先生,你也随我们走一趟吧!”


天苍书院,乃是长安四大书院之一,同时也是北周顶尖的书院之一。

书院里有文院和武院之分,文院习文写策,志在成为治世之能臣,社稷之栋梁;武院修武证道,炼就肉身,踏上修行之路,志在只手摘星辰,马上踏乾坤。

文武二院各司其职,两院学子间相互竞争,但并不只是武院的学子会修行武道,文院中也有少部分的学子会选择修炼神魂,学习阵道,两院实力,不容小觑。

别看文院的学子大多只会习文写策,但是没有人会小瞧文人。因为文人一怒,同样也会血流三千里。

鬼谷孙膑、齐国管仲、南阳诸葛孔明,这些都是文人,但是却比武道强者还有震慑力。

前世的秦北玄无心修炼武道,只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所以他选择了天苍书院的文院,不止是他,长安城里不少的纨绔子弟都选择了文院。

因为选择文院,不会受到皮肉之苦,那些武院的学子,在修炼场上一个个叫的跟鬼哭狼嚎似的。

除了纨绔子弟,大多数的女子也会选择文院,但是也有少数的女子会选择武院。

不一会儿秦北玄和秦三木便是来到了天苍书院,文院第五院学舍门口。

刚刚走到学舍门口,两人就听见学舍里有声音传出。

“握中有悬壁,本自荆山璆……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一间学舍里,一位头发花白的先生此刻正站在讲堂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卷,诵读出声,言语里声情并茂。

这是刘琨的《重赠卢谌》。

别看这学舍里有四五十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小声议论,只有先生读诗的声音,因为其他人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只有极少的几个人在听。

诗文讲学,听起来太枯燥无味了,会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咦,这声音似乎是有点熟悉啊!”

听得那声音,学舍外的秦北玄眉头一皱,感觉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先生,我们回来了!”

秦三木出现在学舍门口,朝着讲堂上的一位身着长袍的讲师躬身行礼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不敬。

因为,这位张先生是天苍书院文院中脾气很臭的人,总是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

这一堂讲学,秦北玄无故旷了一段时间,这位张先生的心里必然已经怒了,秦三木这个时候只能尽量让张先生顺心,以免秦北玄遭到责罚。

“还知道回来啊!”

张先生都没有看秦三木一眼,目光始终落在手里的书卷上,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先生,我家公子遭人暗算,被绑在了后山脚下,学生找到公子后方才将之解救。”秦三木依旧是和和气气的神态,躬着身子道:“还请先生谅解。”

话毕,躬着身子的秦三木的目光便是瞥了一眼学舍角落处此刻正趴在桌上睡觉的身影,赵旋。

赵旋,长安城赵家的公子,官宦之后,仗着背后的权势在文院的第五院里也是胡作非为,而且还针对秦北玄。

秦北玄被吊在天苍书院后山脚下,在秦三木看来,除了赵旋还能有谁?

天苍书院的后山,常年有妖兽出没,虽然后山脚下极少会有妖兽涉足,但是谁也保不准有例外。

赵旋此举,可是想要秦北玄的命啊!

“秦三木,你也是一个机灵人,借口也不好好想想。”张先生依旧没有看秦三木,冷漠的道:“你也不看看天苍书院是什么地方?谁敢在天苍书院里放肆,别说是将人绑到后山脚下,就算是在学舍里打架斗殴都会受到处罚。”

“我所教授的学生里没有说谎的人,日后你还是我的诗文讲学你就不用来听了。”

“先生,我没有说谎!”

闻言,秦三木猛的直起身子,看向张先生,一脸认真的道。

秦北玄的确是被绑在了后山,如果不是他去了后山,怕是秦北玄这时候还在后山吊着。

“滚开,别打扰本先生讲学。”

张先生有些怒了,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看向秦三木,眼睛里冒着寒意,阴翳的目光不由令人心悸。

“哟呵,有好戏看了!”

学舍的角落,那趴着睡觉的赵旋听见了动静,也从梦中苏醒过来,擦去嘴角的口水,笑呵呵的看着学舍门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先生,我没有说谎!”

秦三木继续道。

“我让你滚开,你听不见是吧?耳朵聋了吗?耽误了本先生讲学,你负得起责任吗?”

