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宁萧长凌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为后:重生娇妃有点毒叶宁萧长凌小说》,由网络作家“芭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夫人此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想把这个红衣公子给赶出去,可是又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因为他把容婉的症状全说对了呀。她看看容凝,这个死丫头,身子虚亏十几年了,就算是真的找到法子调理,也不可能立时见效。“那好,公子你先给凝儿诊脉吧,晚点我再来请公子去给小女治疗。”容夫人说完,转身就出去,她现在有些怀疑这个红衣公子,所以要去派人打探一下他的来历。容夫人走了出去半晌,红衣公子突然没好气的对守着容凝的两个侍女道:“都赶紧出去,在本公子眼前晃得心烦。”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她们是容夫人的人,夫人是叫她们盯着大小姐的。“怎么不想出去?那没办法,只好让你们受点苦了。”红衣公子忽而勾唇一笑,笑容风流恣意,透着一丝邪气。两个侍女见状,下意识的想跑,可是只见红衣公...
《盛宠为后:重生娇妃有点毒叶宁萧长凌小说》精彩片段
容夫人此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想把这个红衣公子给赶出去,可是又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因为他把容婉的症状全说对了呀。
她看看容凝,这个死丫头,身子虚亏十几年了,就算是真的找到法子调理,也不可能立时见效。
“那好,公子你先给凝儿诊脉吧,晚点我再来请公子去给小女治疗。”
容夫人说完,转身就出去,她现在有些怀疑这个红衣公子,所以要去派人打探一下他的来历。
容夫人走了出去半晌,红衣公子突然没好气的对守着容凝的两个侍女道:“都赶紧出去,在本公子眼前晃得心烦。”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她们是容夫人的人,夫人是叫她们盯着大小姐的。
“怎么不想出去?那没办法,只好让你们受点苦了。”红衣公子忽而勾唇一笑,笑容风流恣意,透着一丝邪气。
两个侍女见状,下意识的想跑,可是只见红衣公子指尖一弹,她们就感觉眉心一麻,接着,一股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两人跌跌撞撞的就冲了出去,然后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别怕,我只是让她们稍睡一会儿。”似是怕吓到容凝,红衣公子转眸过来,轻柔的道。
谁知容凝的脸上,却是平静无波。
“没想到,容相府一向懦弱愚蠢的大小姐,竟然这么一个模样。”红衣公子目光幽幽的落在容凝脸上,由衷的道。
容凝也笑,笑容清浅:“我也没有想到,原来大名鼎鼎鬼医,居然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不会吧?我的装扮有这么失败吗?”红衣公子吃了一惊,瞪着容凝。
容凝淡笑。
其实不是她装扮失败,而是因为前世她装男人装了十年,大概这个天下,没有人比她更擅长这个了,所以,所有女扮男装的技巧在她面前都是浮云。
更何况,相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来一个神医,她刚才一下子就联想起她之前和风玄说过,她要找鬼医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鬼医到底是为何而来,可是除了是鬼医,没第二个可能了。
“看来容大小姐果然与传言不符。”鬼医笑嘻嘻的道。
容凝则是淡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鬼医一脸自豪的道。
“蛛儿?蜘蛛的蛛?倒是挺适合鬼医的。”容凝问着,又点了点头。
谁知鬼医却是哼了一声,不满的道:“什么蜘蛛儿,我会那么没品吗?是珍珠宝贝的珠!”
珍珠宝贝的珠……容凝听着,差点没噎死。
“鬼医姑娘,我这……”
然而没等容凝说完,鬼医珠就不耐烦的打断她:“什么鬼医的,多难听,说了叫我珠儿,珍……”
“嗯,珍珠宝贝的珠儿。”容凝也打断鬼医珠的话,十分识相的道。
鬼医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手臂,笑容妩媚的道:“我刚才给你掐过脉了,你这身子真的是有够破败的,原本是活不过下个月的。”
“现在呢?”容凝一下子明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
鬼医珠对她满意一勾唇,道:“现在有我在,当然不会了,活上一百二百年的估计不可能,七八十年倒没问题。”
“莫说是七八十年了,就是七八年,我都满足了,若是珠儿你能帮我调理好身体,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容凝认真的道,她有大仇要报,需要时间。
鬼医珠却是一摆手道:“我才不要这些虚的,来点实的如何?”
“实的?银子吗?”想到风玄昨晚说,鬼医珠不是银子能请动的,所以容凝有些不确定。
谁知鬼医珠点了点头,道:“当然就是银子了,你觉得这世上还有比银子更实在的?”
“没有!”现在的容凝不是傻白甜,她很清楚,这个世上,最实在的就是银子,其他一切都靠边站。
所以她才会直接问容夫人要银票!
“银子好办,我有。”
鬼医珠挑眉,容貌惑目,审视的打量一阵风能吹死的容凝,一挑唇,媚色顿生:“真的?”
容凝点了点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鬼医珠挑唇:“两千两。”
容凝摇摇头。
鬼医珠眸光一动,笑道:“有点意思呀,两万两?”
然而容凝还是摇头。
鬼医珠这下子瞪大了眸子,有些难以置信瞪着容凝。
容凝轻轻一笑,青白脸上,居然似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玉光,笑容看着有点晃眼。
“是二十万两。”
“天呀!”鬼医珠夸张的叫了一声,目光审视的看着容凝,“你确定你能拿出来。”
“其实我是一个铜子都没有的。”容凝摊手,唇角又一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不过你觉得容相府能不能拿出来呢?”
