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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看心情。”
“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
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隋安乖巧的点点头。
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
“咔哒”一声,在病房里声音分外清晰。
厚重的硬纸张落在地上,才会有如此声音。
名片很有质感。
我立刻弯腰捡起来。
这张名片承载着我的希望,我分外重视。
“什么东西?”林婉眼神锐利,目光直直看向我手中的名片,“拿过来。”
我站在原地未动,冷淡道:“和你无关。”
“拿过来。”林婉重复。
见自己说话没用,看了隋安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朝我走过来:“裴昭哥,就是给婉姐看一眼,你们是夫妻,不该对她有隐瞒。”
说到后面,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知道林婉改变主意不和我离婚,隋安心中有怨气,不敢对林婉表露,只能对我发泄。
他逼近我,一只手摁着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推到门板上。
肉体碰撞,声响沉闷,门把手正好膈着后腰,疼痛不已。
我“嘶”了一声,不忘把攥着名片的手藏在身后。
隋安另一只手精准的抓住名片一角,大力抽出。
名片边缘锋利,把我的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红血沾染在名片边缘。
那张带血的名片被隋安捏在手中,他得意看我一眼,转身献宝一样把名片递给林婉。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伤痕出神。
伤口处仍然有鲜血涌出来,凝结成血珠,低落在地板上。
我却感觉不到疼,只冲到林婉床边:“还给我。”
隋安挡在我的身前,不让我靠近:“裴昭哥,婉姐就是看一眼,难不成这东西见不得人?”
他刚才没细看名片,恶意揣测:“该不会是提供上门服务的吧?”
没得到我的认同,他自话自说:“我知道你很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了,但是你不能这样堕落啊!”
“滚开。”我推隋安,他像是一座山,巍然不动。
面对隋安一再挑衅,恶毒的话凝结在嘴边,理智却让我硬生生忍下来。
按照多次和隋安交锋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和隋安争执对我没有好处,有林婉维护,我永远是败方。
甚至,林婉还会觉得我在和隋安争风吃醋。
所以,我只看向林婉。
林婉看清楚名片上面的字,神情莫测,最后化为嗤之以鼻:“裴昭,你的小把戏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随意晃动,笑容轻蔑而不屑:“就算是找脑科专家,你也不应该找她。”
指甲上的钻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光,冷冷刺痛我的眼睛。
“宋许之是我的朋友,她不会配合你演戏,也不会让你通过这些可笑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
林婉的话让我忘记挣扎,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直直看着她:“宋许之是你的朋友?”
结婚以后,林婉很少主动和我提起她的朋友,更没有带着我去见她的朋友,所以我对林婉那些朋友的了解并不多。
拿到名片知道专家名字的瞬间,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并没有细想在哪里听到过。
原来是在林婉这里听到的。
“宋许之这个坏蛋,明明答应过今年要回来陪我过生日,又放我鸽子。”
“宋许之又不回我消息,估计是在忙。”
“宋许之......宋许之......宋许之。”
原来,宋许之九十脑科专家。
那一瞬,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凭着林婉的关系,说不定宋许之可以给我看病,但需要林婉的同意和牵线。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的病,肯定不会帮我。
我苦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林婉沉默一瞬,忽而恶劣一笑:“看来你真的很想见宋许之,不过她现在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如果真的有病要治,不如,让你们见一面。”
我的呼吸停滞一瞬,心中忍不住升起期待。
只要能见到宋许之,我的病就有希望治好,甚至不用治好,让我多活一段时间都可以。
林婉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面前,仰脸看着我,那双明媚的脸蛋娇憨动人,红唇启合,字字诛心:“求我。”
她就是要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看着我卑贱到尘埃里。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隋安补充,“裴昭哥想要找婉姐的朋友看病,跪下来求婉姐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扯动嘴角,毫无脾气。
他们想要看见我什么样子,我便展现什么样子给他们看。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一次生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骨气,早就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蹉跎没了。
我现在只想活下去,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说着,我后退一步,看着两人,缓缓屈膝。
隋安瞳孔放大,眼眸里闪烁着兴奋,视线盯着我一点点下跪。
林菀始终紧锁着眉头,冷眼看着我的动作,没有阻止的意思。
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彻底消失,我低头,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垂眸看着眼前一小块地板,喉间发紧:“求你。”
病房里一片沉寂。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我抬头看向林婉,恰好对上她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复杂,我也看不透。
或许,林婉在得意。
曾经高高在上的裴家大少跪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得意。
“我可以约宋许之出来,但如果她说你没病,你以后就老实一点。”
林婉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一瞬:“你的那点小花招,顶多骗骗我们外行,在宋许之面前,一定会被识破。”
我以沉默回应。
宋许之能识破装病,可我是真的生病了。
“裴昭,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许是那么刺眼的红刺激到了林婉,她下意识松开手。
一双柳叶弯眉却依旧紧紧蹙着,眸色也依旧冷漠厌恶。
好似我不是被她掐得吐血,而是自己咬破了口腔,故意卖惨,想要博得她的同情。
“林婉,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语气再激不起一丝波澜,眼神更是心如死灰。
“裴昭,你......”
