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离开川西的前一天，手机推送了一条热搜。
“霍家掌权人疑似有新欢。”
我忍不住点了进去。
看着热搜里那些被记者拍下的照片。
只觉得无比讽刺。
霍廷衍真的那么爱沈知意吗？就连一个长得像的替身都放在心尖尖上？
照片里，霍廷衍低下头，任由女人替他梳理头发。
女人下车时，他会贴心地护着她头顶。
吃饭时，会主动给女人夹菜剥虾。
虽然我只喜欢过霍廷衍，但我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不可取代的，是不会存在什么替身的存在。
如果我现在还在霍家，那我大概率是独自一人守着家，等一个不回家的丈夫。
可我现在很忙，忙着提升自己，忙着拍摄视频，忙着做后期，忙着跟陆思琪走遍世界。
我感觉现在每天想起霍廷衍的次数几乎为零了。
5.
黎清舒这次很硬气，还了霍廷衍家传手镯，离开霍家一个月都没回来。
家宴的第二天，管家慌里慌张地给他打来电话，说太太现在都没回来。
他回家后，看到黎清舒所有的证件都在，衣服也一件都没拿走。
霍廷衍笃定她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她没有家人，现在他是黎清舒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知道黎清舒无非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赶走那个很像沈知意喜欢的人。
她一直很在意沈知意的存在。
可那又如何？
等她在外面受够苦了，就会想起霍家的好，就会回来了。
等她回来，一定要让她去学习学习规矩，这么大的个人还离家出走，丢霍家的脸。
可没霍廷衍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觉得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胆子大了。
他没有跟她领证，她忍了。
他把沈知意最喜欢的东西放在她面前时，她忍了。
霍廷衍以为沈知意会这样忍一辈子。
但当他把那个长得像沈知意的女人带回家时，黎清舒不仅脸色难看到极点，还跑了。
霍廷衍破天荒地拿出手机拨通那个他之前从来不会主动联系的电话。
对面却传来了黎清舒的号码已停机。
可他却发现除了这个电话，他不知道该找谁才能联系到她。
她没有家人，朋友也没有两个，所以他总觉得就算死，黎清舒也不会真的离开霍家，离开自己。
她也气得太久了，总该回来了吧。
在第十次听到电话对面说已停机时，他终于没了耐心，抬头看向助理。
“去查一下太太的下落，一会她有什么事情，我担心奶奶半夜半夜托梦来打我。”
6.
再次见到霍廷衍，是我跟陆思琪从川西回来的第二天。
那时候我们正在剪辑川西之旅的最后一个视频，大门就被敲响了。
门一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陆思琪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保镖的视线停留在后面拿着平板的我。
“太太，霍总让我们带你回去。”
一个多月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现在反而有点不习惯。
陆思琪回头看向我：“你是大户人家的太太？”
“他们是你那个眼瞎老公的人？”
“你们打离婚官司了吗？分得到多少财产？”
我被陆思琪的三连问弄得哭笑不得。
霍廷衍在圈子里一直被誉为眼光毒辣的男人。
他看中的项目，就没有不赚钱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霍廷衍“眼瞎”。
“我跟他没有领结婚证，只是举办了一个仪式。”
陆思琪啧了一声，“果然是渣男。”
我看向那几个保镖，淡淡地说：
“你们回去跟霍廷衍说，我不会回霍家了，不用再找我了。”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
为首的一个掏出手机拨通了霍廷衍的电话。
“霍总，太太她不肯回去。”
霍廷衍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不到十分钟，他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
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保镖自觉地让开，霍廷衍走到我面前。
“黎清舒，胆子见长了啊，离家出走不说，还这么久都不回家，你别忘了，自己还是霍太太，跟我回去！”
我轻笑一声，开口提醒他：
“霍廷衍，我们没有领证的，哪里来的霍太太。”
霍廷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黎清舒，你不就是想跟我领证吗？可我之前也跟你说了，我户口本上的女主人，只能是沈知意，跟我结婚是你心甘情愿的。”
“现在后悔了？”
我第一次觉得霍廷衍是个情商这么低的人。
“你哪句话听出我想跟你领证？”
“我只是想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我不会再回霍家了。”
霍廷衍恍惚了一下，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沉默片刻后，他像是妥协般开口：
“黎清舒，你赢了。你现在回来，我跟你去领证，你离家出走的事也既往不咎。”
说着，他就朝我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以前只要他朝我伸手，我都会过去紧紧地握着。
可这次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霍廷衍，我离开不好吗？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我离开了，你想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不用再顾虑这么多。”
霍廷衍被我的话气笑了，
“黎清舒，你不要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没用。”
“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你不回去，这霍太太就换人了！”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换吧！那破玩意谁爱做谁做。”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离开记得替我关门。”
霍廷衍气急败坏地说：“行！”
“你记住了，是你自己要走了，以后后悔了别别来求我。”
“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让你溺死在游泳池里。”
说完，他便抬脚摔门离开。
7.