鬼医珠点头道:“容元松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货色,当了这么多年丞相,爪子上肯定不干净,二十万两,算是割他一大块肉,但是是肯定能拿出来的。”
容凝点头,道:“这就是了,你还有什么可疑的。”
鬼医珠看着她,想说,她当然怀疑了,容相府能拿出来是容相府的实力,和你从小被虐大的无母孤女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让他们拿的,反正我会把二十万两给你,不过……”容凝轻轻摇头,“只有十万两是给你的诊费,余下的一半,暂放在你那里。”
鬼医珠听得倒是越发感觉有趣味,但是她为何要帮容凝呢?
无恩无怨的,不是么?
“那我只给你两万两诊费,也足够了,而且你既然来了,怎么可能看着我破败身子不调理,我的身子要是调理不起来,你不觉得技痒吗?”容凝看着她,眸子清澈,直沁人心。
鬼医珠有点不爽,被人看透的感觉可不好,而且还是一个看似弱的一手指能弹死的容凝。
她看着容凝,一字一句的道:“容大小姐,你面心不一。”
这话倒是不错,容凝轻轻一笑,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练就出这样的本事,也没毛病吧?”
吃完饭,半柱香的时间,鬼医珠来了。
她一来,原本在屋内的两个侍女忙不迭的躲了出去。
“小凝,我今天给你带了点特别的东西。”鬼医珠今天还是男装,不过她换成了一身深朱色的,艳丽妖娆的脸更加的夺人魂魄,她笑容诡秘,看得容凝头皮一麻。
“我猜,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
“我的东西能有不好的?”鬼医珠不满的哼了一声,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盒子,颜色沉沉的,上面还纹着古怪的花纹,看着像某种古物。
容凝盯了过去,眸中闪着惊异,以及不安。
她感觉要被坑。
“看看。”鬼医珠这时候“咔”的一声,打开了瓷盒。
容凝看去,登时吓了一跳,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
“蛇?”
瓷盒里盘着一个比小手指还细一半的活物,看着很像是蛇,但是太小了,而且它居然还是透明的,看着又诡异可怕,又十分奇异。
“不是蛇,是圣螭。”鬼医珠见容凝虽然眉心拧着,但是并没有太害怕,有点失望的纠正。
容凝看她,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螭也是传说中的一种蛇类。”
“这么较真做什么?”鬼医珠更加失望的撇撇嘴。
容凝看她,问:“你不会是让我吃它吧?”
她表示她咽不下去!
她再厉害,也有点怕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恰恰就是蛇类!
没有尖叫着跑开,已经是极其努力了好么!
“小凝,你想太多了,这可是宝贝,我只是想让它咬你一口。”鬼医珠看着她的表情,总算找来了一点场子,阴测测的道。
容凝脸皮一麻,拧了一下眉心,郑重问:“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这是自然,要不然我让它咬你做什么?不过我要事先和你说清楚哦,它咬过之后,你的治疗过程会比昨天还要痛苦,而且……”鬼医珠顿了一下,在满意的看到容凝眸色微微一颤的时候,才故意道,“而且不能止痛。”
容凝知道眼前这个笑容妖娆惑人的姑娘肯定说的是真的,她心头也是有点憷的。
“珠儿,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不狠治不好你呀。”鬼医珠满意的妖娆一笑,“我也是没有办法。”
容凝咬牙,只好点头。
若能把这个破败的身子治好,就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好的开端,为了这件事情,疼痛算什么?
不过,她看出鬼医珠喜欢看她害怕,所以就故意演给她看而已。
然而很快,容凝就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鬼医珠捏着圣螭让它在容凝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刚咬完,容凝就感觉浑身一僵,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僵住不能动了,身子更是如此。
鬼医珠扶住容凝的肩膀,让她躺在榻上,然后对她眨眨眸子。
容凝突然觉得有点怕了。
很快,鬼医珠便开始施针了。
“昨天三十六针,今天要加十针。”
容凝此时觉得舌头也僵硬,发不出声音来。
鬼医珠的手法很快,可以说是快如闪电,一共四十六针,她不过片刻就全部下完。
这会容凝全身插满了银针,每一根都无风自动,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波纹,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一定会惊奇的叫出来。
不过可惜,这会只有鬼医珠看得到,她此时一脸的兴奋,勾唇,幽幽的道:“准备着,马上来了……”
容凝瞳孔微微一缩,然后她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巨痛袭上来,她开始还能忍受,可是很快,她感觉自己整个坠入了炼狱,身子一会儿似是在火上炙,一会又似是从刀山滚过。
她想叫,但是又发不出声音来,只有豆大的冷汗,一颗一颗,犹如落雨一般的从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淌出!
容凝觉得她疼得都快失去意识了,眼前忽黑忽明,又似乎有火焰烧过,接着又似有血海淌了过来,遥远的,她似听到幽幽的声音。
“小凝儿,这一次治疗过后,你的身体就能恢复七八成,所以,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不要晕过去哦,晕过去的话,可是会前功尽弃的。”
在彻底陷入绝对黑暗的一刹那时,容凝陡然清醒了一瞬,她死死咬住牙,死死的撑住自己的精神,不让自己昏晕过去,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她一定要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足可以击溃人意识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容凝睁开眸子,看着眼前依然妖娆无比的鬼医珠,有气无力的道:“珠……珠儿,我可以睡了吗?”
