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艳丽容貌惊颤田强还未平息的心,气氛太凑巧,骇得他僵在原地。
“干什么?”田欣怡起床气未消,收起惯常的乖巧笑脸,就连软糯的尾调都拉直,语气很冲,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毫不在意的眼神,让田强深觉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破口大骂起来,“狗娘养的,一天天尽会吃白饭,家里男人回来了只知道躲懒,就你这种懒婆娘,他娘的送给别人都没人要,你······”
田欣怡听得直皱眉,心底火气蹭蹭往上冒,劈手抢过蜡烛,右手臂抡圆,一巴掌呼到田强脸上,成功让他闭上了臭嘴。
田强傻呆呆站在原地,左脸麻木,后知后觉被人赏了大比兜,暴怒,龇目欲裂,血丝爬满眼白,整个眼睛猩红一片,显然气到极致。
偏偏田欣怡还举着蜡烛靠近,照着田强左脸似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嘴里嗤笑一声,“呵,怎么了,狗娘养的狗东西。”
惊世骇俗的话,惊雷般劈走田强的理智,鼻孔翁张,嘴里发出呵哧呵哧的喘气声,身体肌肉紧绷,握拳就冲田欣怡太阳穴袭去。
田欣怡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自从服用美颜丹和生子丹后,虽然她的外貌愈发娇柔,可力气却越来越大,轻轻松松单手举起五十公斤的东西不在话下。
刚刚打田强那巴掌还是收了力的,否则田强现在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哪能在她面前叫嚣。
要是没有堪比经过正规训练的军人的力气,田欣怡可不会直接顶撞田强,但她有,那就没事了。
成功攀上方墨这条船后,除了霍浩然对她还有些用,田家人对她来说都是累赘,田强敢冒犯上来她自然不会客气。
沙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袭来,田强气疯了,完全没收力,直击田欣怡太阳穴。
田欣怡瞳孔紧缩,侧头躲过,拳风带起她耳边碎发,破风声传到耳膜,让她心一抽,随后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抬腿直击田强下半身,剧烈到将人一片片撕裂的疼痛让田强倒地,蜷缩成团,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大张嘴浑身战栗无声呐喊。
田欣怡并未停手,抬脚蹬翻田强,让他正面朝上,跪到对方痉挛的腹部上,抬手啪啪啪左右开弓。
她最恨!最恨有人动她的脑袋!
无数灰暗的、粘腻的、沁满血腥气的记忆打开闸,喷涌而出冲击得田欣怡纤瘦的身躯不住颤抖。
视线模糊,眼眶发热,有东西顺着眼角滑落,落到身下人肿胀到看不出原状的面容,在另一个人的脸颊上折返出五彩的光。
我哭了?田欣怡后知后觉,指尖触摸刺痛的眼角,湿凉的感觉,手掌无力垂落在身侧,不经意间滑过身下人脖颈处鼓动的血管,骇得人一抖。
暴力还击并不能让她感到快乐,挥出去的巴掌返还她同样的疼痛,田欣怡抓住田强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手腕用力,男人的脖子就像紧绷到极限的皮筋,再多施加一点力就会崩断。
喉结急促滚动,男人口鼻间发出孱弱又急促的呼吸声,却并未激起田欣怡的任何同情心,反而被拉拽着头皮,撑开肿胀成缝的眼皮,强迫他看清她那双漠然的双眸。
即便在哭泣,那双眸子仍平静无波,漠然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件死物。
她真的敢杀了他,意识到这一点的田强背脊发凉,军大衣残存的温度早在他倒地后被冰凉的地面无情吸走,无尽的冷与黑吞噬着他,微弱的烛光不过是让他看清这个妖怪冷血的面孔,甚至比黑暗更让他害怕。
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妹妹田欣怡,当刀子抵在脖子上后,鬼迷心窍的田强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是田欣怡。
其实早有怀疑,第一次见面这人通体娴静的气质就绝非农村人能养出来的,可“田欣怡”长得太美了,美到他的野心无限膨胀,披着柔顺的假面把他骗得团团转,下意识无视了她的种种异常。
这贱人伪装得太好了,等他能动后,绝对要去举报这人是间谍,等她进了审讯室再好好和她算今天的账。
田强心里暗恨,可拎着他头发的手就像拎着他的命脉般,叫他只能暂且忍气吞声,气若游丝的讨饶,“我错了,别再打了。”
嘴里吐出的话犹如把把尖刀凌迟着田强的男人自尊,心中的恨意愈发凝实,眯缝眼里的眼珠透露出凶狠的光。
伪装太过拙劣,田欣怡双眼微眯,面无表情的看着田强,凑近对方耳朵,轻声道,“哥,别多生是非,安安静静的,那你还是我田欣怡的哥哥,你可别忘了当初田丫丫死之前守在她床头伺候的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