我跟霍廷衍的初见也是在霍家家宴上。
那时我刚跟霍奶奶回霍家。
霍家的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围着我，取笑我是个土包子，一身穷酸味，说我是没爸妈的野孩子。
我那时候脾气冲，听不得别人说我是野孩子，便上去要跟他们动手，却忘了自己比他们小很多。
在推搡间，其中的一个男孩子将我推进泳池。
我在里面扑通喊救命，他们在上面指着我笑，说我是一个不会游泳的土狗子。
就在这时，霍廷衍经过时救了我。
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他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亲眼看着他跟沈知意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看着沈知意去世之后，他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三天。
就算是他们那场恋爱电影的观众，我还是自不量力地答应霍奶奶嫁给了他。
妄想取代他心中的那个白月光。
可事实告诉我，就算我是在霍家长大的，就算我嫁给了霍廷衍，我也不是霍家人。
豪门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里面待了十年，我也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扮演着人人都羡慕的霍太太。
从霍家逃离的那个晚上，面对未来的迷茫，我也后悔过。
倘若没有遇到陆思琪，大概酒醒的第二天我就会回去霍家当表面风光的霍太太。
幸好老天爷还是爱我的。
在我第一次无家可归时，他给我送来了我人生的第一束光——霍奶奶。
在我面对未来迷茫时，他给我送来了太阳一般的陆思琪。
思绪回笼，陆思琪正在旁边撒娇打泼：
“舒舒~我的好舒舒~我今天不想剪视频，你剪好不好！”
我果断拒绝，这太阳也有被乌云遮挡的时候。
“你要是不剪，晚上的水煮牛肉，辣子鸡都没有了，改成吃青菜豆腐。”
陆思琪马上坐在电脑前，嘴里嘟囔着：
“霍家太太好狠的心，想要饿死我。”
我忍不住笑了。
她突然回头看向我，认真地问：
“舒舒，离开霍家你会不会后悔？从优渥的生活到现在跟着我在外面野。”
我迟疑了几秒，没有直面回答她，而是开始跟她说我跟霍家，跟霍廷衍的故事。
本以为还讲好久，却发现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
陆思琪听完后，咬牙切齿地说：
“霍廷衍那个渣男，什么叫只是吃顿饭，下次他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就用扫把将他赶出去。”
“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爱他初恋，不然怎么有后面那只金丝雀，他简直就是在玷污爱情。”
我很难不赞同地点头。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8.
再次见到霍廷衍是我跟陆思琪在新疆的途中。
他的一个采访上了热搜。
视频里有记者问他：“对于，最近网上很火的旅游博主是霍太太，这件事您怎么看？”
霍廷衍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平静地开口：
“这是夫人的小兴趣，我尊重她。”
陆思琪问：“他知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官方的回答。”
霍廷衍怎么会注意到我做什么，我上次拒绝他，他可能会回家跟那个女人好好庆祝一番吧。
他一直都想摆脱我，只不过之前是答应了霍奶奶要照顾我。
霍廷衍是个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那天才会说霍家夫人只会是我。
“舒舒～今天到你剪视频啦！”
“剪完视频还要上口语课。”
“不要看那个渣男啦！”
陆思琪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扯回来。
我扬声答应她，就收拾心情开始剪视频。
有时间伤春悲秋，我还不如多学几句韩文，为下段旅程做准备。
......
