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他别扭的原因,是那夜我说的计划里,没有他?
我揪了最大的那个少年,“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夫人好。”
少年到底大些,没有跟着喊娘,“我们的爹娘都死了,将军将我们安置在一处,由人照看。”
“我们都不是将军的孩子。”
和我猜想的一样。
“将军住哪里,给我带个路吧。”
我在萧行的小院住下了,但他却一个月没有回家。
因为朝廷半年前就派了王将军和蔡监军,接管了漠北军权。
萧行要解决的事情不少。
我没有去打扰他,和我娘她们整理了房子,一边等着兄长他们,一边找事情做。
漠北比我想得要大。
士兵战时是兵,闲时是民。
这一带荒地开垦,麦苗郁郁葱葱,长势极好。
“漠北根本不是黄沙戈壁,和传闻中不一样。”
大妹掐了一个瘪着的麦穗,放在嘴里嚼着,继而露出惊喜之色。
“包浆了,甜甜的。”
“是吗?
我尝尝。”
这一切,对于我们都是新奇的。
我们从锦衣玉食的云端,落在泥沼里,但好在我们都没有骄矜,新的环境和身份都适应得很快。
“我们开个学堂吧。”
我和大妹道,“这里只有两位先生,年老体弱,也不尽心。”
云府的女儿,诗书六艺不敢说精通,但教孩子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做些事,体现为人的价值。
大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
学堂办了起来。
起初确有些难,毕竟我们身份不明,又是女子,难免有人觉得我们无才无德,害了孩子。
于是我站在街上,捧着《诗经》,从早上读到中午。
许多人来听。
有人觉得我哗众取宠,但听了两日,便知我心意。
五日后,我和大妹以及两位夫子的新学堂正式开张。
一时,漠北城中的清苦百姓,都将孩子送来。
我还重拾了医书,背着汤歌辨着草药。
转眼到了五月。
我叔伯和兄长他们到了,进了军营。
萧行来信说人都活着。
我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便更专心教书和学医,还拜了军医为师,四处行医。
漠北九月就开始下雪,早上推开门,院子里积了一尺厚的雪,我正铲雪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回过头去,身着黑衣长袍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