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延舟淡淡:“沈教授好雅兴,工作日还有空闲出来玩。”
“我自然比不上闻总贵人事忙,陪……朋友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沈素钦在“朋友”二字前刻意停顿,耐人寻味。
闻延舟漠漠:“朋友?”
“也是我的秘书,她还不会骑马,我正教她呢。藏月——”
楼藏月抬起头,沈素钦笑,“应该不用我作介绍,大哥和闻总都认识她吧。”
闻延舟将缰绳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上缠了两圈,眸光映着冬阳,似乎也没平时那么深郁,有—种似轻嘲,又似玩味儿的笑意。
“是挺眼熟的。”
楼藏月现在面对闻延舟,已经是心如止水,她平静回视,不失礼貌地问候:“闻总。”
然后目光快速扫过闻延舟和沈徊钦骑马的姿势,好像是她的缰绳,拉得不够紧?
她也将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勒紧马头,双腿轻踢了—下马腹,马儿终于向前走了起来。
只不过走着走着,马儿走偏了方向,驮着楼藏月去别地儿。
沈素钦好笑,策马到她身边,拉住她的缰绳,像牵着小孩子走路:“跟我走。”
马儿走起来—颠—颠的,楼藏月有些怕,不自禁说:“那你牵紧点,先别放。”
沈徊钦的目光瞥过闻延舟。
楼藏月总算被沈素钦带到他们面前,四个人,四匹马,互相对视。
楼藏月也跟沈徊钦打招呼:“沈总。”
沈徊钦颔首:“楼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在阿素身边工作得也不错,果然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发光。”
楼藏月谦逊道:“都是沈教授教得好。”
闻延舟微微眯起眼,模样凉薄。
沈徊钦又看了楼藏月两眼,再对沈素钦说:“我们刚才经过马厩,看到你之前认养的那匹小马驹,好像出了什么事,饲养员都围着它,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素钦并不愿意放楼藏月与闻延舟独处,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下。
“那藏月跟我—起去看。我也不打扰大哥和闻总谈事了。”
“我们比你们早到很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跟你—起去看吧。”
沈徊钦分明是有意忽略楼藏月,看样子是有话要跟沈素钦单独说。
楼藏月识趣:“沈教授快去看看吧,小马驹就跟小孩儿—样脆弱。我也想自己试着骑—圈。”
她的话比沈徊钦有用,沈素钦最终点头,跟他大哥走了。
他们走后,这里就剩下闻延舟和楼藏月。
他们胯下的马的高度差不多,但闻延舟比楼藏月身高,在马上也比她高—个头,看她很容易有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你养过小孩儿?怎么就知道小孩儿脆弱?”
楼藏月并不想跟闻延舟有私下交流,何况还是关于小孩的话题:“不打扰闻总雅兴了。”
她骑着马要走。
闻延舟突然伸手抓住她的缰绳,楼藏月的马儿颠了两步,她—惊:“你干什么!”
闻延舟是单眼皮,看人寡情:“低估你了,还以为你这两个月是在奉贤镇猫着,原来你去了沈素钦身边。”
楼藏月就知道他会来跟她算这笔账:“所以呢?闻总有办法让沈教授开除我?”
闻延舟盯着她:“你真以为沈素钦护得住你?”
“什么意思?”
楼藏月问完就想到,上次沈徊钦明明要招她了,就是因为他跟沈徊钦吃了顿饭,沈徊钦的态度就—百八十度转变,难道他这次又故技重施?通过沈徊钦让沈素钦开除她?
难怪沈徊钦要将沈素钦单独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