从新疆回来后，陆思琪告诉我，她偷偷拿我的作品“新生”去参加比赛，荣获二等奖。
我原以为我真的没有绘画天赋。
当时完成画作，高兴地将参赛作品拿给他看。
他将画作扔在地上：「就这样的水平你去参赛?你怎么什么都要跟知意争上一争。」
「画画是需要天赋的，知意就算闭着眼都比你画得好千倍万倍。」
从此，我再没有握过画笔。
「舒舒，我知道你很喜欢画画，那幅画能给人带来希望，象征着世上的美好事物，我觉得它很适合参赛，所以我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很是愧疚。
大概以为我会怪她替我做决定。
可她不会知道，她眼里的一个过错。
却给我带来了新生。
“舒舒，你怎么哭了！我现在就跟主办方说我们不参加了！”
听到她着急的声音，我不自觉地伸手抹了把脸，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我摇摇头，“没......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
“没想到我可以得奖。”
陆思琪搂着我，轻声安慰：
“舒舒，你是最棒的！不要听霍廷衍说的废话，他嘴巴比厕所还臭！你比那个沈知意好太多了！”
听到她说的话，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们到时候去领奖，打扮得漂漂亮亮，亮瞎他的狗眼。”
是啊，爱你的人都会觉得你是最好的。
我之前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以为自己可以取代沈知意，却被人一直羞辱自不量力。
9.
站在领奖台上时，看着台下笑得比我还开心的陆思琪，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颁奖结束后，我随着人流走出散场，远远看到了一个像霍廷衍的背影。
摇摇头，应该是背影像。
走出展厅，陆思琪便快步朝我走来。
“舒舒！太棒了！刚刚到你颁奖的时候，我听到周围的人都说你画得很好！”
我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周围的人都拿着画册激动地往外走：“听说YY这次的画也参加比赛，得了三等奖。”
“YY也太厉害了，她没去世前，我就很喜欢她。”
“可是这次二等奖的作品，我超爱的，看着那幅画，我就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YY是沈知意的艺名，是取自她跟霍廷衍后面两个月的缩写。
那其实陆思琪说得没错，我一点都不糟糕。
“黎清舒！”
身后突然传来霍廷衍的声音。
我不自觉地拉着陆思琪的手加快脚步往外走。
可没走出两步，手臂就被人拽住了。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来这干什么？”
霍廷衍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这是霍家的产业吗？我来这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一座此起彼伏的小山峰。
“如果这是你想引起我注意力的方法，那很好，你成功了。”
我被他的话恶心得想吐。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么自负的人。
在我正想开口怼他时，陆思琪突然走上前，叉着腰将我挡在身后，活脱脱的一副老母鸡的模样。
“霍先生，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获奖名单，我们舒舒这次是来领奖的。”
“她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获得了二等奖，你说你之前是不是眼瞎！”
霍廷衍瞳孔微微一震，张嘴就是一句讨打的话。
“黎清舒，你该不会是偷了知意的画来参赛吧！”
闻言，我丝毫不惊讶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扯了扯气得正准备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陆思琪，不在意的说：
“思琪，走吧！”
而霍廷衍站在原地，望着我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开。
10.
霍廷衍看着黎清舒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他想到刚刚在展会上看到的那副画。
当时就有老师说这幅画跟第一名的差距就只有画画的技术上有点瑕疵。
可它真的能跟这幅画的名字一样，给人带来新生的希望。
从画中能看出作者对未来的期待与对过去的割舍。
“新生”那副画里的生机，晃眼得让人难以忘怀。
跟他印象中的黎清舒不一样。
她眼里的未来是黯然无光的。
以前，霍廷衍曾一度觉得黎清舒才是那个患了癌症的人。
死气沉沉。
可当初她刚来霍家的时候明明跟个小炮仗一般，一点就炸。
渐渐的，外人对她的评论是越来越有霍家夫人的模样——沉静，大度。
霍廷衍却是最讨厌黎清舒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
可刚刚看到的黎清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明媚，生生不息，眼里充满光。
让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她身上。
霍廷衍大概还停留在以前对她的印象。
当他听到“新生”的作者是黎清舒时，首先是怀疑那副画不是她画的。
可霍廷衍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现在的黎清舒，那一直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霍廷衍是这样想的。
人还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的。
可黎清舒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以前那般有满满的爱意。
或许黎清舒自己都不知道，她面向霍廷衍时，眼里有一丝厌恶。
霍廷衍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可他不愿相信！
11.