“可以了,睡吧,等你睡醒,你会有惊喜的。”鬼医珠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然而容凝还是咬牙坚持意识清明,她眼睛看了看一侧的摆着的盒子。
“给我的?”不得不说,鬼医珠此时倒是真的很佩服容凝,其实她没有多么相信容凝,根本没有想到,容凝居然能坚持下来。
当然了,如果容凝坚持不下来,她也不会对她产生同情,只当是自己的游戏又玩失败一次而已。
容凝极虚弱的“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鬼医珠看她一眼,拿起锦盒,打开发现里面码着厚厚的一沓银票。
想到昨天容凝和自己说的事情,她勾唇妖娆一笑,眸中闪现着潋滟的光芒。
“既然你在我的游戏里成功了,那我也说到做到,容大小姐,本姑娘等着看你后面的手段……”
此时,原本远远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感觉时间太久了,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们不知道,没法子向容夫人交待,便悄悄的凑了过来。
可是刚到门边,鬼医珠眸光一寒,右手利落的一甩,两枚闪着银光的东西便掷了出去。
“好好睡一觉吧,我走了。”
鬼医珠又对睡得沉沉的容凝说了一句,便转身出去,到了院中,她突然勾唇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支血色玉的短玉笛,然后幽幽吹了一段小曲。
小曲乐调诡异却似能勾惑人心,曲落,院中角落里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
“好了,小宝贝们,守好这里,让小凝儿好好睡一觉哦。”
对着前面说了一句,鬼医珠直接身子一起,瞬间妖娆的红身色影便消失在了小院。
“不知道啊,不过好像原来的……”说话的人,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此时脸色难看的容夫人,才放低了声音道,“原来的容夫人,就是姓顾的。”
“那……原元容夫人竟然是出身于顾家?!”有人惊呼!
这一声惊呼,实实的犹如一道寂灾很久的惊雷炸进了容元松的心间。
他顾不上此时给他狂递眼神的容夫人,抬步就追了出去。
“你们小心着,抬着这些东西,送到辰王府去。”安浮生此时出来,吩咐把他送来的贺礼,随着容凝,送到辰王府。
容婉一听到,随眼看去,看着那些人抬走那些首饰箱子和布料的箱子,登时就急了。
然而她刚动一步,就突然惊呼一声,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啃屎。
一边的安浮生,捻了捻手指尖留下的花生皮的碎屑,脸上带着犹如九天寒星般的凉意,转身走了。
一时间因为摔个狗啃屎的容婉,院中一片兵荒马乱,与此同时,容相府的外面,也是空前的——“热闹”。
今天是辰王与容大小姐的大喜日子。
这是皇帝赐婚,早就广而诏之,京城的人哪怕是打更的更夫都知道。
然而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一场赐婚,只怕并不是普通的一场赐婚,纵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其间的深意甚至是恶意,但是十人有九个都觉得,今天辰王不一定会来迎娶新娘。
也有好事的,提前两天就蹲守在辰王府附近观察,发现辰王府这两天里根本就没有做大婚的准备。
要知道,这可是辰王迎娶正妃,怎么说辰王府也该准备准备,若是不准备,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辰王不会接受容大小姐。
所以,一大早的,几乎所有的好事之人,不管是怀揣着什么心思,都跑来容相府门前看“热闹”。
之前吉时到了,辰王府却没有迎亲的花轿前来,也有不少人回家了,但是依然留下了很多人,此时的容相府门前,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与此同时,还有人往这边赶,因为辰王府真的派迎亲的花轿来迎娶容大小姐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辰王会拒娶的时候,花轿来了。
这简直就是神转折。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沸腾了。
辰王本人并没有来,但是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辰王现在不良于行,自然不能亲自迎娶容大小姐。
可是辰王府却是派出了四大护卫的两名前来迎娶。
所谓四大护卫,就是辰王身边的四个最得力的护卫,以四方神为名。
风青,风朱,风白,风玄。
他们四人各有所长,纵然只是王府护卫,但是也都是人中龙凤,就算是放在整个东历,也无人敢小瞧他们。
不过他们四人,一般人只见过风玄,因为风玄时常伴在辰王身侧,他武功极高,甚至有人传说,论武,风玄自认第二,无人敢谈第一。
今天来迎亲的两大护卫之一就是风玄。
他一身黑衣,腰悬长剑,面容冷峻,浑身上下气势凛然,让人不敢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太久。
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一身红衣的,他脸上带着面具,面具十分的精巧,只露出嫣红的唇线,以及半截如玉鼻梁,一双眸子,也是潋滟生华。
这位大概就是四卫之一的风朱了,众人猜想,看着他,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面容未露就让人惊艳至此,若是露出整张脸来,该是什么样的风华?
辰王身边的四卫之一,果然让人心折!
四卫到了两卫,足见辰王对容大小姐的看重。
这时有人惊喊道:“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去。
风玄和风朱也看去。
风玄冷冽的眸中在看到容凝的瞬间,微裂了一道惊异的痕迹。
风朱的眸子却是潋滟一亮,嫣然唇线轻轻一挑,果然,容凝比她想像的还要有趣。
“天哪,容大小姐是被人背出来的,这人是谁呀?”
“不认识啊,看着很面生,可是这人看着一身贵气,不是普通人呀!”
“是不是哪家的王孙公子?”
“有可能,这样英俊贵气的公子,一定是出身高贵!”
看着背着容凝的顾清行,所有人开始脑洞大开,可是很快,他们就得出结论,这个看起来华贵又清逸的贵公子,似乎并不是任何勋贵府邸的公子。
他……是谁?为何背着容大小姐。
是了,新娘子在出嫁上夫家花轿之前,如果兄弟,是需要他们背着的,这叫送嫁,代表了亲人对新娘的祝福和不舍。
这位难道是容大小姐的哥哥?
可是谁都知道,容左相只有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所以,这位是谁呀?
并没有人能回答。
容凝伏身在顾清行的背上,感受着他宽广可靠的脊背,心中安定,还带着一丝雀跃。
事实上,她现在这个身份,很弱。
为了进辰王府,她不惜拿出青龙盒,而青龙盒,也是她现在保留的为数不多的资本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原来她现在这个身份,背后还有一个隐形的靠山。
顾氏,虽然不是东辰的皇族权贵,但是顾家,却拥有更厉害的立世之本——
财富!
是的,她已经确定,顾清行就是天下第一富商顾氏一族的少主。
同时,他是她的表哥!
