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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深浅结局+番外

山谷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爱有深浅》,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温听澜赵翊安,文章原创作者为“山谷君”,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主角:温听澜赵翊安   更新:2024-10-29 0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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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听澜赵翊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有深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山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爱有深浅》,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温听澜赵翊安,文章原创作者为“山谷君”,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爱有深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嗯,回来陪你。”他皱着眉把她手中的扳手拿下,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在看春晚。”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不得不说一直飘着的心,在见到他这一刻,忽然落地了,很踏实。

“吃饭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温听澜顿时觉得饿,以及深深的挫败。

“我给你带了年夜饭。”他松开她,从门外拎来一个小小的保温箱,朝厨房去。

见他去厨房,温听澜的脑袋顿时嗡嗡响,她的厨房被她糟蹋得惨不忍睹,万万不可被赵翊安看见。电光火石之间,她先一步站在厨房的门口,拦住他:“我吃过饭了,现在不饿。我们一起看春晚吧。”

“吃的什么?”赵翊安压根不相信她吃过饭,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他晚上不在她家,她就不会好好吃饭。

“饺子,真的。现在一点也不饿。”温听澜睁眼说瞎话。

“让开,我把菜热一下。”他不为所动,执意要进厨房。

温听澜冲他摇头禁止他进厨房,厨房太狼狈,显得她太低能了。

赵翊安再次皱眉

“里边有人?”

温听澜拼命摇头。

她越是这样,赵翊安越疑心,目光灼灼看着温听澜,盯得她心虚得不行,默默给他让开门口。

赵翊安如愿进厨房,温听澜一口气提着,预期之内,传来赵翊安怒吼的声音:

“舒...听...澜,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水池的水依然堵着,池子里飘着不明物体。锅碗瓢盆东一个西一个放着,锅也黑的,蔬菜,肉在操作台上,有的被切碎,有的还是完整一块。

温听澜只看到赵翊安的怒气值蹭蹭蹭在往上涨,她还不怕死地说了一句:

“我不让你进,你非要进来。”

“你给我闭嘴。”他在戴手套,准备收拾战场。

“欸,大过年的,别生气。”温听澜站在门口劝。

赵翊安瞪她一眼,把带来的保温箱放到外面的餐桌上,恶狠狠说

:“先饿着。”

回头开始打扫她的厨房。

大高个子,大长腿,宽肩窄腰,穿着衬衫西装裤,标准的模特身材,此时衬衫的袖子一截一截挽着,低头收拾锅碗瓢盆,气质与这厨房即很违和,又说不出的和谐,非常矛盾。

在温听澜觉得难于上青天的打扫工作,他却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厨房就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期间,温听澜看着餐桌上的保温箱,忍不住好奇打开看里边都有什么,一打开,香气扑鼻,勾得她更加饥肠辘辘。

终于等他收拾妥当,他才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准备去加热。

“就这么吃吧,不凉。”她等不及了。

赵翊安瞪她一眼,把该加热的全部用微波炉热了一遍之后才端上餐桌。保温箱看着不大,里边倒是应有尽有,黄金炒饭,竹笋老鸭汤,清蒸石斑鱼,水晶虾仁,凉拌时蔬,桂花糯米藕等。

“你家的年夜饭吗?”她问。

“不是,让厨师单独做的。我今晚如果不来,你就饿着?”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恶狠狠地问。

“嗯,习惯了。”

“习惯不好,改了。”

“霸道。”

汤汁鲜美,菜也可口,温听澜好多年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年夜饭了,餐桌上香气扑人,耳边是春晚载歌载舞的热闹,充满了烟火气,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感到暖。

“你怎么不在家跨年?”她问。

“嗯,我们家没有跨年的习俗,一起吃个年夜饭就够了。”

“哦。”

“这几天假期有安排吗?”他问。



等Jane用完餐,送她回酒店后,墨寒川驱车回家,已预料到家里会有狂风暴雨等着他。果然,一进院子,连平日见到他会疯狂摇尾巴扑上来的大哈都默默蜷缩在狗圈里,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你自求多福。

