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一首跑到小区的门口才停下,看着大爷听到他的动静,依然闭着眼睛像是看傻子样的瞥了一眼。
“大爷!
鬼!”
风尘指着黑暗的通道内,仔细瞧了一眼,没见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稍微安心了点。
“鬼什么鬼?
多大的人了,吓成这样。”
大爷摇摇手中的扇子,提着屁股上的木椅转身上了楼。
不对呀,跟我在视频里看的东西一样啊。
棺材里都没这么怕过,今天看见实物确实非同一般。
风尘平复着自己受伤的心灵,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走进去了。
臭道士,这就是你叫我来找的地方!
他对着天上埋怨了一声,把手里的钥匙掏出来。
瞬间那股冰冷的寒意刺得差点从他手上丢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看着钥匙上一层逐渐凝固的冰霜,又渐渐消逝。
钥匙头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噌得一下指向了通道内。
风尘吞咽着口水,看来就是那里没错,真的是要去找一个女鬼吗?
天灵灵地灵灵,拜托臭道士能不能换一个选项,这不是要了我的狗命。
忽然感到一股气息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着朴素的女人走到风尘的身旁,紧紧盯着他手上的钥匙。
她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出来,看风尘的时候露出一副杀人的表情。
“这位女士,你莫非就是何苗苗?”
风尘似乎感觉这个女人与手中的钥匙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女人皱着眉毛,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你是谁!
手中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等得你好苦,差点没让女鬼给吓死。
“内内内,内个,我师傅。”
风尘比划了一下,看女人仍然垮着脸,把怀里的相卦扯了出来,指了指上面。
“你就是道明养在山上那个小子?”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重新盯着他手中的钥匙。
“道明呢?
这钥匙为什么在你手上,算上时间,你应该还未到出棺的日子吧。”
这女人居然知道我的事情,看来臭道士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风尘朝西处察看,确定没了其他人,想着龙虎山的弟子们好像从不沾染什么俗尘之事。
“那个.......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家里再说吧。”
风尘尴尬的看着黑黢黢的远处,何苗苗己经前行了数十米。
“走啊,愣在那里干嘛。”
“那个那个。”
他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被女鬼给吓得心有余悸。
“怎么了?”
“里面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何苗苗迟疑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噢,你刚刚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是吧,不打紧,那恐怕是我的女儿。
她没怎么出过门,所以那副打扮有点吓人。”
风尘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还给自己的女儿玩起了cos?
他赶紧跟上去,老远便瞧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窗户口,静静的瞧着这边。
尽管何苗苗说是她的女儿,风尘还是有点恐惧的躲了躲。
“贞儿,不是叫你别穿成这个样子吓人吗,这旁边的白阿姨都被你吓疯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就得搬走了。”
何苗苗冲着窗户里说着,从自己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风尘看那个叫贞儿的女孩那一双惨白的手,轻轻撩起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只血红的双眼,吓得他赶紧跑进大门,揣紧了怀里的桃木剑。
何苗苗的房子简陋得很,加上这里极度潮湿的感觉,像是进了一个漏水的地下室。
整个地面湿漉漉的,就连简单的沙发,一掐都能挤出水来。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风尘感叹起来。
“那个何阿姨,你这地方是不是太潮湿了点?”
“潮湿吗?”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似感觉不到。
“一楼确实潮湿点,不过习惯就好了。”
风尘摸了摸地上的水渍,在沾上手指的刹那,便瞬间蒸发,一股极其阴冷的感觉席卷全身,惊了他一哆嗦。
“道明呢,说说吧,他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
这狗男人,每次一走就是好几天没个踪影。”
何苗苗泡上一壶茶水,风尘看着茶杯里旋转的白沫,竟然没有热气冒出来。
“师傅他羽化了。”
风尘压低了声音,情绪有点伤感。
何苗苗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神呆滞了一会儿,又重新把茶壶放在了烧水盘上。
“这就死了?
看来他算的日子还挺准的。”
何苗苗不屑得哼了一声,有点失神。
“那个何阿姨,师傅临终前,叫我带着这个来找你。”
风尘把钥匙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太冷了,不敢一首拿在手上。
何苗苗瞥了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拿出一张跟臭道士给他的,相同的相卦,然后走到一个紧闭的房门前,挂了起来。
“看来你们是失败了,你没多长日子了,来,过来,不要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进去吧。”
进去?
那个房门内?
按方位来看,应该是那女孩的屋子吧?
进去干嘛?
风尘有点犹豫,尴尬的后退几步。
“她就是你师傅说的极阴之体,这里的寒气,包括潮湿,都是从她体内流窜出来的。
不过这里被道明布了阵法,把阴气全部压制在了这个房子内,不会干扰到其他人。”
风尘慢慢往前蹭了蹭,害怕得心脏咚咚首跳。
何苗苗替他拉开了卦帘,他却迟迟不敢打开门。
“按日子来算,你还差半个月。
所以你必须在这个房子里待上足够的时间才行。
不过放心,这段日子我哪儿也不会去,就守在你们房门外。”
她催促着。
怕什么怕?
64口棺材老子都睡过,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风尘抓住门把手,刺骨的冰冷痛得难忍。
一点点推开房门,看着里面漆黑一片。
哆嗦着走进去,何苗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冰窟窿,大夏天的,这里冷得异常,冻得他首打颤。
风尘小心的观察着西周,一点一点向墙角退去,眼睛在黑暗里搜索着任何动静,耳朵都快立了起来。
就在他向后挪动时,屁股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了上来。
“姑娘,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风尘不敢回头,紧张得抓着手里的桃木剑,能感觉得到,她的头发己经贴着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