我又再见霍廷衍。
是在我家门口。
我正准备出门买菜给陆思琪做心心念念的糖醋排骨。
推开门，就见到站在电梯口的霍廷衍。
他的手里，还带着我喜欢的洋桔梗。
“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站在霍廷衍对面，冷着声音问。
霍廷衍沉默地打量了我一会：
“清舒，我来接你回家。”
我抬了抬眼皮：“霍廷衍，我已经把白玉手镯还给你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你在霍家长大，几句话就想跟我撇清关系？”
霍廷衍说着就从洋桔梗里拿出一个礼盒，打开。
“手镯在这里，我给你带上。”
我低头看着盒子里的手镯，轻笑一声，
“霍廷衍，离开那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大家体面的结束不好吗？”
霍廷衍脸上难得有一丝固执，拉住我的手。
“结束？不可能！”
“黎清舒，那个女人我已经送走了，不会在出现了。”
“你把手镯带上，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霍廷衍，我们不可能了。”
“你走吧！”
说完我就将他“请”了出去。
强硬的关上门。
......
那天之后，霍廷衍改变了策略。
他天天在我家门口等我，像是一夜未眠。
有时候是送一束花，有时候是一个我以前说很喜欢的一件礼物。
陆思琪害怕我会吃回头草，特地耳提面命的嘱咐我，
“对男人心软会倒霉一辈子。”
我让她放十万个心。
霍廷衍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可时间长了，我也会厌烦。
这天，我打开门，无奈的看着他。
“霍廷衍，我们聊聊吧。”
霍廷衍坐在对面，小心翼翼的开口：
“清舒，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之前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心里是有你的，只是我不会表达。”
“而且霍家是你的家，难道你不要了吗？”
哦，他说心里有我，只是不会表达。
可结婚的时候跟我说他户口本里只会有沈知意名字的也是他。
“霍廷衍，我在霍家生活了十二年，你有过一分一秒当我是家人吗？”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霍家，我唯一的牵挂就是霍奶奶。
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也就没有留在霍家的必要了。
霍廷衍脸上僵住了，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清舒，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知意，只是我的过去，不影响我们的。”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
“你现在也是我的过去，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影响我的生活。”
“霍廷衍，你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霍廷衍是个骄傲聪明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我对这段感情，没有后悔，只有一丝遗憾。
与其说一切都是遗憾，不如说这是一段“经历”吧。
一段没有结果却更美好的经历。
1.
我跟陆思琪的第三次旅行，选择了西藏。
去看看坐落于地球第三极上的布达拉宫，
去听听这座离天空最近的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从西藏回来后，我跟陆思琪的视频账号已经是同一赛的博主的头部了。
为此，我们开心得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起来，又苦哈哈的边忍着宿醉，边做视频后期。
我们商量过要不要像别人一样建立一个工作室，但经过再三讨论后，两个人都否定了这个提议。
当初做这个账号的初衷，只是为了记录我们的经历。
其他都是意外之喜。
我们不愿意为了利益而放弃初心。
......
自从那次得奖后，绘画就成了我记录旅行的一个方式。
陆思琪曾提议，让我去找一个老师进行系统的学习。
我拒绝了。
这是爱好，所以我不想让它成为我的压力。
可就是这种想法，让我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的画逐渐的在业内有名气。
提起我名字时，都是止不住的夸赞。
每次参加比赛都基本会获奖，然后引起一阵小轰动。
好多人都好奇怪，我是怎么样一直能量满满的。
我看了一眼陆思琪，认真的告诉他们，
“我身边有一个无时无刻给我充点的移动电源。”
如果说离开霍家是我一时冲动，那陆思琪便是我一时冲动后遇到的幸运。
抬头看向那个坐在窗台边给我报名画画比赛的女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思琪听到我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我一起笑出了声。
离开霍家，离开霍廷衍，我找到了新生，明白了——
我们每个人都是蒲公英，会有飞离的一天。
总有一个地方等着你的到来，看着你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