气氛诡异,程知敏一见他,一个不明物体从她手中砸了过来,落在他的脚边,是她的手机,屏幕瞬间七零八碎。

“你还知道回来?今天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让我怎么跟黎家交待?”程知敏气疯了,刚才黎家太太打来电话一顿抱怨,自家宠着长大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种气?你们卓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程知敏从黎太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即理亏,还要放下脸面赔不是,能不生气吗。

继续骂墨寒川

:“你要不想相亲你早说啊,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当场叫来别的女人不给黎语一点面子,你脑子都去哪了?以后还怎么跟黎家相处?”

Jane的出现也是墨寒川始料未及的,但如此也好,直接断了黎语的念头。

“我明早去黎家道歉,但是妈,我也强调一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感情上的事我有自己的计划。”

程知敏万丈的怒火到了墨寒川这便是风平浪静,反而显得是她失去理智,无理取闹一般。丈夫卓闳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看她如何解决问题。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城府深。

程知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烈甚至歇斯底里的情绪平静下来,再看墨寒川时,声音也放柔和:“我明天陪你去黎家道歉。”

“嗯。”墨寒川不反对,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一向顺着他们。

“其实你说你感情上有自己的计划是好事,但跟去相亲并不冲突,或许哪天就遇上有眼缘的女孩呢?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难不成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墨寒川正色道:“妈,我没时间、更没精力去跟不喜欢的女孩子培养感情。我这个年龄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谈恋爱是冲着结婚的目的,所以必然是找个自己喜欢的。”

“你对感情负责是好事情啊,妈妈当然支持。那你跟妈妈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找。”程知敏以退为进。

“我有喜欢的人,不劳您费心了。”墨寒川本想一句话断了母亲再安排相亲的念头。

谁料,她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又瞬间涨了上来,尖着嗓子厉声问:

“喜欢谁?今晚把你相亲搅黄了的那个Jane吗?这个女孩我第一个不同意,谈谈恋爱行,但嫁入卓家绝对不行。据我所知,她是单亲家庭吧?”

墨寒川脸色忽变:“你去查过Jane?先不论我与她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即便真谈恋爱,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查别人隐z私?”

程知敏并不觉查别人是个事儿:“查一下有什么关系?我要对你的交友状态负责。你在公司里,跟那个叫林什么侽的传绯闻,妈妈看过她照片,一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这种你跟她玩玩,妈妈不会干涉的。”

连林之侽都查过?墨寒川不禁后背发凉,声音奇冷,毫无感情:

“你还查过谁?”

他的目光如冰窖一般看着程知敏,使得程知敏有刹那心虚。加上旁边的卓闳亦是冷眼看她,嫌她话多,查他来往的女孩本就不是光彩的事,她倒好,全抖露出来。



他抓住了她的手,任由温简打?


心里有个声音轰然倒塌,碾成了粉碎,眼前霍司屿的脸与父亲的脸反复重叠在一起。

小时,温简总是用言语刺激她,把她刺激得急了,又吵不赢温简,就会忍不住想动手打温简,每次,父亲总是抱着张牙舞爪的她,控制着她,而温简总会在这时候狠狠上前揍她一拳,很痛,很痛。

时光交错,霍司屿做了同样的选择。

霍司屿大约也没想到温简会出手打陈安璃,那么的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就见陈安璃的脸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很触目惊心。

他的心就疼了。

“听澜。”他第一次手足无措。他一叫她名字,陈安璃就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除了五个手指印是鲜红的,其余的地方,都是青白一片,恐惧而戒备地看着他。

这中间只是很短的时间,一分钟都不到。

正是用餐高峰期,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切。陈安璃大脑一片空白站在那里,只见旁边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声音,一声清脆的国骂

:“我靠,你竟然敢打我家陈安璃。”

