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锦楼,大桓国最著名的销金窟——大门是鎏金的,姑娘是顶级的艳丽容色,又温柔又多情体贴。
多少大桓的达官贵人在这里慷慨解囊,只为一品这温柔乡的风姿。
美锦楼,一楼谈客喝茶,品酒观舞,是为通透之厅;二楼厢房,点着幽幽的奇香,是为隐秘之所。
从不对外的三楼,平常无人打扰,尤为安静。
今日却弥漫着过高的温度和喘息。
红鸾帐内,白皙的手探了出来,紧紧抓住了床边。软软的低吟一声声逸出。
锦被凌乱,男人的身形覆在少女的身上,耳鬓厮磨,抵死纠缠。
男人低声诱哄着。
“呜……”少女眼眶都红了,眼尾尽是春色。
深深吻,攻城略地。年轻的男人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压迫感。
时间倒退一个时辰之前。
这无人造访的美锦楼三楼,却是截然不同的清雅繁华——有山水造景,还有亭台楼阁,夏有冰,冬有炉,一方造好的温泉静静地流着,温润养颜,床是进贡的翠玉打造,黑市上足要千两一方,在这里却仅仅是造了一架床。
端的是富贵无边。
这里,从无客官踏足,只是偶尔住着一位神秘的少女,平常只有鸨母带着一个丫鬟,亲自伺候着,她只叫“书老板”。
楼里的姑娘们都不知道三楼是何光景,十分神秘。
少女刚泡完药浴,浑身都是舒坦的,躺在榻上,身上披着一条轻纱,脚踝上挂着一条红绳,十分柔媚可爱。
今日的香有些不对劲,她起身把香炉盖上。
香里有一点迷情药的味道,她能闻出来。
是美锦楼里自己制的欢好香,只是怡情助兴,并无坏处。
香已经燃了一个时辰,她已是有些气血涌动,一张鹅蛋小脸染上了红霞。
她将手伸入被衾中,轻轻溢出几声,颇为得趣。
忽的,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她一滞。不待她反应,这只大手已经动作了起来。温柔,却又十分强势,少女的娇躯倒是被抚了遍。
少女被迫成为了任人撷取的姿势。
白皙如同葱段的手臂紧紧抓住床沿。
“呜——”少女浑身颤栗着,全身都染上了红粉色,她想着,要不要按下近在手边的机关,这样,一道银线落下,面前这个男人就会死。
她望了过去,男人带着蒙面,一双眼睛却生得极好,眼尾飞入鬓角,端的一双桃花眼。
宽肩玉立,身姿风雅,他站着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与此对比鲜明的,是他极具侵略性的动作,看着少女的注视,他似是再也难以忍耐,俯身慢慢对着被衾贴了上去。
他肃杀的夜行服带着夜晚的冰凉。
他覆在少女身上,粗砺的衣衫抵着少女娇嫩的肌肤。
“滚出去······嗯······呜······”
她推拒着。
然而,在春情中少女哪有半分气势可言,倒成了软绵绵的撒娇,压抑不住的低吟缓缓漫出。
看起来极是缠绵,男人宽大的身形将少女堪堪压住厮磨,少女已是极致的欢愉,在那特制的香料的作用下,她觉得格外刺激。
她的眼尾都簇上了泪水,却引来男人更激烈的······
被衾下,全是春光。
直至少女······
男人把手拿出被衾,微微一笑。
旁边是扔在榻边的水青色肚兜,极小一张布料,但看得出绣工精致,用价不菲。男人大手一抓,竟不如自己的手掌大,他装进了自己的袖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爹。”少女软绵绵的声音,却一点都不配合。
“我爹在地下。”男人的一双凤眸似笑非笑。
少女累得无法动弹,斜瞥了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红润的眼刀,已变成了春风含情的眼波。
榻上好一派引人的美人半遮纱的风光,见男人继续打量着,少女绵软的声音带了道杀气:“再不滚就杀了你。”
一边抬起了手。
男人按住她要去按机关的手,大掌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放进被衾里。
他理了理衣衫,看起来仍旧是肃杀整齐的一套夜行衣,半分也无刚才旖旎的气息,便跳窗走了。
···
从美锦楼的后侧门看去,美锦楼端的一派靡靡之气,鎏金的楼檐气势十足,男人站在楼下,玉身亭立,眼里映着夜里的灯,眼神晦暗不明。
是她吗?眉心的浅痣和那双娇俏的眼,分明就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不过是脱去了稚气,更添了娇媚。
多年不见,她为什么在美锦楼?
自己是躲避追杀,而她呢?
在最不为人知的三楼住着,难道是哪一家贵人不方便接进府院的金丝雀?
可她的反应虽然热烈,却也还十分青涩,尤其那细腻的······
男人的一双狭长的眼眸里,簇着火星,也带着一团迷雾。
身边的影卫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
“查一查,住在三楼的,是个什么身份。不分昼夜盯住从这个小侧门出门的人,可能会易容,无需看脸和性别,以身量为准。”
影卫应下,不敢耽搁,便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马车在面前停下,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跳下了车:“侯爷,流剑来迟,请侯爷责罚!”
男人取下黑色的蒙面,露出一张俊美又淡漠的面容,他是永安侯——大桓国最年轻的侯爷,沈清。
“无妨,我也刚到。”
侯爷一改平日纨绔风流的嬉笑模样,但流剑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性。
回到侯府,沈清唤人洗了两次冷水澡。
随后,进了书房便没有出来。
流剑不敢打扰,只在深夜的时候,又帮侯爷点了一盏灯,在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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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美锦楼三楼,少女懒懒地躺着,尚未从余韵里回神,不由得想,这贼人手艺倒是不错,格外更尽兴些。
否则,她若不是乐在其中,但凡她要动手,这一屋子的机关,哪能让贼人活命。
只是这三楼的防卫,恐怕得再加强。
一边,这鸨母已经急匆匆敲门:“书老板,你没事吧?”
“熏香放错了,屋内闯了贼人,我不过数日没来住,惫懒成如此,你去领罚吧。”
鸨母毫无怨言,低声应下便去了:“书老板请千万保重,我们方才因那贼人折了三位暗卫,现下已补上了。”
少女微微嗯了一声,便在繁锦华丽的被衾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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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宵未睡,沈清仍在稳稳地翻着自己那本书。
流剑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主子昨夜的事看来办得很顺利,熬了一宿都如此精神奕奕。
片刻,他等到了影卫的信鸽。
展开绢条,沈清的手捏住了纸条,他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这一笑,端的光彩照人。
流剑挠了挠头,自家侯爷真是俊呐。
沈清开口道:“备马车,出发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