“凝儿,你现在出了容家的大门,还会想要回去吗?”顾清行突然停下脚步,问容凝。
容凝心头一跳,她听得出来,顾清行的语气有些特别,很是郑重,而且还有一丝的不安。
不安?
容凝脑子快速的一转,低声开口,语气坚定。
“离了容相府,容凝就不会再回头。”
容家的人?呵呵,不但不是她叶宁的亲人,也不是容凝的,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好。”顾清行只应了一个字,但是语气里却是充盈着欢喜,以及欣慰。
容凝一下子有些明白过来,只怕是当年元夫人为了嫁给容元松,是与母家决裂了,所以,容凝这些年在容相府吃苦,顾氏并没有人来寻她,一直到今天,她要嫁出容相府,顾清行才来了。
容元松也看呆了,身为男人,他取向正常,当然不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太出尘脱俗,让他下意识就觉得,此人不凡!
“这位公子?”他主动上前两步,十分恭敬。
其实容元松做到左相这个官位,一般是不会在年轻男人面前如此殷勤的,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是不由自主。
“在下安浮生。”安浮生淡淡一笑,语气淡漠,不见恭敬,但是容元松却是半点也生不起气来,反而心里在不住的回忆,眼前的安浮生到底是什么人。
“浮生公子……”
“容相,今天是容大小姐与辰王大婚,在下是来给容大小姐送大婚贺礼的。”安浮生开口,语气依然很淡,但是气质相貌加持,没人会觉得他失礼。
他话音落,便有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还有几个镶嵌着宝石的小锦箱进来了。
安浮生一指道:“这箱子里放的是布料,这几个都是首饰。”
众人看去,眼睛都是放光。
刚才他们都听到容婉念礼单了,不少人恨不得能立时打开,饱饱眼福也好。
容婉虽然也被安浮生的相貌和气质所慑,但是她一直坚信自己是皇帝的女人,所以还是能克制住的,但是那些首饰让她克制不住。
她直接冲了过去,伸手就把第一个箱子打开了。
“哇,好漂亮!”她说着就伸手拿出里面的一对冰种玻璃的手镯。
那手镯的水头极好,在日光下轻轻晃动,似有水在流动,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是出身不低的,好的东西都见识过,但是也都被这镯子给惊到了。
容婉当然也是一样,激动的直接就往手腕上套。
突然她感觉手腕上的镯子一顿,她一看,就看到镯子被一把扇子挡住了,然后咣的一声轻响,她手上一脱力,镯子就滑落回了箱子。
“你是容大小姐?”
听着耳边清冷如玉相撞的声线,容婉心头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声音太好听,也太清冷了一些。
她抬眼,一下子就看到一张宛若九天冰雪的冷颜,是安浮生!
“浮,浮生公子?”容婉的脸登时一红,激动的都结巴了!
安浮生淡淡扫她一眼,对容元松道:“容相爷,本公子的东西是送给容大小姐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是给容婉的,别人不要多想!
容婉听得鼻子一酸,她不是感觉丢脸,而是感觉委屈,这个好看的浮生公子,为何不是送她?容凝算什么玩意!
容元松警告的扫了一眼容夫人,要丢脸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
容夫人一下子会意,赶紧上前拉开了容婉,对她低语几句。
安浮生扫了一眼容夫人,淡声开口道:“容相爷,容大小姐在哪?这些贺礼,本公子要保证送到她手上,因为她是要带进辰王府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位浮生公子是为了警告某些吃相难看的人。
果然容夫人脸色沉了一下,容婉又差点激动的出声,不过被容夫人拦下了。
容元松却并没有太听进去,因为他这会已经肯定,容凝嫁不进辰王府,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浮生公子,请问您与小女相识吗?”
“不识。”安浮生语气果断。
容元松心头一松,他现在可不希望自己身为“一枚死棋”的长女认识这样的人。
“那为何……”
“受人之托。”安浮生淡声打断。
“是谁?”容元松赶紧问。
安浮生却是轻轻在手心里托打着合起来的折扇,并不说话,只是神色幽淡,让人觉得他眸色意味不明,让人忍不住遐想连连。
见对方如此,容元松有些恼火,但是不知为何,触及对方冰雪般清冷的神色,他又不敢真的发火。
“小女在里面,公子……”
话音说完,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安浮生往前走,围着的人夫人小姐就自动让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谪仙一般,她们都怕自身的脂粉气污染了人家。
安浮生就一路保持着谪仙一般的笑容,顺利的走到了容凝所在的房间。
“还挺有模有样的。”安浮生开口,与在外面和容元松对话不同,带着戏谑。
容凝头盖盖头,所以看不到,但是她能猜出来,安浮生此时的表情,也肯定不是在外面对着众人那样,清雅出尘,高冷无害,他此时肯定一副邪魅欠揍的表情。
这个家伙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从高冷出尘瞬间切换到妖孽。
前世,在她面前的时候,他都是妖孽邪气的模样,因为他说过,这才是真实的他,什么高冷谪仙的浮生公子,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想理会那些蠢蛋而已。
安浮生说过,这世上的人,除他,还有她宁九卿,都是一些笨蛋。
容凝并不认为他说的对,至少,聪明人不止她一个,比如她马上要成为她名义上夫君的萧湛。
不过,这一世,安浮生还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她还真的是很欣慰啊!
“多谢浮生公子。”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谢他送礼,也是谢他看得起自己。
安浮生却是摸了一下鼻子,道:“我真的是受人所托。”
“什么人?”容凝心头一动,她还惦记着安浮生之前说过,她这个容大小姐不一般,她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安浮生却是笑了,笑容邪魅如狐,诡秘的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容凝心头一动,没有说话。
“如果你能让辰王府的人来迎娶你,你就知道是谁了。”
容凝轻笑,盖头之下,她唇边犹如血染般艳丽。
“那看来,秘密马上就要揭晓了。”
这下轮到安浮生一怔。
其实他也不觉得容凝真的能嫁进辰王府。
辰王萧湛,肯定知道容凝只是萧长凌布下的一枚棋子,试问,高贵无双的辰王,怎么会接纳一个棋子,成为自己的嫡妃!
