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还真是一块好砖。”
乔迷安提着婚纱,站在沅江别苑门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这刚下山,名义上的母亲就让她赶紧替另一个女儿嫁给渣男。
婚礼现场,这个当妈的又当场反口卖了她为蓝家抵债,看着她被强行带走,还叮嘱她要讨好住在这里的活阎王安君薄。
只因为蓝家欠了安君薄整整十个亿!
为了能让安君薄满意,答应自己抵债,今天她必须做一顿令他满意的晚餐。
只是现在——
那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外,赫然趴着一只巨大的白虎!
而押送她来的黑衣保镖统统退到远处。
乔迷安微微挑眉。
呵,有趣,下马威。
她要进的门,谁敢拦着?
如果连门都进不去,她要怎么令那位安少满意?
远处,沅江别苑的四楼主宅,安君薄正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监控里的少女。
“你们说,阿白会先咬断她的脖子,还是撕碎她的脑袋?”
安君薄冷笑。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出声。
女孩动了。
她嫌婚纱麻烦,干脆徒手撕开宽大的裙摆,直接将长长的布料变成了短裙。
再用头纱利落的收紧,短裙变成了短裤。
然后她朝着那只白虎走去。
阿白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猛地起身发出一阵低沉的警告。
乔迷安:“啧,一点儿不乖嘛。”
刚说完,那白虎朝着她扑过来!所有人的心都拎紧了。
只见她一个利落的翻身,她竟然高高跃起,跳到白虎的背上骑稳了!
嗷——
虎啸震耳!
安君薄更是站在镜头外冷笑:“上一个敢这么逗阿白的人,坟头草已经半人高了。”
所有人都紧张得看着一人一兽的博弈,仿佛下一秒,这个年轻的女孩就要血溅当场。
只见她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在阿白鼻子前晃了晃。
那只白虎愣住了,使劲嗅嗅。
突然,阿白前爪着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势躺下来冲她露出肚皮。
女孩上前摸着它柔软的肚子:“乖乖。”
安君薄:……
“听话的宝宝才有奖励。”
阿白亲昵地蹭了蹭她——它乖不乖?
安君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白野性难驯,除了安君薄本人,它谁的账都不买,怎么会黏着一个刚刚见面的小丫头?!
乔迷安从布袋子里拿了一点东西给阿白,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那我进去了啊。”
阿白点点头——进去吧,香喷喷的小姐姐。
她顺利进门。
敞开的会客厅里,安君薄坐在背光的一角。
女孩朝着他走过去:“厨房在哪儿?”
男人盯着她,双眸冰冷,满是打量:“你给阿白吃了什么?”
原来那只大老虎叫阿白。
“没什么,一点点猫咪喜欢的东西。”
“它不是猫咪。”
“是大猫咪。”
她抬眼,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请问厨房在哪儿?我是来给您做饭的。”
昏暗中,她还是看不太清这男人的长相。
安君薄:……
他指了指屏风隔壁。
女孩很有礼貌:“谢谢。”转身过去。
他身边的心腹忍不住开口:“……确实不是很漂亮。”
“闭嘴,滚。”安君薄冷冷冒出几个字。
那男人顿时吓得连连告饶,几乎连滚带爬地退下去。
其实这男人刚才说得也没错。
乔迷安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可爱,皮肤倒是瓷白无暇,浑身上下透着干净。被她那双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看着,他只觉得有种异样在心底滋生。
他等了将近十年的人……会是她吗?
屏风后面传来了做饭的声音,给这座华丽却清冷的大宅添了不少烟火气。
嗅着空气里饭菜的香味,安君薄突然有了一丝向往。
真是奇怪,自己作为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以及触觉感知已经消失整整十年了,安君薄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可现在光是听着闻着,他居然对接下来的这顿饭有了期待。
他目光灼灼,锁定住屏风后面。
半小时后,乔迷安准备好了三菜一汤。
她重新走到安君薄面前:“做好了,您可以尝尝。”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她真的是来应聘沅江别苑厨子这个职位的。
餐桌上几盘菜热气腾腾。
凉拌海带丝,蒜泥空心菜,还有一盘番茄炒蛋。
旁边的汤就更简陋了——榨菜肉丝汤。
这样的家常菜换成平时,安君薄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让人丢掉。
连做菜的人搞不好都会被揍一顿。
安君薄失去这些感官,情绪自然也变得喜怒无常,他向来要求苛刻,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极为讲究。
因为只有极致的东西才能刺激他已经麻木的感觉。
旁边守着的管家瞳仁微微发紧,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扫了一眼乔迷安。
安君薄却吩咐:“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