林婉皱眉瞪着我,还想要阻拦,只是瞥见自己染血的手指时,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像是有些愧疚。
我没再吭声,趁机离开。
隋安躲在一旁,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嘴巴微张,迫不及待想要开启嘲讽模式。
我懒得搭理他,狠狠甩过去一刀眼。
他被吓得愣住,嘲讽的话也就堵在了喉头。
离开酒店后,我并没有回裴家老宅,而是去了东郊的公墓。
我的父母和孩子都长眠于此。
是的,我曾经也有机会做爸爸。
可惜,她的亲妈心太狠,连要让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肯。
结婚后不久,林婉曾经意外怀孕。
可是面对肚子里的嫩芽一般的小生命,她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倒痛恨至极。
所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自作主张打掉了孩子。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我 日日夜夜期盼,和我血缘相牵的孩子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还记得那一天我瘫倒在手术室门口,气得几乎发疯,却舍不得指责林婉一句。
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我们肯定还会有孩子,并且坚信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我的诚心打动,会和我一样无比期盼新生命的降临。
可是从那以后,她便再不允许我碰她一根手指头。
并且开始包养各式各样的小鲜肉,花样百出,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舍不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于是让医生书法将她做成标本,并且寻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好地方将她安葬。
此时此刻我无力地跪在墓旁,抚摸着那座小小的墓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倾诉怀念。
而且当我死去之后,这座小小的墓碑便是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轻轻扫掉墓碑上的灰尘,将手里粉色的公主裙和芭比娃娃放在墓前。
当年的B超显示林婉怀的是个女儿,如果生下来的话,现在也快9岁了。
正是天真烂漫,喜欢公主裙和芭比娃娃的年纪。
悼念完小家伙,我扶着膝盖艰难起身,走向旁边的一座合葬墓。
“爸妈,对不起,都是儿子的错。”
“要不是儿子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娶林婉为妻,也不会害得裴家败落,害得你们俩不能安享晚年。”
我咬着牙跪下,望着墓碑上爸妈慈祥的笑容,心里仿佛刀割一般,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哽咽着忏悔。
如果当初没有抽出大笔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裴氏的资金链也就不会断裂。
父亲也就不会因为承受不住公司即将破产的打击,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妈妈也不会因为思念父亲郁郁寡欢,抑郁而终。
泪水模糊了视线,悔恨也达到了顶峰。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再管林氏的死活,甚至不愿意再认识林婉。
只可惜没有后悔药,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
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脑袋越来越昏胀。
我靠在墓碑上,双眼无力地合上。
我像是晕了过去,却看见不远处的草坪上,爸妈牵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怀抱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小女孩转过身朝我招手,粉嘟嘟的脸蛋儿,黝黑的眸子仿佛缀满了星星,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女孩儿。
跟我想象中未出世的女儿女模一样。
“爸妈,囡囡,你们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我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喃喃出声,渐渐失去意识。
我以为自己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悲惨死去,却没想到竟然再一次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的依旧是林婉和隋安。
我顿觉疲累,不愿意再做无意义的纠缠,于是缓缓合上双眼。
可林婉却不愿意放过我。
目光对上的瞬间,她眼里的不耐烦和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忧尽数化作怒意。
“裴昭,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嘴上说着要离婚,死活不愿意跟我回去,转头就跑到墓地去哭丧,还故意晕倒,被记者拍到。”
“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忘恩负义,你满意了吧?”