是林之侽,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拽着温简的头发就打。她一向无所顾忌的,尤其在暴怒之下,打温简毫不手软。

温简哪里是她的对手?更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有形象,只想往霍司屿身后躲。霍司屿想去追离开的陈安璃,然而身后是拽着他躲藏的温简,前面是张牙舞爪的林之侽,他被堵在中间出不去。

一场难看的闹剧,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

“叫保安。”他喊,温简与林之侽,他谁也不想帮,甩开她们后跑出去追陈安璃。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陈安璃无处可去,脸上火辣辣地疼,心被巨轮碾压过,碾得粉碎。霍司屿牢牢拽着她的手腕,挡在她的前面保护温简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与当年父亲一模一样呢。

她知道,人的潜意识的动作,才是最真实的本能的反应。

她曾问过他,她与温简,他选择谁?

现在想来很可笑的问题,他的选择很明确不是吗?

她无处可去,每次遇到伤心的事,便是躲进地铁里,茫无目的坐着一站又一站。

上午接到医生的电话,说她母亲忽然复发精神崩溃,她到医院后,通过排查后才知道,这一周的时间,护工一直带着她见温兰与温简母女。

护工辩解:“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对母女来时,您母亲并没有排斥,反而把我支开了与她们单独谈话。”

“都谈了什么?”医生厉声质问。

“我不知道,她们不让我听啊。”护工急着撇清关系。

陈安璃想,只要温兰与温简出现,对母亲就是致命的刺激。陈安璃不敢想象,整整一周,母亲独自在这,承受了多大的苦?

她一个正常人,再次见到温简时,都情绪失控,何况她的妈妈!

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很多事没有了答案,心就像是被悬空挂在烈日底下,很痛,却无法着落。

“我妈妈严重吗?”

追究护工的责任已没有意义,她只在乎妈妈的情况。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之前已快痊愈,却因温简母女的来访而再次复发,进入全封闭的管理治疗,如果不严重,医生不会特意找她。

“是这样,您母亲最近几天一直闹着要出院,每天只要醒着就喊着要出院,要见你。晚上查房时,她想突围出防备逃跑,被我们医生拦住后,想咬.舌.自.杀以示威胁。”



周铭:“我今年约了几位朋友自驾游,沿着省道走,走到哪算哪,比较自由随意,你要不要参与?正好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


办公室里众人一听周铭的话,顿时起哄

“周律有手段。”

“周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听澜,快答应一起去吧。周律的朋友都是业内精英,认识他们这波不亏。”

周铭的话,引导性极强,也极暧昧,宋晚清笑了笑,拒绝

“不了,周老师,我晕车,别回头吐你一车太扫兴。”

“啧啧,还是听澜会说话。拒绝得明明白白的。”

宋晚清不想在律所闹什么绯闻,她只想认认真真工作,争取早日能独立接项目赚钱。

周铭也不生气,继续开心道:“谁想参与我们的自驾游,随时报名,只有一个名额。”

大家嘻嘻哈哈一笑而过,并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里,毕竟都很忙。

转眼一周就过去,大年三十当天正式放假。林之侽当天的飞机回老家,前一晚软磨硬泡让宋晚清跟她回老家过年。

“不了,替我跟叔叔阿姨问好。”

“你真不跟我回家吗?我爸妈念叨好几次了,让我这次务必把你带回去。”

“等下次吧。今年有点累不想动,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上班后,会很忙。”

“行吧,随便你。反正回我家就是听我爸妈唠叨催婚生孩子,也很烦。我尽量提前回来陪你。”

森洲这个人口上千万的大城市,绝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过个春节,森洲便成了一座空城,哪里都是空空荡荡的,连路上的车也几乎不见。

往年的年夜饭,宋晚清一直是点外卖,但今年她的厨房因为陈宇枭的原因,不再是个摆设,有了一丝烟火气。 突发奇想,可以去超市买一点菜,上网看教程学着做,她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吧。

然而很快,她便后悔了,因为当春晚上主持人高亢的声音传来时,她的厨房还是一片狼藉。

西红柿鸡蛋,她明明是按照网上的教材做的,但为什么碗里的它们只有红彤彤一片,分不清哪个是鸡蛋,哪个是西红柿?

