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寒冷当夜,有朋友到访,主人也愿用最好的方式款待!”
二楼包房内,张彻听了林世杰的诗忍不住点评:“而‘红泥火炉炭初燃’则生动描绘了当时的温暖画面,‘才有梅花便不同’更是点睛之笔,难得的好诗!”
老人点点头:“以林世杰之才,能做出这样的诗也是情理之中。不过……”
他有些惋惜地叹口气:“此子为了仕途投靠阉党,可惜了!”
此时,大厅内所有人都视线都落在了秦毅身上。
郭怀心中冷笑,这个废物败家子能做出什么诗来。
杨威则有些迫不及待。要知道,秦毅以前还作过“大雪满山坡,乌鸦变白鹤。风吹屁股冷,留点明天屙。”这样令人捧腹的打油诗。
如果今日他要能说出这样的诗,那可是相当炸裂。
秦毅负手而立,眼神略带戏谑地看着众人,轻声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一时之间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由于现场嘈杂,许多人甚至都没听清。
秦毅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是自己背得太快?
他于是又放慢速度,清晰地念了一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败家子竟然也会作诗!”
“谁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诗可是佳作!”
这次众人听清楚了,脸上皆是诧异的神情。
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这家伙是从哪里抄来的?就连如霜、灵儿等人也是如此想法。
林世杰则大为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秦毅竟然能作出如此好诗。
当然,他绝不相信这首诗是秦毅所作,这简直就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但他博览群书,对诗坛可谓了如指掌,这首诗绝对是新作。
二楼包房内,老人捋着胡须,轻声默念了几遍,然后抚掌笑道:“没想到诗会未开,就能听到如此佳作,真是不虚此行啊!”
张彻也十分激动:“墙角的梅花不惧严寒,傲然独放;梅花的幽香,更是以梅拟人,凌寒独开,寓意品格高贵,暗香沁人。”
“尤其是‘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一句,更是以梅花的坚强和高洁品格,来比喻处于艰难环境中依然能坚持操守、主张正义之人。”
“此诗一出,必能流传千古!”
“只是不知道这诗是出自何人之手,此人必定是品德高洁之人!”
他当然不相信这首诗是秦毅所作。
老人颔首:“待会你去问问秦毅,此诗究竟是何人所作。我要亲自去拜会此人。还有,去跟郭怀说,不要再为难秦毅了!”
此时楼下,秦毅看着林世杰,拱手笑道:“林大人,不知我这首诗可还入得你的法眼!”
“确实是佳作!”
这么多人看着,又是在诗会上,林世杰自然不能睁眼说瞎话。
郭怀急了厉声质问:“你这首诗是从哪里抄来的!”
打死他都不信,这诗是秦毅想出来的。
“对!对!对!”杨威也跟着附和道,“这诗怎么可能是你写的,你要是能写诗,猪都能上树了!”
郭沁也是一脸讶异。
秦毅曾经是她的终极舔狗,她对秦毅再了解不过,如果秦毅真有才华,早就不知道怎么在她面前显摆了,又怎么可能藏着掖着?这诗定然是抄来的。
“那要怎样你们才信?”秦毅嘴角微扬。
“你再以正旦节为题作一首!”郭怀连忙道,“还有,诗中不能有正旦二字。”
他的话音刚落,秦毅微微一笑,脱口而出:“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呃——”
郭怀、杨威、林世杰、郭沁等人皆是一脸震惊。
这怎么可能?他难道真的会写诗?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
大家都是草包,凭什么就你这么优秀?
可恶,被他装到了!
“这还是我那个废物姐夫吗?”
如霜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秦毅,美眸中异彩连连。
灵儿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又是一首好诗!”
“如此丝滑,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而且接连两首,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佳作!”
“如果说刚才那首诗是抄的,那这首又从何而来?”
“这可是现场拟题,除非他能未卜先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好诗!”林世杰一脸的难以置信。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这个状元郎,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了一个败家赘婿,简直让他颜面尽失。
“你?你要能做出词来,我就信你!”
郭怀依旧强词夺理。
“就是,你要能做出词来,我把桌子吃了!”杨威更是恼羞成怒。
“你们这是耍赖!”
“无耻!”
如霜和灵儿小脸紧绷,气鼓鼓地挥舞着小拳头。秦猛虎也是满脸怒容。有些食客也看不下去了,这郭怀、杨威也太咄咄逼人了,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秦毅沉着脸不说话,林世杰却暗自高兴,心想秦毅肯定只会作诗不会作词,毕竟词的难度可比诗高多了。只要秦毅做不出词来,就能证明他之前的诗都是抄的,自己也能挽回面子。
想到这,他向秦毅拱了拱手,道:“秦公子如果能做出一首好词,我们便相信你。而且,我林世杰甘愿拜你为师!”
“如果之前那些诗不是秦公子所做,还望道明真相。现在国家急需人才,可别因一己之私,埋没了人才。至于你的仆人,我会作保将他放了!”
“诸位,我是靖北侯府的赘婿秦毅!”秦毅没有理会林世杰,走到大堂中央,看着众人朗声道,“数月前,我岳父大人在前线打了胜仗,不日便会凯旋!”
“今日,恰逢其会,我作词一首,愿我大越能有更多像靖北侯一样的热血男儿,保我山河无恙,天下太平!”
楼上楼下,众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秦毅。
就连那位老者,也跟着张彻走出包房,倚着栏杆望向秦毅。
秦毅酝酿了一下情绪,“砰”地一拍桌案,朗声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张彻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赞道:“好大气魄!”
老者点点头:“不错,令人期待,可千万别虎头蛇尾啊!”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全场一片安静,人们仿佛瞬间被带入到了这首词的情境之中。
老者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忧国忧民、目光坚定的将军形象,因为不能一展抱负、收复河山而感伤烦闷。
“黑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白狼山缺!”
“轰!”
这几句犹如惊雷,震得所有人心里一颤。大家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一个个呼吸急促,心潮澎湃。
黑水河之战是大越的耻辱,白狼山则是荒人的圣山,也是荒人王庭的所在。
秦毅接着振臂高呼,将情绪推向高潮:“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荒人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秦毅读完这首词,眼眶湿润,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而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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