可是容凝这语气,分明是说,辰王一定会迎娶她!
“那好,本公子就等着瞧瞧!”
“你是容家长女,就算今天你成了辰王妃,也要记得,你是容家的女儿。”容元松开口,半点羞愧之意都没有,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容凝气乐了,笑容更浓烈的漫上唇角,只是微垂的眸子,满是冷意,她道:“父亲放心。”
呵呵,不顾她一生幸福,甚至是她的性命,推她出去做一枚棋子,容元松还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容凝会这么与他的……“父女情”的?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容元松没有从容凝乖巧顺从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只是心中越发满意,对容凝点了点头。
容婉见容元松看容凝的神情竟然是如此的“慈爱”,心中又惊又怒,不由得看向容夫人,容夫人此时也心里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驳了容元松。
她冲自己女儿轻轻摆了一下手,可是容婉此时心中气怒不已,哪会看到,她直接就开口问:“父亲,婉儿出嫁的时候,真的不能穿大红色的嫁衣吗?”
“以礼制,妾妃确实是不能。”容元松有些不悦的看了容婉一眼,今天容凝与辰王的大婚要紧,他不满容婉这个时候问他这个。
容婉一听,登时一脸委屈,道:“可是女儿也想穿大红的嫁衣。”
“这倒不是不可以。”开口的是容凝,惊得刚想“劝解”一下女儿的容夫人一惊,讶然的看着容凝。
容元松脸色微沉了沉,不悦的道:“凝儿莫要胡说,嫁给皇上,除非是皇后,妾妃怎么可能穿大红的嫁衣?”
“那婉妹妹可以当皇后嘛。”容凝笑言,还用一种疑似鼓励的眼神看向容婉。
容婉原本没有想过皇后之位,萧长凌的皇后人选原本一直是那个叶家嫡女的,这是世所周知的,可是现在叶家通敌,满门抄斩,那个叶宁,也自尽了。
那她岂不是有机会了?
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是期待灼灼的看向容元松。
“父亲。”
容元松看着面容秀丽的女儿,心头也是一动。
容夫人此时也觉得是一个机会,以前她不敢想,可是现在觉得,想想也没有什么。她的婉儿可是左相嫡女,当个皇后又怎么了?身份足够!
“相爷……”
容凝又开口,打断容夫人的话,一脸真诚郑重的道:“父亲,您是当朝文臣之首,地位清贵崇高,婉妹妹又是相府嫡女,才情相貌皆是上品。凝儿觉得,婉妹妹足够有国母凤仪的风范。”
容元松听着这话,觉得十分合心意,是呀,他的嫡女,当个皇后,也足够了。
更何况,这一次他舍出容凝为棋,萧长凌也对他十分满意,给他另一个女儿更多一些恩赐,也是可以的。
“凝儿,你真的如此想吗?”容元松当然不会真的看得容凝的一番话,他如此问,只不过是突然兴奋之下,想得到一些共鸣而已。
容凝淡淡一笑道:“是的,父亲。”
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都满脸期待,眸底泛着浓烈的贪意,容凝也笑,笑得很是畅意。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最清楚,皇后这个位子,萧长凌绝对不可能随便给人的,至少是容婉这样的,他能看在容元松的面子上给容婉一个皇妃当当就足够让人惊奇的了。
皇后?一国之母?萧长凌可能之前是真的想过给她,但是现在,容凝绝对肯定,萧长凌只会用这个位子换取最大的利益。
给容婉?只为了容元松的忠心?这对萧长凌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合算的交易!
等到容元松真的向萧长凌提起,只怕,只会……得不偿失!
她要离开容相府了,所以,临走之前,就给这一家三口挖个坑好了,也算是替原本的容凝报个小仇。
容元松此时心中也是十分兴奋。
容凝这个辰王妃就不说了,如果容婉成了东辰的皇后,那他就是国丈。
满门清贵?他要的是满门尊贵!
容凝悠然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唇角微弯,她是笑着,但是眸中却是讽刺。
有了对皇后之位的憧憬,容夫人心情大好,接下来也没有出什么妖蛾子,反而在操办容凝婚仪之事,多了三分真心。
容凝要嫁的是一品亲王,虽然人人都知道,这大婚其实是有些猫腻的,但是表面上的规矩没人敢不遵。
容夫人请了全福夫人,也请了京城各府的夫人小姐前来,为容凝“添妆。”
人一多,再加上婆子侍女来来回回,容凝暂住的小院一下子真的热闹了起来,还多了一些喜气。
只不过那些夫人进来,也只是和容夫人说话,至于那些贵女小姐,自然找的是容婉。
容凝这个正主,没人理会。
容凝也无所谓,只是容婉不时得意的瞄过来,像是在炫耀什么。
等到容婉再次投过来得意的眼神,而且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容凝直接抢在她前面,对身侧的人说。
“盖头呢?”
侍女捧了上来,容凝直接无视容婉错愕的神色,勾唇,然后把盖头盖上了。
容婉见状,登时俏脸一变。
刚才在容凝唇角的笑,那么的轻篾,让她抓狂。
“吉时快到了,姐姐要嫁给辰王了,成为辰王妃了,妹妹在此恭喜姐姐。”
盖着盖头坐着的容凝一言不发。
容婉登时觉得一拳击在棉花上,又羞又恼。
“姐姐?”她忍不住走近几步,唤容凝。
容凝依然不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容婉气恼不已,她故意说是恭喜二字,不过是在提醒容凝,她要嫁的人虽然是亲王,但是却是一个残王。
可是容凝不回应,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这时,其他的贵女都看了过来。
“容婉,你姐姐怎么不理你?”其中一个贵女开口,她挑了一下柳叶眉,眸光幽然一闪,道,“莫非你姐姐知道自己要成为辰王妃,所以就不屑于理会人了?”