她做的米饭,为什么是生的?

红烧排骨,为什么是黑糊糊的跟碳一样?

她看教程明明很简单,平时看陈宇枭做也很简单啊。

更要命的是,水池堵了,切菜板,锅碗瓢盆,没有一样是好的,乱糟糟堆在台面上,她完全无从下手。

电视上载歌载舞的热闹,显得她此刻更加的狼狈,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无能。肚子很饿,因为中午就没吃,去超市采购忙到现在,滴水未进。人也很累,精疲力尽。她用刀叉切开黑乎乎的排骨,想着哪怕吃一口,也不至于如此难受。

但是切开之后,发现里边竟然还是红的,血渍渍的,根本吃不了,情绪瞬间控制不住,崩溃了,蜷缩在沙发里,想哭。

生平第一次,被节日衬托得觉得自己好惨,比她第一年出来独居时还惨。

身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这个时间谁会来她家?林之侽回老家过年了,陈宇枭也回家陪家人过年了,难道是贼?是看她还不够惨吗?她又惊又怒,拿着一扳手站在门后,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宋晚清屏吸准备一击即中,结果看到门口处笑容温存,清风霁月的男人,生生顿住手里的扳手,瞪着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回父母家过年了吗?”



“我...”温简想辩解。


“你什么你,在禹安的眼中,你跟王岩有区别吗?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从第一步就错了。”

她与王岩在陆锦逸的眼中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甚至连性别都没有区别。

她一直知道的,也以为陆锦逸是以事业为重,无心男女之情,但只要等他有意开始感情生活时,必然会看到她的,毕竟她是他身边唯一的女性。

可惜,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叶紫涵呢,怎么偏偏是叶紫涵呢?

这是母女俩昨晚的对话。温兰看不上温简处理感情的方式,瞻前顾后不够主动。所以她特意邀请陆锦逸来家里吃饭,她知道,陆锦逸不会驳她的面。

温兰很会营造气氛,用餐期间,讲起在国外生活的共同经历,颇多话题。

“其实你俩都没必要回国,在国外也是可以管理国内公司呢,况且不是还有王岩在吗?”温兰是想劝陆锦逸出国。

“国外的环境要比国内好很多。”

温简帮陆锦逸说话

:“国外虽然好,但是禹安的父母都在国内,他是独子,总归要回来的。”

“现在哪还有这种老观念,只要子女过得好,在不在身边,父母都高兴的。”温兰确实想得开。

陆锦逸不置可否,他的很多决定,考虑父母的因素不多。与他心里,父母是父母,他是他,要说中间的联系,只是单纯因为爱。

今晚温兰请客吃饭,很多话,她虽不明说,但她相信以陆锦逸的情商,自然是能听得懂,那便是撮合温简与他,这也是她此次回国的目的。

这确实让陆锦逸意外,他一直把温简当成好友,是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与王岩一样。他始终也觉得温简是一样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她从未表露过别的心态。

然而今晚,温简没有否认。

温简送他出门时,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才道

:“简,你是我事业上最好的合作伙伴,一直都是。”

“我知道。”温简回答,又怎么会听不出陆锦逸话里的拒绝?

告别了温简,陆锦逸乘电梯上到顶楼那套空荡荡的房子,想起除夕夜那晚,他与叶紫涵一起默数跨年倒计时,一起互祝新年快乐时,她看他时满眼的喜悦。

那时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他一直不懂,他们明明没有任何矛盾,为什么一个温简的出现,会让两人的关系破裂至此?借着那股冲动,他再次开车到叶紫涵家的楼下。

叶紫涵忙死了,把小卧室整理好,扔出了很多废品,这是她第三次到楼下倒垃圾,然后便看到了陆锦逸,他倚在车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两人就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倚在车旁,她站在垃圾桶旁,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不臭吗?”陆锦逸问她,语气揶揄。

叶紫涵这才往前走了几步,离垃圾桶远一点。

“找我?”她问,真不知他怎么想的,最近偶尔在公司碰到,他已经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了不是吗?

