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几次门环,管事才慢慢悠悠来开门。
管事满脸的不耐烦,开门在看见这一行人马后也变得谨慎惧怕起来。
四皇子要走,我咬了咬牙抓住他的袖子。
“四殿下,今日多谢您出手相救,改日我定当重谢。”
他轻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如何重谢?”
我被他的话堵住喉咙,心想这人不识趣。
“日后你姐姐嫁给我大哥,咱们也算一家亲了,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一家亲?
寻常百姓人家的亲兄弟都未必可以一家亲,更何况还是天家之子。
他上马扬长而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等管事提醒,我才转身进了院子。
沐浴时照了镜子,瞧见我满脸都是干枯的血迹,看着又瘆人又恶心,像是炼狱爬上来的厉鬼。
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将脸上的血迹擦干,瞧着那张与李昙华相似的脸,心中一阵恶寒。
也就是这一晚的经历,让我做了小半个月噩梦,也发了小半个月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与往常不同,这次被关在庄子三个月才被人接回候府。
而这还要借我姐姐的光。
皇上下了旨意,年后便举行太子妃册封礼。
现下单北候府皇亲国戚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爹娘高兴,就想起了我。
娘说姐姐定了亲,下一个便轮到我了。
说咱家世代从武,也没个文人,到时候便给我挑个中了榜的才子吧。
我没说话,姐姐贵为太子妃,同为嫡女的我婚事不过一句“嫁个文人”了事……我爹倒是看着我,冷不丁来了句:“命格不好,还想着高攀?”
我暗暗攥了攥拳头,乖巧笑道:“女儿自知福薄,一切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
不是我不知反抗,只是反抗换来只有冷言冷语,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再次见到四皇子,是随母亲与姐姐去烧香。
我在寺庙门口等着她们。
这七月三伏天我差点没晕倒,幸好有人送了把伞。
我转头看去,竟是四皇子。
他一身素衣,撑着伞。
与往日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慢半拍地行了礼。
他晃了晃伞,示意我接过。
我嘴角轻轻抽搐一下,他一个大男子会带着伞遮阳,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今早有闷雷,一会儿说不定会下雨。”
我讷讷点头,接过伞致谢。
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