容婉一听,果然眸光一盈,带着委屈道:“真的是这样吗?姐姐?”
“容卿倒是瞒得朕很好啊!”萧长凌脸色阴冷,一出口,就吓得容元松浑身淌汗。
这位踩着手足之血登上至尊之位的年轻新帝,可是一个厉害角色,自己是坚定的保皇党,但是依然谨记,伴君如伴虎,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皇上,臣不敢呀,臣也是没有想到,臣的原配顾氏,她确实是顾氏之女,可是她在生下容凝不久后就因病过世了,臣这么多年,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就算她早早过世,你也不能把她的出身忘了吧?”萧长凌不信,他本就是一个多疑的性子,更何况,顾家所代表的财富,那可是全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他就算是东辰的皇帝,也不例外。
“皇上有所不知。”容元松只觉得额上冷汗哗哗的,这件事情,他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他一定会失去圣心,“当年微臣势微时与顾氏成亲的,她为了嫁微臣,与顾家决裂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她当年是被顾家赶出家门的,她嫁给微臣之时,连嫁妆都没有,连小门小户出身的人都不如!”
“连嫁妆都没有?”萧长凌冷眸微眯,显然是不信,“顾家大小姐,居然没有嫁妆?”
容元松叩首,道:“这真的,皇上若是有疑,可是派人去细查,微臣所说,绝无虚言。皇上,若不是如此,微臣后来也不会续娶了现在的夫人,更不会把容凝这个长女……”他顿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道,“扔在角落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萧长凌阴冷的眸子盯着容元松,似乎要用目光把他穿透。
容元松此时也不敢出声,他知道,萧长凌是在思考他的话,一时间,他心弦紧绷。
容元松不知道,此时的萧长凌不止是在思考他话的可信度,还在想另外一个人。
叶宁。
把容凝赐婚给萧湛,是叶宁帮他布的最后一步棋,他当时看到就觉得不妙。
可是现在,有了顾家的突然插入,这步棋就不能说是绝妙了。
甚至可以说是……棋差一招。
这步棋里,他需要的是一颗废棋,其实就是需要一个无用的容凝,可是容凝身后有了顾家,她就不是一颗废棋,还是一颗活棋。
难不成,叶宁失策了?
或者说是叶宁故意的?
不,这绝不可能,叶宁固然是绝顶聪明,但是她在生前,是对他绝对忠贞的,她不会故意给他挖坑。
萧长凌拧眉思索,却越想越觉得不安,疑惑。
或许叶宁是早就察觉了一些事情,才会故意给他挖坑试探。
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按照她的计划赐婚,是不是就是错的?
萧长凌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目光突然射向容元松。
容元松本来就身心俱绷,这下子登时心头一凛,瞬间感觉自己心头发虚,急声道:“皇上,微臣对皇上绝对忠心无二,容凝的事情,真的是微臣失察,请皇上怒罪!”
“你确实是失察,不过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萧长凌冷声问,“你与容凝的父女关系如何?”
“这……”容元松一听,登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父女感情?他与容凝压根没有啊!
萧长凌一听就冷哼一声,脸显隐怒。
容元松心头一凛,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道:“皇上,所谓血浓于水,容凝毕竟是微臣的亲生女儿,就算以前感情不亲,但是只要微臣努力,微臣相信,容凝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女儿的。”
所谓好女儿,自然就是听话的女儿。
“好,朕就信你一次,你可莫让朕再失望!”萧长凌语带杀气的道。
容元松头皮发麻,本来他还想顺便提一下容婉为后妃的事情,现下,他也不敢提了,只想赶紧立功,挽回圣心。
“皇上,今天是容凝与辰王大婚,按照礼制,臣不方便前往。”
萧长凌听了,夜眸微沉。
这是事实,女子出嫁当天,新娘父亲都要回避的。
容元松又道:“皇上,微臣想先从顾清行那里着手。”
“哦?”萧长凌挑眉,带着疑惑。
容元松赶紧解释道:“微臣听到他和一个叫安浮生的说,他要留在京城,顾家在京中并无宅院,他自然是入住客栈,接下来也肯定会置办宅子,微臣可以从此事与他拉近关系,再试探一二。”
“这倒是不错的方向。”萧长凌点头,目光深重的看着容元松,道,“那就辛苦容卿你了。”
“微臣不敢,微臣这就告退。”容元松心头微微一松,叩首道。
萧长凌点头,看着容元松退去了,他看向一侧的人,微一挑眉,道:“去叫丽妃过来。”
辰王府。
辰王身边的四卫之二风玄和风朱替自家主子迎亲,把容大小姐容凝迎娶进了辰王府。
京中几乎大半城的人都来围观,然而,辰王府今天并不打算宴客,朝中百官,甚至皇门勋府之中,都没有收到任何的请柬。
所以,不管是好奇的,还是纯看热闹,又或者说是另有目的,都只能在辰王府的外面看看,并不能跟进去一观。
花轿直接抬进了辰王府的前院里才停了下来。
风玄看向花轿,风朱则是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身红衣,风流无双的走到轿前。
“容大小姐,可以下轿了。”
她话音刚落,花轿就被一只素莹如玉的手掀了起来,容凝身着嫁衣,头戴盖头,坦然的步了下来。
风朱眸中闪过一丝亮芒。
容凝伸手,把头上的盖头就掀了下来。
盖头下面,是容凝一张清丽如霜的脸,很美,但是很冷,或者说是很冷静。
风玄见状,神色一动,不由得道:“这盖头应该是由王爷来揭的!”