“在做什么?”陆锦逸没回答,指了指垃圾桶旁她扔的杂物。

叶紫涵也不回答,就想着没事的话她回家了。

“今天下班,在十字路口看到你了。买那么多速食产品能吃完吗?”他转了一个话题。

叶紫涵还是没回答,心想你有事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陆锦逸并不管她的冷漠,反而笑着问

“如果需要我帮忙做饭,可以跟我说,我不介意。”



在飞机上时,肖主任已大致概括了一下项目的进展,这次的工作主要由她跟嘉佳负责,而肖主任则作为后方支持以及最后审核工作。寓意很明确,这次放手让她们做,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下了车入住酒店时,嘉佳挽着许心柔的胳膊,笑嘻嘻地说:

“听澜是栖宁人,对这里一定比我熟,那这几天,我们的饮食还有交通安排就麻烦你负责了。”

“好。”许心柔应下这份差事。心里又怎会不懂嘉佳是给她一个下马威?以订餐订交通的杂事,直接定义了她此次出差的作用,负责后勤。偏偏嘉佳说的真心真意,她若拒绝了反而显得自己太过于计较。

这次出差,只有一周,时间紧,任务重

她们到了酒店稍作休整之后,便马不停蹄按计划开展工作,先与肖主任去了目标公司,见了相关负责人,就尽职调查清单里的内容有疑义的部分重点沟通。

嘉佳主动争取了与目标公司对接的工作,主要负责目标公司业务,往来合同等的审核,而许心柔主要负责资质的审核,跑工商,跑税务等地核对基础资料。

两人的工作分配,表面看似没有区别,都是尽调的重要部分,但真正有含金量的工作,是属于嘉佳负责的部分。

肖主任是工作狂,尤其出差在外,更是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浪费,三人从目标公司回酒店房间忙到夜里十点,许心柔与嘉佳主要埋头苦写尽调报告。许心柔因为接的任务少,加上原来企业法务的经验,所以写文件类的工作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与程序在脑海里,并且因为严谨的作风,文档上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未错,很顺利写完,交给肖主任时,她难得点头

“可以,没事的话,回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

“好。”

许心柔看到肖主任的电脑正在查卓远科技的资料,肖主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食品项目她只负责把关,一心想着卓远科技并购的案子。肖主任工作雷厉风行,自信满满,很少有见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可见卓远科技的案子不好攻坚。

嘉佳也把自己写完的文件发给肖主任看,许心柔关门的刹那,如她所料,房内传来肖主任怒斥的声音:

“这个问题还要我强调多少遍?这些文档,不要从网上下载,不要从网上下载,你自己没脑子吗?别总给我看这些垃圾浪费彼此的时间。”

嘉佳态度极好,满口认错,接受批评。许心柔无意帮助嘉佳,既然是她自己揽下的活,自己承担责任。

栖宁好像总有下不完的雨,不分季节,不分时间,已是深秋,淅淅沥沥的雨下得让人心情也湿漉漉的。

从肖主任那出来之后,许心柔并未回自己房间,而是沿着酒店外的那条街漫无目的走着,多年没回这座城市,一回来,阴雨,空气,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曾经的家楼下。她家临街,小时候推开窗,就能听见楼下早餐店熙攘的人声,或者深夜吃宵夜的嘈杂声。



三人全程没有交流,直到看到从前面款款走来的林之侽,经过他们的身边,朝会议室的许宁茜走去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所以卓总闹了这么一大出,就是帮女朋友林之侽的闺蜜找个公道?

这也太假公济私了;

这也太不林慕辰了;

这也太宠了吧?

“他这次是来真的?”王岩眼神询问旁边的温简。

“我怎么知道?”