张先生怒目圆瞪,大声喝斥道,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学舍里的气氛也因为张先生的一句大喝而变得微妙起来,一众学子面面相觑,通过眼神交流,不过那眼神中皆是流露着看好戏的神采。

“这秦三木还真是如他的名字一样,木头脑袋。”赵旋的手抵着下巴,低声道:“看来今天又可以看见秦北玄和他一同被罚的一幕了。”

因为秦北玄婚事的缘故,赵旋对秦北玄充满了敌意,如今见到张先生喝斥秦三木,他自然是高兴,甚至还想再添一把火。

“先生,秦北玄这厮目无师长,将尊师重道的道义抛之了脑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来听您的讲学。”赵旋对张先生拱了拱手,火上浇油道:“依学生之见,必须重罚,要不然他二人日后保不准会‘变本加厉’啊!”

“秦北玄,上次打扫全文院的处罚差不多完了吧!这下正好可以补上。”赵旋的目光瞥了一眼门口的秦北玄,心情愉悦。

“赵旋!”

秦北玄也出现在了学舍门口,一眼便是瞧见了这个火上浇油的人,赵旋。

上一世,赵旋也是处处针对他,直到异族大军入侵,赵旋都还对他使绊子,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婚约。

再世为人的第一天,就遇上赵旋向他使绊子。

赵旋也瞧见了秦北玄投射而来的目光,然后挺了挺胸膛,仰起头,一副轻蔑的样子,似乎是在说‘怎么?你来打我啊!’

“秦北玄目无师长,背弃尊师重道之理,伙同秦三木说谎,依照文院规定,当罚打扫文院一月,戒尺一百!”

在秦北玄和赵旋目光交锋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陡然间在学舍中响起,赵旋的脸上也是瞬间涌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喜色,那样子,比得了状元还高兴。

对于赵旋而言,五院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秦北玄出丑。

相比赵旋的满脸笑容,秦北玄和秦三木的神情倒是一脸的阴沉,眉头皱起。

这张先生竟然听信了赵旋的话。

张先生本就不待见秦北玄,赵旋这一火上浇油,他自然是会重罚秦北玄。

“好你个张有德!上一世你就对我有敌意,没想到这一世你还是如此,看来我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为人师表了。”

秦北玄诧异的看向张有德,也就是张先生,暗自道。

张有德这听信谗言的‘本领’还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啊!

上一世,张有德会时不时找秦北玄的麻烦,后来秦北玄才知道张有德并不是表面上那样为人正直,实则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找他的麻烦,无非是讨好赵旋,毕竟赵家在长安可是世家大族,而且,赵家还是大冢宰一派的人,所以赵旋才敢不将柱国大将军之子放在眼里。

“张有德,亏你还是文院的讲学先生,你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吗?”秦北玄也不打算给张有德任何的面子,后者本就是卑鄙的小人,他又何必照顾后者的面子呢?

“你在五院处处针对我,无非就是想要借此讨好赵旋,想找一棵大树日后好乘凉。”秦北玄丝毫不忌讳什么,直言道:“可是,你看赵旋将你放在眼里了吗?还一个劲儿的去讨好,你根本就不配教我。”

“还有,你所理解的诗词文义,在我看来,啥也不是!”

学舍里的所有人都惊了,赵旋一脸懵的看着学舍门口的秦北玄,满脸的不可思议,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话是从秦北玄的口中说出来的。

赵旋不信,张有德不信,连秦三木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耳边嗡嗡的。

张有德愣愣的看着秦北玄,后背的冷汗不断的冒出,将贴身的衣衫都浸湿了,额头上也是虚汗密布。

此刻的张有德,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心虚了!

他心中隐藏的最深的秘密被秦北玄说出来了。

张有德的手指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秘密被秦北玄说出来,若是传到文院高层的耳中,他怕是要被赶出文院了。

不行,他不能被赶出文院,要是没了收入,他的妻子必然会休了他。

张有德也是历经风雨,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便是平复下激动的心绪,严肃道:“秦北玄,你可知污蔑文院先生可是大不敬,我不仅可以上报文院高层,还可以去官府告你。”

“呵呵,张有德,你还知道污蔑这个词啊!那你刚刚的行为是不是污蔑呢?”秦北玄上前一幕,冷冷一笑,然后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冰寒和幽深,坚定的道:“三木说的话是真的,我敢对天起誓“

“你……敢吗?”