容凝转眸看他,很淡定的道:“都进王府了,这些虚的,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风玄一噎,想要说什么,风朱却是开口,笑道:“我感觉是没有必要了,你看,王府连个红带子都没有扎,还装什么装呀?”
送走杀手,容凝喘了一口气,手中的刀子“哐朗”落了地,就刚才那一会儿,她几乎把自己的力气用尽了。
如果那杀手再坚持一会儿,她肯定支撑不住。
还好,还好……
她窝在床上休息,脑海里却不由得思量了起来。
她冒这么大险,希望那个叫萧湛的男人,能给她一次机会。
对,萧湛。
也就是辰王。
她现在才有时间慢慢整理脑海里的信息。
作为萧长凌的心腹谋士,她自然是知道萧湛的,萧湛也堪称是萧长凌,或者是她叶宁最大的敌人。
先皇皇子争储,萧湛是最有希望的,听听他的封号就知道,辰王?以国号为封号,足见先皇对他的喜爱程度,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早年掌兵权,立下战功无数,可谓是东辰的战王,威望甚高。
若不是他突然中了毒,再加上她的谋划,萧长凌的争龙之路,还是十分艰难的,或者说是根无毫无希望。
她以宁九卿的身份为萧长凌谋划的时候,制定了不少对付萧湛的计谋,有些施行了,有些来不及,但是她心里门清,如果不是天时到了他们这边,或许她的计划一样也实现不了。
以前可以说,萧湛就是她宁九卿头号敌人。
可是现在?她居然被萧长凌害死,而又阴错阳差的成了萧湛的未来王妃?更坑的是,这个坑她特么的是她自己挖的,是她在临死前拟好了那个赐婚的旨意呀。
这叫报应吗?
而且更加让她预料不到的是,萧湛对这场赐婚的态度居然是直接杀了容凝,她早料到他会不愿意接受,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狠绝。
她在大厅里听完圣旨,就知道了她身上那个掌印是来自何处了,除了萧湛,没有人会对弱不禁风,毫无威胁之力的容凝下手,而萧湛也绝对是事先得到了赐婚的消息,所以先下手为强。
容凝若死,这旨意还下给谁?
那么这场赐婚就不存在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连她自己都没有算到,她居然重生到了容凝的身上。
既然她现在是容凝了,她要报仇,那么就只能依靠她现在所拥有的身份来开始她的复仇之路,她现在这个身份,最大的倚仗不是左相府,而是萧湛。
这是一步险棋,可是她非下不可。
这天下,能对付萧长凌的,除了辰王,还能有别人吗?
她在前厅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既然她活过来了,那么萧湛那边听到消息,肯定还会再派杀手来。
而她的机会也就来了。
刚才她觉得她已经抓住机会了。
只不过现在容凝感觉浑身都虚脱了,抓到了机会,接下来她还有一番力气要出,她还是要养精蓄锐。
现在这个身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容凝很快又睡着了。
天色渐晚,暮色笼罩之下,左相府上最偏僻的小院越发显得凄凉破败。
“主子,这就是容大小姐的住所。”一个相府嫡小姐,居然住这么个破地方,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这位大小姐在相府的地位。
说完,没等到回应,转头看去,却见原本在身侧的人不见了。
“主子?”
自从主子出过事之后,他们全府上下都觉得紧张了起来,绝对不容许那样的失误再次出现。
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急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就直接往下冲去。
房间里因为没有点灯,所以这个时候看起来很昏暗,进去半天才能看到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床榻,榻上睡着人!
萧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事实上,他能来到这里,就已经让人自己感觉惊奇。
一个他认为必须死的,而且还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姑娘,他居然会动念头,真应了她的约,来见她?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动了这个念头,而现在身处在这个地方?
他往前看了看,睡梦中的女子瘦弱不堪,当然不足以有吸引他的魅力,而且他也根本不是为女色所动的那种人。
他能来,完全是因为,这么一个看似各方面都比蚂蚁还脆弱的女人,居然能猜到是他派人杀她,而且能绝地反击,还能让他派的杀手破例为她带信。
所以他好奇了,自从见识过那个女人的手段之后,他还没有没有再遇到过可以与那个女人相比的。
现在那个女人死了,那么窝囊的死了,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却那样死了,让他觉得很讽刺,很不爽。
所以他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躺在那里睡觉的女人,完全不够格让他来,警惕性这么差,有什么用?
至于她说的条件,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兴趣。
一个左相府的不受宠嫡女,能给他什么条件?
可笑!
他一抬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刚跟过来的护卫见状,登时一惊,但是瞬间明白过来,主子是要他杀了容大小姐。
容大小姐还在睡觉,主子就看了一眼然就决定要杀了她?
他有点想不明白,然而主子的命令他必须要执行。
他走上前去,准备一巴掌拍下去,上一次他拍的是她的心口,这一次,直接百汇穴,再不死?那他就去死一死好了!
睡梦中的容凝没想到自己又要死一次了,她只是突然感觉到浑身一紧,好像有什么突然倾压下来,让她瞬间喘不过气来,等她好不容易从那种倾压中缓过神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巴掌正冲她拍下来。
要不要这么倒霉?
她下意识头一低,用劲全力往前一冲,“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主,然后她手脚全用,往前爬去。
有人要杀她,她要逃!
“砰!”的一声,她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天黑看不清路呀。
可是不对,这墙怎么摸着不对,她双手乱摸乱抓间,明显的感觉“墙”好像动了一下,然后她惊恐的一抬头,就一下子栽了一汪深邃星海!