温简脸色很难看,认识林慕辰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没有理智过。他一向把生活与工作分得很清楚。

后面林之侽挽着许宁茜的手从会议室里出来,两人低声交谈

“我早跟你说了,嘉佳这种人,你就不该忍,从栖宁回来那一次,你就该直接把她掐死,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又被陷害一次。”

“我知道了。”许宁茜吧,虽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也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栖宁食品项目时,她是第一次接项目,自身难保,所以选择隐忍,不给肖主任留下坏印象。这次文件丢失的问题,她不是不管,只是在找时机,想不到林慕辰先替她解决了。

“你知道个屁,就知道被人欺负,这次要不是林慕辰帮你,我看你又要背黑锅了。”

两人说着话,从温简,王岩身边经过。林之侽笑嘻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继续挽着许宁茜往前走。她也是听到风声,说许宁茜闯祸了,卓总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她急匆匆赶来救场,想不到已经解决。

“你们工作这么闲吗?”温简在她们身后问。她看不惯上班时间闲散着走路,瞎聊天的人 。

林之侽与许宁茜同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林之侽指了指自己,反问

:“你说我们?”

许宁茜则是更不给面子,直接回复

:“我们不是卓远科技的员工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管不着。

温简在职场何曾被人这样怼过?一向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不到林之侽与许宁茜会当众给她难堪。

见她被她们怼,旁边的王岩看不下去了,先开口道:

“林经理,舒律师,两位既然在卓远科技办公,就该遵守卓远科技的规章制度。你们作为合作方,连我们公司最基本的规章制度都无法遵守的话,很难让我相信你们工作的能力。这是职场,不是你们的交友场。”王岩很少这样声色俱厉说话,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在卓远科技,还没人敢这么跟温简说话。

“算了,走吧。”温简之后看也不看林之侽与许宁茜一眼,率先离开,只留下一个爽利的背影。

王岩与她并肩离开。

“你呀,有时候太能忍。在卓远科技,没有人能爬到你头上去。”王岩依然是义愤填膺。他说的很清楚,即使对方是林慕辰的女朋友也不行。

他们三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就不相信林慕辰真的能这样色令智昏。温简是谁?林之侽又算得了什么?

“他就是回国拓展市场,压力比较大,加上林之侽性格开朗放得开,一时的放松而已。孰轻孰重,他知道。”王岩当然是知道温简对林慕辰的感情,这么多年的相处,都看在眼里。

“他最近变化很大。”温简说着。她原以为林慕辰也只是为了放松找个女伴而已,不会走心。但她不傻,林慕辰最近对她颇多回避,见面只谈公事,私事缄口不提。把彼此的界线画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她便想好好会一会这个林之侽了。



“给我时间。”


宋雨澜早料到这是会是他的答案。

其实呢,前两天,林之侽以网友的名义把她与温简还有薄靳怀的故事写了一个私信投稿发到自己的微博上。

林之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很中立,就是私信截图发出来给她的粉丝看。

故事很简明扼要,也不带任何立场。

私信内容:

“侽姐,我有位朋友在一次聚会中,遇到了高中同学,这位高中同学很优秀,是行业内的佼佼者,我朋友长得很漂亮,但家庭条件一般。两人睡了,并且互有好感,朋友准备表白时,发现这位男同学有位红颜知己,在一起很多年,红颜知己是他事业上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重点是,这位红颜知己与我的朋友还有一段狗血往事,她是我朋友父亲在外的私生女。”

问:

“侽姐,我朋友还有必要跟这个男同学表白吗?还是分开比较好?”

很客观的描述,也不站任何立场,林之侽也只截图发出来问:你们怎么看?

林之侽微博百来万的粉丝,互动一直很多,不过一个多小时,就上百条的评论:

“无中生友系列,你就是这个朋友吧?”

“千万不要表白,人家明显是跟你玩玩的。”

“ 姐妹你咋想的,你自己也说了,除了好看,别的条件一般,怎么跟红颜知己比?”