林婉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熊熊的怒火在眸底燃烧。
可是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这般凶狠阴毒的表情,她也还是美的。
从前,她的美丽于我而言是最富杀伤力的武器,一滴泪就能让我心软,一丝笑就能让我沦陷。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只剩下漠然,甚至生出了几分恨意。
要是没有遇见她,我还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裴家大少。
绝不会沦落到跟区区一个戏子争风吃醋,还次次败北,甚至连命都保不住的地步。
当然,我更恨自己眼瞎心盲,看不清女人美丽面庞下的蛇蝎心肠。
“昭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霸占婉姐。”
“只要你愿意澄清这一切只是误会,媒体虚假报道。挽回林氏和婉姐的声誉,我可以离开北城,永远不再回来。”
见林婉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隋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随即加入进来,大演特演。
一番话说得恳切至极,连我都忍不住感动。
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婉姐,你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
“以后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要喝酒。”
见我不吭声,隋安又将目光转向林婉,继续发动攻击。
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红了,说着更是装出一副想走又难舍难分的模样。
“隋安,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
林婉明显舍不得他,愤怒的眼神忽然变得紧张,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忽然发出一声干呕。
我表现的太乖顺,林婉觉得没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没有着急离开,垂眸看着我。
我撑着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头,强迫我再度跪下。
膝盖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隋安。
“看来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隋安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活着的意义,不需要你来探寻。”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为无法撼动,谁知他退后两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
我狐疑起身,皱眉看着隋安站稳。
“裴昭,有情绪冲我来。”林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隋安低声解释,站在林婉的身边,低头揉着手腕。
那副模样,好似我刚才趁林婉不在欺负了他一般。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说话。”林婉视线冰凉,唇边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弯起唇角,懒得为自己辩解。
在听见林婉声音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级的争宠手段。
但是在林婉这边非常好用。
很多时候,聪明如林婉,轻而易举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戏,却还是不拆穿,甚至还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放纵他一次次欺负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无视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应该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没有理会,朝病房外走去。
经过林婉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别想着一个人乱跑。”
我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静许久的心又泛起丝丝涟漪。
林婉她......在关心我?
视线相触的瞬间,林婉松开手,别开视线,精致脸庞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体拍到你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被人议论。”
原来如此。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
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
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
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
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
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这些,都是不会和我说的话。
想到我还没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脏揪成一团。
她还那么小,来不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或许,囡囡知道妈妈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选择了离开。
林婉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身走过来,面上恢复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机带着我们回到林家。
看着熟悉的别墅,我却不想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虽然我还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却看起来更像是外来者。
管家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温和一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我已经把这里看成落脚点,而我是旅客,随时都可以搬走。
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间没多久眼睛便睁不开。
鼻腔间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刚和林婉结婚的时候。
少女揪着睡衣下摆站在房间门口,白嫩小脸蛋染着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而屈辱,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瞬间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我晚上住这里。”
林婉错愕而意外,愣愣看着我:“哪有新婚当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
“也没有新娘会在新婚当夜和新郎说,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礼貌颔首,推开房门:“晚安。”
那时的我,拥有绝对的自信,相信可以凭着相处慢慢打动林婉。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面对不喜欢的人,相处再久也不会喜欢。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怀不轨的坏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梦中场景变换,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产清算的那段时间,林婉推开会议的门,带着她的员工走进来。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缓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外面天色已经暗沉,隐隐约约有车声渐近,说话声音响起。
都和我无关。
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门被敲响,管家在门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来了,请您下去。”
我应声,起身的时候感觉头疼得厉害,开口,声音沙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夫人说,她的这个朋友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是宋许之。
林婉这么快就把人请到家里来,看来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挣扎着起身,拉开抽屉,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历和X光片不见了。
“今天下午有人来我的房间吗?”
我迅速反应过来,问管家。
管家如实回答:“隋先生给你送水果,进来过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证实。
隋安清楚,只要宋许之看过我的病历,我患癌的消息就瞒不过林婉。
见我不动,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楼下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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