黑暗,冰冷,无限,但是同时又那么的美丽,美的让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她保证她不是饿的。
萧湛觉得,他受了侮辱,他讨厌这样花痴的神情,况且她还咽口水,这多恶心!
“你找死?”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未有怀孕,她也看过太医,太医只说她以前在东境练武,身子有损,不易有孕,让她安心等待上天的缘分。
“这不可能。”丽妃说着,脸上还一烫,虽然风珠和容凝都是女子,但是说到这种夫妻秘事,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风珠摊手,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可能是我掐脉不准吧,不过娘娘放心,调颜粉娘娘可以放心使用,用完二十盒,娘娘一定会脱胎换骨。”
丽妃心里虽然有点古怪,但是调料粉的效果她却是试过了,所以听了这话,又开心起来,还要求风珠快些把调颜粉制出来。
风珠一一答应了,而后丽妃高高兴兴的就带着两盒调颜粉离开了。
“小凝,你早知道她是处子?”风珠转眸,看着容凝,没有外人在,她又换了称呼。
容凝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她身体不太正常,你刚才除了看出她是处子之身之外,还有什么?”
风珠审视的打量容凝,道:“你也是大夫吗?居然能看出她身体不对?一般人看她,不都会觉得她很健壮吗?”
容凝半点也不觉得心虚,坦然的笑看着她道:“没办法,我有珠儿你这样的鬼医为友,耳濡目染,眼睛也能看人几分了。”
我信你个邪呀!本姑娘和你见面不超过五次呢!风珠暗暗吐槽。
但尽管如此,容凝这么说,风珠也没有办法再套她的话了。
“她身体里有盅。”
“盅?”容凝眸泛异彩,道,“倒是真的让人想象不到,什么盅,你知道吗?”
风珠摇头,道:“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就应该是能致幻迷惑人心的盅,给她下盅的人可以操控她身体的盅。”
“你的意思是说,这盅可以让她产生幻觉,比如,很亲密的事情?”容凝猜测,心头怦怦直跳。
她只知道萧长凌和她说过,他并没有真正宠幸过丽妃,是因为在他心里,他只爱她。
前世的她,也为这种白痴一样的情话迷惑过,但现在细想,他不宠幸丽妃但是宠幸那些低阶的妃嫔了呀!只是丽妃的相貌不是他的审美,他才会不愿意真正和她亲密的。
风珠眸色幽幽,又忽而妩媚的一勾唇,笑意潋人惑目:“估计是这样,不过这盅还真的是有趣,有机会,我也弄来一只玩玩。”
“你弄这样的盅做什么?”容凝怀疑。
风珠嘿嘿一笑,幽然盯着她道:“放心,我不会用在你身上的,反正你也不需要幻想与王爷……”
她的声音突然就哑了。
容凝也发觉不对劲,抬眸看去,一下子就撞进了一双幽海般的瞳眸里。
萧湛?!
瞬间,厅中的温度似降了几度。
容凝也觉得心间发沉,她勉强眨了一下眸子,再看对面的风珠,这丫头脸上的笑容僵住,转眸,似是想对萧湛笑,但是最后以失败告终,起身,尽量降低存在感,快速的掠了出去,瞬间不见人影。
容凝这会肯定,萧湛是在发怒,所以风珠才会如此“害怕”,怕到溜了。
而此时,厅中的人都退去了,只有自己还坐着。
容凝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胆大。
她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假笑,道:“王爷,丽妃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你我。”
萧湛进来,看着容凝。
这丫头不过短短数天的功夫,就从一个豆芽菜一样干瘦无味的病痨变成了如今端然坐在自己跟前,清丽出尘的模样。
当然除了一双眸子。
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狡黠如狐的眸子,纵然当时她一阵风都能被吹死。
“不过王爷放心,丽妃这人我了解,她是一个直性子,她回去,只会向萧长凌禀报她所看到的东西。”容凝在萧湛审视冰冷的目光下,说话有些不够谨慎,甚至等她说完,也没有发觉自己露出了破绽。
“你了解?你认识丽妃?”萧湛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语气带着钩子一样,“丽妃出生在东境,人也从小在东境长大,现在虽然来京几年,但是也不可能认识你吧?”
容凝心头一慌,但是多年的造就的镇定也不是虚的,她很快镇静下来,淡声道:“我不认识,但是我刚才和丽妃聊了一会儿,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是很透,也很快。”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这一会儿功夫,对丽妃了解的?”萧湛唇线有些想要往上扬起,要被容凝逗笑了。
这丫头,信口开河起来,还真的是厉害的很。
不过她虽然不承认,但是萧湛却越发肯定,容凝与他一直想要找的那个女人有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系。
现在那个女人消失不见,容凝是唯一的线索了。
“正是如此。”容凝笑颜清丽如兰,身上也似泛着淡淡兰香,她声如玉击,“王爷,您应该对自己的王妃有些信心才是。”
萧湛的脸色不觉一沉。
容凝一下子反应过来,笑道:“没有办法嘛,在别人的眼里,我现在就是辰王妃了,王爷肯定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是吧?”
“不是!”谁知萧湛直接否定,“在外本王暂时不管,但是在本王面前,记好你的身份。”
看着眼前男人冷冽的神色,容凝心头暗骂一句,面上依然笑容浅盈。
“是,容凝明白。”
萧湛一甩袖子,转身出去。
容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的僵硬了起来。
这人莫不是有病?突然过来发一通火?原因……是什么?
事实上,萧湛也不太清楚,他只是听到风珠在和容凝“胡说八道”就有些不舒服。
他走着,突然唤了一声。
“风玄。”
风玄闻声出现,拱手一礼。
“把容凝住的小院换个门匾,名字就叫……宁居,安宁的宁。”
萧湛说着,眸光微幽,他在回忆当时容凝说这话的神色,她当时眸色清定,很是淡定,还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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