“男人嘛,都很现实的。没结婚可以随便玩玩,但是真正结婚,一定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另一半。”

“基因强大哈,妈妈们共抢一个男人,现在女儿们又共抢一个男人,绝了。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抢同一个。”

这最后一条评论被林之侽删了,但是宋雨澜在删之前就看到了。评论很犀利,但说实话,宋雨澜刚知道温简与薄靳怀的关系时,执意要与薄靳怀断绝关系,潜意识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何必与温简抢男人呢?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

想到林之侽的这条微博很有意思,当然,底下也有一些妹子劝说:“追求真爱,或许男同学就是喜欢她呢?否则与红颜知己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可见红颜知己也不是他的理想对象。”

喜欢她?

宋雨澜看了眼眼前的薄靳怀,怎么说呢,她想或许是有好感的,但远不到喜欢的地步。她虽没有什么恋爱神经,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说出来的。

薄靳怀至始至终都没有明确表达过喜欢。

“走吧。”薄靳怀也穿戴整齐了,催她出门。

“把那份文件给我吧,我今天还需要用。”她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份文件我有用。”薄靳怀拒绝。

“你该不会真的拿着这份文件去跟肖主任告我的状吧?”除了这点,她想不出他拿这份文件的目的。

“嗯,有可能。”他不否认了。

宋雨澜脸都黑了,气冲冲往前走,红色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很有骨气,不坐他的车,从他的车旁经过,还踹了几脚车门。

车纹丝不动,脚痛。

“幼稚。”薄靳怀在身后笑,也不勉强她上车,自己也不开车了,一起进入地铁站。

到了卓远科技,周铭先迎了过来,一脸严肃

:“听澜,你把胜普瑞的公司章程弄丢了?”

“你怎么知道?”

消息传得真快,看来薄靳怀真准备拿这个大做文章。

“肖主任也来了,你这次真是犯了大忌,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尽量把这事压下去,不要往外传播,否则你以后很难在这个行业立足。”



关于温简与她的关系,只有程晨,林之侽知道。大一时,她跟林之侽睡隔壁床,她每夜被噩梦惊醒,太苦闷了,无处诉说,林之侽便成了她倾诉的对象。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一直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去他妈的,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跟陆锦逸在一起?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森洲。”

林之侽一直知道叶紫涵内心真正的伤痛,就怕她一个人面对温简时受欺负,她一向把叶紫涵的事看得比自己的事重,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一知道jane就是那个私生女温简,她就炸了。

“我没事,你好好工作。傅慎逸见着了吗?”叶紫涵转移话题。她对温简目前的态度还是能躲就躲,她父亲舒明海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没法解决,未来也解决不了,她目前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赚钱,让母亲少受点苦,仅此而已。

“见了一面,不过现在工作不重要。我已经在机场了,大概下班之前能赶到卓远科技,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个温简,不枉我当了一回陆锦逸的假女友。”

“侽侽,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她若是不来招惹我,我们也不要去招惹她。”

“放心吧,我就是以陆锦逸‘女朋友’的身份会会她,不做别的。万一她敢招惹你,有我在前面帮你挡着。舒舒,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我在,知道吗?”

你不是一个人了,有我在。

叶紫涵的眼眶蓦然红了,林之侽永远向着她,永远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有友如此,足够了。

“还有啊,你也别逃,好好工作,好好把这个项目做完。她不过是个私生女,给她脸了是不。”

林之侽代入感太强了,说着说着便生气了,人家温简明明什么都没做。

林之侽风风火火,下午4点多便从华桉市飞回了森洲,一路闯进卓远科技的办公楼。当然,今天大家见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八卦。

她依然风情万种,走路带风。一路热情与人招呼过去,脸上笑着,但人人都看出她眼带杀意。

陆锦逸的助理想拦着她,但没拦住。

“卓总在开会呢。”