突然响起的喝斥之声令看台上的众人也是倍感诧异,第五院的院首也来掺和学子之间的争斗?

这只是学子间的正常斗诗,引来院首插手其中还真是少见呐!

斗诗台上的秦北玄闻言,偏过头看向那喝斥他的身影,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凝视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锋,霎那间,半空中仿佛诞生了火花,两人的目光争锋相对,宛若针尖对麦芒,气势谁也不弱。

“第五院院首,赵世仁!”

秦北玄的瞳孔微微一缩,霎那间,眼里有着森然的寒意升腾而起,甚至隐隐有杀气散发而出。

眼前所见之人,秦北玄到死都不会忘记,上一世,因为赵世仁的谗言,一座城池数十万百姓和几万北周将士惨死异族大军之手,那一战的惨烈,秦北玄依旧是记忆犹新。

此刻见到赵世仁,对后者的杀意都控制不住了,若不是因为此刻的他修为不足以斩杀赵世仁,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之斩杀于此。

赵世仁的心思深沉,诡计多端,再世为人,那一座城池的百姓和将士绝对不会因赵世仁而惨死。

秦北玄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不断涌起的滔滔怒火,闭上眼睛,凝神定气,片刻之后,睁开双眼,眼里闪烁着明亮的目光,刚刚的愤怒也是被他尽数收敛,显得十分的平静。

“赵旋,你有胆子赌,就没胆子服输了吗?”

秦北玄并没有理会赵世仁的喝斥,反而双眼微眯成一条缝隙,凝视着赵旋,冷漠的道。

他的话中,蕴含着嘲讽,赵旋听了十分的刺耳,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而且,赵世仁突然出现在斗诗台的看台上,赵旋的后背顿时凉了半截,当着赵世仁的面把玄罗印拓本给秦北玄,这是在玩火。

“秦北玄,你的眼里还有本院首吗?”

秦北玄没有理会自己,赵世仁的心里也是冒了火,阴翳的目光落在前者的身上,大喝道:“不过是作了一首才气十寸的诗文而已,尾巴都翘上天了是吧!都不将我这个院首放在眼里了。”

“那要是作出才气一丈的诗文,岂不是连文院的院长都不放在眼里了?难道这就是你所学的孔孟之礼?”

堂堂院首,文院第五院最有话语权之人,竟然被第五院的学子无视了,此事要是传了出去,怕是赵世仁的颜面要扫地。

因为秦北玄的缘故,第五院在九院大考中次次垫底,赵世仁在其他八位院首那里也是难以抬起头来,经过今日之事,他更加的抬不起头了。

一想到这些,赵世仁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样。

“赵世仁可是有名的脾气暴躁啊,秦北玄这下激怒了他,日后在第五院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赵世仁的护短文院学子谁不知道啊?赵旋在斗诗上输给了秦北玄,赵世仁自然要为赵旋出口气啊!”

“真是可惜了,遇上这一对叔侄,换谁都得遭殃。”

……

随着赵世仁喝斥秦北玄的话音落下,周围便有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众多文院学子对此议论纷纷。

“赵旋,玄罗印拓本!”

秦北玄还是没有理会赵世仁,目光依旧落在赵旋的身上,对后者伸着手,一股强势逼人的气势也是猛的席卷而出,朝着赵旋笼罩而去。

此刻的秦北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冷漠而幽深,仿佛能洞悉一切,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伐之气,那是在尸山血海中厮杀诞生的杀气。

感受着秦北玄的逼人的气势,赵旋的身躯微微的颤抖起来,不知怎么,心里有着无尽的恐惧涌起,仿佛眼前之人不是秦北玄,而是一尊杀人如麻绝世杀神,那一股骇人的杀伐之气,仿佛要将他吞没了一般。

此刻的赵旋,害怕,恐惧,惊慌,胆怯,脸色煞白……

赵旋,被秦北玄吓住了。

这时候的秦北玄,对于赵旋而言,太恐怖了,一尊绝世杀神降临眼前,谁能镇定自若呢?

其实,赵旋的心绪在刚刚见到秦北玄的诗文才气十寸之后就已经乱了,心里忐忑不安,六神无主,加上赵世仁突然出现在看台上,令得赵旋越发的害怕了,害怕丢失玄罗印拓本,最后秦北玄散发杀伐之气,压迫赵旋,将其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击垮,赵旋才会变成此刻的样子。

“秦北玄!”

