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劳烦各位一大早就跑过来,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还让你们看了笑话,不过我想请求各位一件事情,我妹妹时柔柔跟我未婚夫私奔的事情虽然给我个人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但事情关乎到时家的颜面,我想请求各位能守口如瓶……”
时姻把受害者,懂事的表现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知道堵不住这群人的嘴,她却还这样说,只是为了正一正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罢了。
化妆师等人悻悻的点头答应,然后又说起安慰她的话来。
没几分钟,柳生湘和时庆天重新回到房间。
时庆天用命令的语气同时姻说道,“姻姻,那苏彦伟做了糊涂事儿,爸爸绝对不能再让你嫁给他受委屈,我们时家除了跟苏家有婚约之外,还跟现在名头正旺的钟家有婚约,钟家比起苏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看,你就嫁给钟廷深吧。”
几乎没有任何征求时姻意见的意思。
时姻眸光‘震惊’的看着时庆天,心底在鄙夷他的卑鄙,前世他也是这样说的,她毫不犹豫的反击:【钟家是比苏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钟廷深是个残废,被判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男人,他能跟苏彦伟一个健全的人比吗?】
【我这辈子,除了苏彦伟谁都不嫁!让时柔柔那个贱女人把苏彦伟还给我!】
虽然,她话糙但理不糙,可上流社会容不得这种糙话,她成了恶毒的姐姐。
时庆天回应她的,是一个巴掌,最后把她灌了迷药拉到钟家去了。
“爸爸说的有道理,同样是跟时家有婚约,谁嫁都一样。”时姻声音颤抖,仿佛刻意隐忍着自己的委屈,令人怜悯心四起。
时庆天面露错愕,似乎是没料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忽然间看到她眼睛里的委屈,心里生出一丢丢不忍心,“姻姻,你放心,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
“爸爸,你别说了,你说的我都懂,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我们父女就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了。”时姻打断他的话,又说,“婚车到了吗?”
时庆天看向柳生湘,柳生湘点点头,“已经叫了新的车队,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柳姨的动作真快,为了我……和时家的颜面,你费心了。”前世的时姻从未想过,时柔柔和苏彦伟私奔跟柳生湘有关系,可此刻回忆起前世的种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出让她替嫁的办法,又找到婚车车队,柳生湘绝对是提前谋划的!
所以,这其实根本不是一场情到深处的私奔,而是提前预谋的换婚!
时姻的话多少有些意味不明的含义,在场的人全都能听出来不对劲,但谁也没有替时姻出头。
十分钟后,婚车到了,没有新郎,没有鞭炮齐鸣,没有宾客满堂,她一个人手捧鲜花上车,前往钟家。
钟家处于东城半山腰的别墅群,群山环绕鸟语花香,五层楼高的别墅洋房气派十足,别墅外门大敞四开,一如前世婚车直接在院子里停下。
她杏目微抬,落在门口那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雕刻般的五官,干练的短发,饶是坐在轮椅上也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
前世她是被灌了迷药送过来的,竟是不知钟廷深竟然在别墅门口等她。
车门被打开,她手捧鲜花下车,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步步登上台阶,来到钟廷深面前。
钟廷深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有股说不出的情绪,“既然来了,就是钟家的人,我会好好待你。”
前世,她醒来之后,他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她却砸了钟家,骂他是个废物,可就是她口中这个废物一直在钟家保全她的地位,在她被时家赶出家门时还接纳她,不过她不识好歹自寻死路了。
“余生,请多多指教。”她扯出一抹笑容,朝着钟廷深伸出手。
钟廷深身躯一震,怔了几秒才伸手,握住她的手。
“少夫人的房间准备好了吗?”他再度开口,问身后的下人。
下人赶忙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钟廷深松开她的手,却见她绕到他身后,双手扶住轮椅的把手,推着他往别墅里面走去。
下人见状,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却被钟廷深制止。
偌大的别墅,其实只有钟廷深一个主人和十几个照顾他的下人,他自从双腿残废便从钟家搬出来,单独住在这里了。
来到她的房间,钟廷深薄唇微微抿起,“准备的比较仓促,若是你不喜欢随时都可以换。”
“我挺喜欢的。”时姻快速说,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房间的装修和摆设。
她的回答总是这么的干脆利落,钟廷深不免多看了她两眼,似乎……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差?
以身体做复建为由,钟廷深离开她的房间,他走了没多久,下人就提了一堆购物袋上来。
“少夫人,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衣服,少爷说若是您不喜欢尽管说,他再给您买。”
“谢谢。”时姻接过购物袋,送走下人后卸妆换下婚纱,穿上钟廷深准备的衣服,那是一件水红色的pol裙,文静中透着张扬,配上她素颜朝天的巴掌脸,颇有一番风味。
她换好衣服后出来,下人告诉她钟廷深还在复建房,至少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她便让下人转达一声有事出去,离开钟家了。
从下人那里拿了一把车钥匙,驱车离开,而五楼的复建房里,钟廷深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她离去。
“少爷,你说她会不会不回来了?”钟廷深的助理邹楠问道。
钟廷深眸光黯淡了几分。
“这时家也太过分了,虽然他们口风很严但我还是查到尽早时家二小姐时柔柔和苏彦伟订了飞国外的机票,苏彦伟明显是不想娶时姻,没人要的女人送到……”
邹楠话没说完,猛地被钟廷深投过来的极寒目光震住,顿时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她不好的话。”钟廷深指腹摸上颈间一条项链,“派人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