“开吧,我进去等他。”助理没她高,被她握着双肩转了个方向按在办公椅上。

拦不住,也不敢拦,毕竟是卓总没有否认过的绯闻女友。

林之侽是人精,也不想给叶紫涵添麻烦,所以到了陆锦逸办公室时,早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有笑脸,笑得风情万种。

陆锦逸并没有在开会,不过他的办公室里坐着王岩还有温简,三人不像在谈公事,见到林之侽进来,都看着她。

陆锦逸也看着她,不说话。

“这位是?”林之侽指着温简问陆锦逸,那眼神,语气跟做派,还真是把自己当成陆锦逸正牌女友的样子了。

只是心里暗骂,他妈的,没有人跟我说这姓温的长得这么漂亮有气质啊。要说叶紫涵父亲的基因是真好,叶紫涵漂亮就算了,连这个私生女也这么漂亮。

“温简。你好。”温简主动起身,自报家门与她握手。

“林之侽。你好。”林之侽最会假模假样了,与温简握手时,顺便暗自打量了她一番。她学心理学,又做了多年情感博主,不是白混的。

第一眼,她便确认温简认识自己,并且把她当成了陆锦逸的女朋友。

陆锦逸一直看着林之侽,等她演戏演完之后,才淡淡地问:

“找我什么事?”


舒听澜无语,想从这个男人身上占一点便宜是不可能,愤愤然抱着电脑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非要有建议,便是最后的报价,不必那么详细,因为有些公关费用,是你无法预料到的,只需要一句话即可解决,公关费以实际产出为准。”
所以,他确实有认真看她的标书?也一眼就看出她一直纠结的点在哪里?舒听澜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又放下电脑,按照他说的把最后的报价算好,不再纠结,直接邮件发给肖主任。
她的标书,肖主任并不会用,只是起到一个参考作用,但她依然会认真对待,呈现给肖主任的东西,就是能直接呈现给客户的标准。
很快,肖主任就回复邮件了
“周末好好休息,周一直接去卓远科技汇合,提前一个小时到。”
舒听澜收起电脑,窝到沙发里看着卓禹安,好奇地问
“我们肖主任的胜算有多大?”
“不确定。”他回答得很谨慎,涉及到工作上的事绝不松口。
舒听澜也习以为常了,这个男人哪天肯坦露心迹才是见鬼了。卓禹安还是像之前那样,连人带毯子把她拥在怀里,陪她看无聊的法制栏目。
舒听澜突发奇想试探地问道
“卓禹安,以我们俩的关系,我能提个小要求吗?在竞标时,如果同等水平的情况下,能否优先考虑我们肖主任?”
“我们俩什么关系?”卓禹安不答反问,语气温柔,但连一眼都没看舒听澜,只是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很漫不经心。
舒听澜也瞬间失去了再交流的兴趣。这个男人太现实了,两人就是纯粹的睡友关系,不肯让她占一丝一毫的便宜。
从最开始,他的姿态就摆得很明确,只睡不谈感情。
卓禹安见她没再回话,松开了环着她的手,坐直了看着她,正色道
“舒听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俩什么关系?”
呵,他倒是不依不饶了,深怕她赖上他吗?舒听澜气不过,不耐烦道
“睡友关系,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
“睡友?”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震惊,甚至不可思议反问舒听澜。
舒听澜没再说话,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只露出小小的脸在外,她想,她对卓禹安已够宽容,在她这,他一直来去自如。改天要去请教一下林之侽,这种关系是否需要制定一个游戏规则彼此约束?
可彼此约束的话,是否又太麻烦了?
本来这事就是随心随性比较好,若真制定规则,反而失去了这份自由。
“舒听澜,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是他去厨房连着喝了三杯水后,回来说的唯一一句话。这一夜就像要报复舒听澜一样,没有往常的温柔,只有无尽的。
到了后半夜,舒听澜,快要哭了,她极不喜欢他这样,与过往的体验差别太大了,而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冷,语气更冷:
“”
他就是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睡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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