秦北玄还是没有理会自己,赵世仁的目光越发的阴沉了,不由握紧的拳头,眉心间有着神魂之光闪烁,一股森然的杀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暗自道。

赵世仁断然没有想到,秦北玄竟然会无视自己,而且还不止一次,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不过,对于赵世仁所展现的杀意,秦北玄倒是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目光依旧是锁定在赵旋的身上。

因为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玄罗印拓本更重要。

“玄罗印拓本,给我!”

秦北玄冷漠的目光降临在赵旋的身上,蕴含着森然寒意,令后者不由觉得毛骨悚然,旋即他一字一顿的道。

声音入耳,赵旋的手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心念一动,百宝囊里的玄罗印拓本便是出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的迟疑,朝着秦北玄扔了过去。

拓本扔来,秦北玄的眼前一亮,伸出手去抓拓本,眼看着就要抓住拓本了,忽然间,异变突生。

只见那原本扔向秦北玄的玄罗印拓本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远离秦北玄的方向飞了出去。

秦北玄的目光也是瞬间锁定了那远离他的拓本,下一刻,他的眼里猛的有着寒意奔涌而出,眉头皱起,凝视着前方。

因为,在他的目光前方,只见赵世仁的右手微张,眉心间神魂之光闪烁,那玄罗印拓本便飞入了他的手中。

“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我赵家武学,秦北玄,你该当何罪?”

赵世仁看了一眼手里的武学拓本,瞳孔猛的一缩,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玄罗印的拓本,当即大喝一声。

“赵院首,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满嘴谎言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秦北玄扫了赵世仁一眼,面无表情的道:“我是不是抢夺玄罗印拓本,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里给我乱扣帽子呢?”

赵世仁出现在这里,秦北玄不相信他会不知道他和赵旋的赌约,上一世的秦北玄不争不抢,落下了很多的遗憾,这一世的秦北玄,该争的,他不会忍让。

“一派胡言!”

赵世仁冷哼一声,斥责道:“你和赵旋同为五院学子,不互帮互助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对方的武学不惜斗诗,而且还出言狡辩,本院首今日若不罚你,我就不姓赵。”

“呵呵,好一个同为五院学子,互帮互助啊!”

听得赵世仁的话,秦北玄只觉得可笑至极,像是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话一样,直言道:赵旋在第五院作威作福,几次三番对我动手的时候,您可一次都没有现身吧!此刻斗诗台,赵旋斗诗落败,赵院首就出现了,难道您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哦,对了!您可真是一个好族叔呢!”

秦北玄的字字诛心,直接是戳中了赵世仁的下怀。

这个世界两世为人的秦北玄,对于很多事,都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赵世仁的脸色此刻变得阴沉无比,五指紧紧的握着,若不是天苍书院有规定,不能随意向学子出手,恐怕此刻的秦北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赵世仁脸色的变化,正好表明了秦北玄的话无差,要不然他也不会因此动怒,欲向秦北玄下杀手。

而且,秦北玄的背后还有秦大将军府,他要是死在了赵世仁的手里,赵世仁也活不了。

虽然不能杀死秦北玄,但是依据院规责罚还是可以的。

“满口胡言!”

赵世仁怒斥一声,浑厚的声音宛若雄狮咆哮一般,随后严厉的声音自其口中传出,“秦北玄,你无视院首,抢夺同窗武学,目中无人,有违孔孟之礼,今日,我以文院第五院院首的身份着令,将秦北玄关入执法院一个月,同时领戒尺千下。”

赵世仁的话音落下,看台上的一众文武两院的学子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赵世仁也太心狠手辣了,光是关入执法院一个月都非常人能忍受,更别说戒尺千下了,手都给你打废不可。

“慢着。”

忽然间,一道坚定的声音自斗诗台上传出,响彻虚空,只见秦北玄挺直腰板,意气风发,大声喊道:“即日起,我秦北玄退出文院第五院,自愿加入第十院。非五院之人,不受院首辖制,也不受院首责罚。”

一个极其护短的院首。

一个卑躬屈膝讨好学子的先生。

一个愿赌不服输的学子。

这样的五院,不待也罢!

这样的五院,根本就不值得他继续浪费时间。

第十院,才是他积蓄力量的地方。

因为,在第十院,有随着他征战四方、抵御异族的同袍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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